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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嘉嘉想起那一幕,脸还是发烫。
李骆辛朝休息室看了会儿,随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黑蒙蒙的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
祝嘉嘉躲在屋檐下避雨,雨声乒乒乓乓。
·
提前从逢筝下班的阮舒,见外面下起雨,于是重新回到办公室取了把伞。
她冒着细雨来到阮氏集团,公司大厦门口,停放着十几辆车。
“阮副总。”门口的小林喊道。
从踏进公司的这一刻起,阮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阮舒说:“小林,阮董在吗?”
小林说:“阮董在十五楼,今晚有股东会议要召开。”
阮诚南的作风向来令人捉摸不透,他身为衡京的知名企业家,从不代表阮氏出席任何场所和宴会。
以前李雨藤在的时候,赴宴这些事都由她来处理。
阮舒抬头望向空荡荡的一楼大厅,心里逐渐不安起来,“小林,他们这个会议要开到几点?”
小林说:“阮副总,这个我不清楚。”
见小林不知道,阮舒决定自己上楼,电梯停在十五楼。
沉重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并未如小林所说,阮诚南等人在开会。
这里黑漆漆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走回电梯中,重新摁下十三层。
这回电梯门开,拉着百扇窗的会议室中,透出丝丝点点的光亮。
阮舒惊讶的注意到,阮易枫也在。
他在会议室外面,听见电梯门开,视线移到刚进来的阮舒身上。
阮易枫看了她半晌,似乎没料到她会过来。
今晚阮氏召开股东全会,目的是为公司远处几个优质的合作伙伴。
阮易枫说:“小舒,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处理完逢筝的事,路过这边,顺便上来看看。”阮舒如实的说道。
阮易枫:“爸他们在谈合作伙伴的事。”
“你帮忙找的?”阮舒一语道破。
阮易枫没否认,这些新的合作伙伴,的确是他费了心思找来的。
“是。”
阮舒说:“那你们先忙着,我累了一天,先回去了。”
“等一下。”阮易枫喊住她,然后塞给她一张暗红色的请柬,上面的烫金花纹,看起来十分的华贵。
“这是什么?”阮舒道。
阮易枫说:“这是衡京众多企业家举办的慈善晚会,将于明晚在衡京大会堂筹办。”
“企业家的慈善晚会,我去干嘛?”
像这种晚会,阮舒一点兴趣都没有。
阮易枫说:“这是别人给爸的,他不愿意去,就说让我们两个去。”
听到是阮诚南的主意,阮舒这才勉勉强强的答应,“行吧,那我去。”
阮易枫立刻回答:“明晚我接你。”
·
从阮氏大楼出来的阮舒,并没有回洞赢大街,而是辗转半天,跑到郊区洋房的住所。
明晚的晚会,她没有晚礼服。
以前的衣服都在洋房这边放着。
她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只见里面满满当当挂着一堆衣服。
阮舒一件件扔出来,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连一件合适的都没有。
最后她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脑海里忽然想起顾乃涵送她的那件绣花旗袍,衣服中规中矩,颜色并不喧宾夺主,花纹简单大气,用来参加慈善晚会,仿佛再合适不过。
想到这里,阮舒抓起车钥匙,就要下楼,回洞赢大街。
谁曾想,刚刚的毛毛细雨,转眼之间,已经变成倾盆大雨。
短短几分钟,庭院蓄满浅浅一层积水。
天幕中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阮舒只好关紧窗户,在这里住一晚。
她打电话给陆星难,没人接。
过了几分钟,继续打,依旧没人接。
大概还在剧组忙。
阮舒这么想着,然后给陆星难发了一条微信,说雨势太大,今晚回不去。
随后她光脚走进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磨砂的玻璃氤氲起浓浓的热气。
她的头枕在坚硬的浴缸边缘,水面浮着纯白色的泡泡,长发搭在浴缸外侧,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半小时后,她的手机响了一声。
阮舒吹干头发,拿起手机,以为是陆星难回她消息了。
然而仔细一看,是微博的热点新闻。
阮舒看到陆家两个字,好奇的点进去看。
“衡京知名集团董事长陆贤,因涉嫌诈骗欺瞒消费者等行为,暂时被公安局扣押拘留,其名下的所有产业将停工待办。”
新闻下面还有几张照片,上面打满水印,她基本看不清楚。
一时之间,阮舒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拿着手机,不知所措的站着。
后来她又连着给陆星难打了好几个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忙线中。
她给祝嘉嘉打,亦是如此。
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的阮舒,重新打开微博,点开陆星难主页,每个微博的评论下面,不如所料的尽是骂声一片。
她点进微博超话,显示陆星难在一小时之前上过一次线,之后再无踪迹。
陆家的破灭是众多人始料未及的,它带给衡京的伤害也是摆在眼前的,它不禁浪费了那些未动工的原材料,更是从此以后让陆家臭名远扬。
阮舒换上衣服就往外跑。
她连夜开着车找到CG公司,陈嘉沂告诉她,陆星难一直没有来过。
一夜之间,他像人间蒸发了。
阮舒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是在凌晨,他那边海浪声极大,声音空荡。
陆星难站在后海的了望台上,满面憔悴,他挂断电话,目光涣散。
等到阮舒风尘仆仆赶到后海,她一眼就看见站在了望台上发呆的男人。
她莫名心酸地松了口气,眼眶猛然一酸,差点哭出来。
阮舒爬上了望台,走到他身边。
她想去牵他的手,却被他躲过。
陆星难说:“微博上的新闻,你都看到了吧?”
“嗯。”阮舒望着他,满眼都是说不出的难过。
陆星难牵强的笑,满心苦涩。
蓦然之间,他没有话可说。
阮舒擦掉脸上的汗水,轻声说:“陆星难,没关系的。”
即便是以后衡京再无陆家,那跟他们两个又有何干系呢。
阮舒拉紧他的手掌,冰凉的温度使人心疼。
她搓了搓陆星难的手,想让他有些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