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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立在风雪当中,恍如年少初见。
阮易枫怔住有半晌的时间。
透过前车窗的玻璃,他似乎明白了,程橙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是一见钟情的见色起意,初为颜值,后因才华,终为人品。
程橙带着满身的风雪坐上车。
她的头发湿透了,雪水冰的头皮疼。
阮舒从后座拿出一张毛巾给她,关心道:“橙子姐,你是刚从海冲回来吗?”
程橙抬手擦着湿头发,“嗯,下午在海冲办事情,结果回来的路上下起了雪,本想着天黑之前到家,没想到这路太难走了。”
阮舒理解的点头,低头取出提前预备好的热水瓶,塞进她怀里。
程橙微愣,温吞道:“谢谢。”
阮舒说:“不客气,橙子姐回去请我吃饭就好。”
程橙知道她是开玩笑,“好。”
余下的归途的时间中,三个人仿佛摁下了沉默键,开车下了高速后,窗外忽地闪过一抹人影。
阮舒一眼认出那是谁,连忙叫停车。
她撑着把伞,俯身迎着风雪,走下车。
那人貌似看清她是谁,突然语塞,双目怔怔盯着她看,深沉灼热的目光仿佛想把她看穿。
阮舒将伞倾斜到他那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时间段,剧组应该还在聚餐。
陆星难沉声说:“见个朋友。”
“你朋友呢?”她四周张望了一下,除了马路外边的树木,什么也没有。
“没见到。”他垂眼。
“一起走吧,我们回衡京市中心。”阮舒道。
陆星难身上穿的还是去年那件灰外套,衣服是单的,特别单薄的秋款,而他身上唯一觉得让人暖和的是,脖颈上的灰围巾。
他一言不发的掀起眼皮,松垮的眼皮往下坠,因为脂肪减少的厉害,瞬间变得有些沧桑,连下巴上的青胡茬也微微冒了点。
他不似以前那般张狂自信,而是被动变得沉默且内敛,这种沉默是致命的。他不愿意主动保持新的社交,也不想联系旧的人。
他将自己锁在他的一方天地里,逐渐变得自闭,变得交往有障碍。
不知不觉,她莫名看红了眼,于是不再去争取他的意见,直接拉起他的胳膊,生拉硬拽的带着他上车。
车内温度高,一冷一热下来,导致陆星难连夜发了高烧。
恰逢车子开到程橙家楼下,碍于他的身份特殊,几个人只能在她家先停留一会儿。
阮舒参照着物理降温的办法,能用的都用了,然而一点作用都没有。
后来程橙联系了私人医生,待陆星难的高烧有所减退后,才挂上退烧点滴。
医生来到客厅,他愁眉不展的说:“病人的高烧不用过于担心。”
阮舒的呼吸停了一下,“医生您这话,是他还有什么情况吗?”
医生说:“他体重太轻,脸上没肉,甚至瘦到有些脱相。对于成年人说,这些问题都是有原因所引起的,他是明星,之前的一些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有的时候,网络的言语暴力,也会间接的影响到人的健康。”
阮舒明白医生的话,“那当下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医生摇头说:“这需要看他自己。”
·
初雪的夜漫长难明,微光初亮,却泛着雾气茫茫,旭日东出,带着微弱的金光。
她坐在卧室的飘窗边,看了一夜的雪。
陆星难的高烧已退,醒来的时候,嗓子都烧哑了,混混沌沌的听不清楚。
一杯温水灌下,稍稍缓解了嗓子不适。
他背靠着枕头,生气恹恹,白皙的肌肤透着些许的红,那还是高烧留下的。
阮舒端来程橙煮好的粥,温声说:“这是程橙家,粥刚煮好的,吃点吧。”
陆星难接过碗,清秀的眉眼微皱,“我不是很想喝。”
他搅动着粥,语气慢慢。
阮舒像哄小孩儿一样,“那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听到她要下厨,陆星难极轻的笑了。
他抬起头看她,认真的说:“你会?”
阮舒不服气的说:“我会下面条。”
陆星难说:“不用麻烦了,我回家。”
说完,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结果,人没动几下,转眼被阮舒推倒在床上。
她没想使劲,谁想到陆星难这么轻了,一推就倒。
陆星难躺在她身下,怀里扑上一抹柔软,阮舒从上而下的望着他,见他消瘦的面孔,顿时眼眶烫了起来。
见状,陆星难将她推开,无奈的说:“明明是你把我推倒的,怎么你还摆出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模样?”
听言,阮舒哭得更厉害了。
她抽抽噎噎的反驳道:“我没有。”
陆星难挪开她捂着眼睛的手,“嗯,你没有。阮舒小姐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喜欢哭鼻子,一会儿你哥见了,又要骂我。”
她听到“阮舒小姐”这四个字,眼泪喷涌而出。
等情绪稳定点以后,阮舒摘出话中的重点,问他:“我哥他骂过你?”
陆星难双眼深深,“嗯。”
刚跟她分开的那几天,阮易枫恨不得把他的皮都给扒了,更别提被骂了。
阮舒慢慢的止住哭声,“我送你回家。”
陆星难被她逗笑了,“我这么大的人了,不需要你送。”
可阮舒格外坚持,“我送你。”
他望着她坚定的目光,顿感无言。
最终,陆星难胆战心惊的坐上了她的车,第一次坐阮舒的车,还真有点害怕。
陆星难摇下车窗玻璃,熟练地点燃了一根烟,烟气随风飘散,烟灰掉进雪地里。
阮舒嗅到烟味,眉头皱了起来,“你又开始抽烟了?之前不是戒了挺长时间的。”
陆星难话里话外,似乎意有所指,可是他偏偏不给人多想的机会。
“戒不掉。”陆星难说,顿了几秒,他感觉这话有些不对,于是补了一句:“工作一忙起来,只有靠这个舒缓情绪了。”
阮舒隐藏起一闪而过的失落,“嗯。”
陆星难缓缓地吸烟,聊天的内容像是两个重逢老友的寒暄,“你呢,最近怎样?”
阮舒平静的说:“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