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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坐在一旁的足利义辉终于明白了什么,缓步的站立起来,地上的榻榻米虽是柔软却是踩出了重重的声音。腰间的刀剑摆放到了最好的位置,准备随时需要便是抽了出来,眼睛直直的盯住那位松永弹正。
“哎呀,哎呀你们这个是看我干吗。”这位把手放在后脑之上,来回的揉搓,显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接着就是缓步的退后,露出了可怕的表情“将军殿下,在下是无辜的,三好一族其实与我松永没有太大关系啊。”
“你。”足利义辉拔出了腰间的刀来,走了上去“事到如今,我只有委屈一下松永大人了。”想要抓住这位来要挟对面退兵。至于松井则是一脸惊悸,如同受惊的野兔一般。
“您这是误会,误会。”松永不停的向后退去,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临去的时候还踢翻摆在身后的茶点。汁水溅落了下来,从升起的烟雾来说这个是滚烫的茶水以及一些糯米制成的糕点,那位全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味的向后退去,口中继续是那般误会误会的话语。
眼见得足利义辉与松永两人越来越近,那位松永殿下已经贴住了身后的隔门,两腿来回晃动,一步一步如同螃蟹一般。“将军殿下,您绕了我吧。”看起来是最后的话语,那位足利义辉一撇嘴“无需多言,只是囚你退兵而已。”言毕,便是向前用力抓去。
那位一跳,倒是让将军扑了个空,惹得这位更加生气,势必要把这位抓到痛打一顿。“义氏大人救我。”松永这时对将军放弃了求饶,转而到了身旁的人来。“松永殿下,我保证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只是退兵为主,还望您多多配合。”一行人与松永拉开了距离,免得足利义辉抽出刀来的时候伤到自己人。
“哗啦。”隔门给推了开来,一群带着铠甲武士冲了进来。“将军殿下,似乎我是时来运转了。”松永咧嘴笑了起来,至于身旁的士卒则是抽出了素枪对准了将军。
“你这是要干吗?”足利义辉半蹲了起来,随时准备起了拔刀式。至于义氏一行人则是紧紧的贴住当中的义氏,生怕这些乱兵会转变目标。
“将军殿下,我松永给您两个选择。”这位稍稍的向前了几步,手上摆出了一个二的姿势。“其一么,将军殿下便是起草一份文书,说自己是假冒之人,三好家的足利义荣才是大统之道。”淡淡的说话之后,这位并没有接下去说第二个,只是观察着将军的表情。至于这位义辉睚眦欲裂,狠狠的看着那位。
“哦,看来是不接受了,其二么……”这位笑了笑,从腰间解开了一柄肋差仍了过去“此刀命曰三条一文字,想必也配的上将军殿下切腹了。”刀仍了出去,并没有倒在地上,明晃晃的刃部直接插在了,直射的让人有些心慌。
“你。”足利义辉大喝一声,看样子是给激怒了起来。一把拔出地上插着的刀,仍了回去。说是力大,直接插在了松永身边的一个足轻身上。“我幕府从明德年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三百年,岂可由你这种腌臜小人在我面前吠吠狂叫。”足利义辉深深的知道,现在天守之中似乎只是剩下自己与义氏两人。
“是么,我看只有二百五十年吧,想必将军一定会在幕府历史之上留下重重的一笔。”松永则在一旁纠正着将军的语法错误。
“哦,好热闹的时候,看来我来的还算准时。”一人从门口踢门而入,跨步了进来。着了一身长绢,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至于那个松永则是笑不出来了,警惕的注视着来者。
“哦,光秀,快派兵把这个抓起来。”足利见到进来的是明智光秀,不禁大喜。慌忙要这位赶快加兵救助自己。光秀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足利微微躬身“鄙人来的匆忙,士卒都在后面,还有几分钟便是可以到达。”明智的话语看起来是说给将军,其实说给松永听的,让这位知难而退。
“早说了,你这个莽夫不足与之谋,十兵卫还是如此忠诚实在是人臣本份,在下佩服。”听完了叙述,松永一脸得意“若是将军殿下不问光秀,我恐是有诈,如今你还有你们”这位的手指点到了义氏等人“笼中鸟,瓮中鳖。”张开的手快速合上。“全部抓起来,若是反抗立刻处死。”
足利从腰间抽出了刀剑来“光秀你快带着义氏跑,他们要的只是我的性命。”也不知道这位为何,居然一时之间做出了这伟大的举动。光秀只是点了点头,冲了过去拉住义氏的手,就像里间跑去。“田山殿,就是里间,您也是笼中鸟。”松永见状还不忘嘲讽几句。
“知道将军为什么要你走么?”关上了里间的隔门,光秀朝着义氏看了一眼,便是四处寻找起来。
“知道。”义氏点了点头,将军如今是升天无望,唯一就是让众人逃出一些,而义氏则是知道这位将军弟弟的人,哪怕是在京都,很多重臣也不知道足利义秋到底是躲在什么地方。若是义氏一死,难免会给松永所害。
“尔等无耻小贼,快快受死。”隔门之外的将军殿下似乎还是奋战起来。说起这位剑术,其实算是尚可,再加上手中的刀剑之锋,迁延一段时间还是尚可。
“对了,就是这里。”光秀一脚踢开了其中的一个柜子,露出了一个矮小的侧门。“这里是下天守的暗道,从这里跳下去,再想办法出去。”言毕,这位便是直接滑落了下去。
“五月细雨露还戾,且寄吾名杜鹃翼。翩然上云霄”。室外的足利似乎知道大限已道,喝起了绝命词。
虎千代呆了一会,有些黯然失色。义氏一把抓住了这位细嫩的手来“这个就是天下人,天下的征途其实现在才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