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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高虎大人,吓了我一跳。”义氏拍了拍胸口,表现出一副心有馀悸的样子。“您到这里来是为何,不是提着远藤直经的首级找信长殿下去了?”
“找信长殿下。”这时高虎突然笑了起来“那么义氏大人,怎么不去找其拿本战的首功。”
“我自然会去,只是不明白您为何如此?”
高虎眉头紧皱,似乎不相信义氏所说。总之看起来这位还是打算说出心中所想了。“殿下您知道田单与乐毅么?”
“知道,一位燕国攻赵七十城的名将,而一位则是帮赵收复失去七十城的帅才。”
“名将,帅才……您的话语看起来倒是别有深意。”
“别有深意?”
“您知道他们的结局么?”
“乐毅最后攻赵不下,让田单用了反间计,差点被杀。最后跑去别国终老。而那位田单大人倒是善终了。”
“对,自古功高震主。您只是一届外臣尚且知道进退有序,那么我呢?我这个羽柴大人的手下,还不是任人宰割。”
“愿闻其详。“对于田单与乐毅这对天敌来说,充满着津津乐道的故事。
“您要知道,自古贤明的君主与昏庸的君主是屈指可数,剩下的都是一些平庸的家伙。我不能断定信长大人是怎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不管什么人都会犯错。比如后来燕惠王在骑劫被杀、齐国复国之后感到自己可能对乐毅是怀疑错了,于是他后悔了,他派人到赵国去跟乐毅说想让他重新回到燕国继续任用他。乐毅呢,他给燕惠王回了一封发自肺腑的长信,他在信里说,自古以来善始者未必善终,当年的伍子胥的悲剧就是其的前车之鉴,他当年如果能够看清楚阖闾与夫差的不同也不至于会落得个自刎且浮尸于江的下场了,我一定会吸取这个深刻的教训来保全自己。”
高虎的言语清晰,很快便是分析出了乐毅其人,之后的田单只是寥寥数语便是述说完毕。田单之所以能终老,是因为有一个肯帮他说话的老人与一个敢于谏言大臣。“所以殿下,即使信长殿下这里有这样的家伙,我迟早有一日也要步其后尘。”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这份功劳我也不需要了。”义氏收起了在地上的剑,不过脸色依旧凝重。
“您问好了我的东西,是不是应该我问您一些了?”
“问我?”
“是,您是在为浅井忧虑?”
“遭此一败,您认为那些家臣会让浅井久政掌权么,一定会重新扶持那位年轻的主公。浅井长政可比其父难对付多了。”一说道他的名字,脑海之中便是出现了长政那种不冷不热的表情。
“哈哈,大人。其实浅井长政比他父亲好对付多了,其人在重要事情上总是犹豫不定,您要知道当断不断,其根自乱。这样的家伙迟早有一日要毁在其自己的优柔寡断之上。”
“但愿吧。”
两日之后,众人给叫到了寺庙之中。从通传使者来说,看起来信长样子是十分生气。小步慢慢踏入室内,却是见到柴田胜家跪在了远处,头深深的埋在双手之下。“长光寺居然给六角承祯夺了,你还有脸来见我?”
长光寺是近江南部的一座小寺,其实没有太多的防御价值,只是信长的粮道从此地经过。所以才显得尤为重要。而寺庙在南近江内陆,可谓是距离甚远,按照情况来说浅井的军队是不可能到里面。
“臣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信长站了起来,手上的檀木这扇彻底弯曲了起来。若不是用的是上等木材,想必这把扇子早就成了‘斋粉’。扇子直接仍了出去砸在了柴田的身上。信长深知,浅井与朝仓的异动在前,之后便是那些豪族的举动。更深的是,二连三传来浅井、朝仓的联军打算控制信长的上洛路,伺机夺回京都,至于那些本愿寺和武田那些家伙则是藏在更深的地方。
“德川大人,田山大人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们了。”
“但凭殿下做主。”德川家康与田山义氏两人双双跪了下来。
“德川大人,后方就交给您了。丹羽长秀会协助您防守观音寺城。”
“诺。”
“田山大人,至于前阵就交给您了,佐久间信盛与柴田胜家也交给你指挥了。”
“是。”
看起来,信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如果再使用浓尾士卒,得到的只是败亡。
补充:有一次,田单过淄水时看见一位老人渡过冰冷的淄水河之后冻得不能走路了,于是便脱下自己的皮袍给他穿上。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齐襄王知道这件事后却很不高兴,他说,田单这样收买人心,是不是想早晚有一天取代我呢?看来我要早点防备才行!没想到他的这番话被不远处一位串珍珠的老人听见了,于是齐襄王把这位老人喊过来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老人告诉齐王说,您的正确做法是应该在公开场合表扬田单的这种行为,在朝廷上嘉奖他,这样大家就以为田单之所以这样做是在大王您的熏陶下,受您的教导的结果,老百姓就会称赞说,田单的做法是因为受到我们的圣明的君王的影响啊!这样不是更加显出您的贤明了吗?齐襄王听了这话很高兴,就接受了这位老人的建议。但作为位高权重的田单,肯定有很多在背后对他的地位眼红忌妒,恨不得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的人。齐襄王手下有九位受宠的臣子,他们觉得有田单在,自己的地位肯定受影响,会失宠于齐王,于是他们就在襄王面前一起说田单的坏话,他们告诉襄王说安平君与您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君臣的差异了,他对内安抚百姓,对外结交诸侯贤士,早就居心不良啊!这样下去对大王您来说不是很危险吗?这番话实在是够歹毒的,它如果得逞了,则足以致田单于死地。齐襄王听了这九个小人的话果然心里很不爽,他两次直接叫着田单的名字而不是称呼他的官职让人把他召进朝廷。田单很害怕,袒露着身体进到宫里来请死。这次挽救田单的人是大臣貂勃,他问齐襄王,你跟周文王和齐桓公两人比起来怎么样?齐襄王说我当然比不上他们两位了。貂勃于是说,你往远处说比不过周文王,往近处说比不过齐桓公,可是周文王得到吕尚尊之为太公,齐桓公得到管仲尊他为仲父,而你得到安平君却只称他为一个“单”;想当初燕国军队进攻齐国,眼看我们就要亡国,安平君靠着一座即墨小城和疲惫的几千士卒,坚持战斗,最后杀死燕国的大将骑劫,收复了齐国的土地。那时候凭他的实力,他如果想称王,那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有谁能制止他,如果他当时那样做的话还轮得到您有今天吗?可是田单为了道义没有那样做,他把您从偏远的地方接回临淄城,使您成为齐国的国君,这样的功劳自古及今也难再找,你却对他只称一个“单”字,这是对待功臣应有的态度吗?——即使是婴儿也不会这么无知啊,您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变糊涂了呢?貂勃的这番话让齐襄王恍然大悟,他立即杀死那九个宠臣,并赏给田单万户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