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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消毒水的气味很重。
陆星难张开沉重的眼皮,涣散的瞳孔微微聚集起焦点,嘴唇有些干裂,嗓子被烟雾熏得发哑。
侧过头看到刚从门口进来的阮舒,她应该是偷偷哭过,眼尾染着红晕。
“你醒了。”
阮舒见他醒来,立马激动的走过去,“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星难动作迟钝的握住她的手,哑声说:“没有,我想喝水。”
“好。”
阮舒立刻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将他扶起来坐着,再把水杯塞到他手中。
陆星难观察到她脸上有泪痕,喝完水后,将杯子放在一边。
然后拉过她来,按在床边坐下。
柔软的指腹轻轻擦过她滚烫的眼角,他的语气充满疼惜:“我又没事,你怎么还哭了呢?”
阮舒一听他的话,压抑许久的情绪再也绷不住,眼眶酸涩难忍,直接低头撞进他的胸膛,随着单薄的后背一起一伏,极轻的啜泣声慢慢响起。
“别哭……”陆星难极有耐心地安抚她,“这种意外不常有,以后拍摄的时候,我会更加注意的。”
阮舒哭的调子都连不成句:“我只是……只是害怕。”
直到现在她都心有余悸。
那种茫然无措的无助感,像爆发的海水一股脑涌上心头。
陆星难轻轻吻在她的耳侧,沙哑的嗓音极其低沉:“我知道,别哭了。”
阮舒缓缓地止住哭泣,她抱着陆星难不肯撒手,跟个小孩儿似的。
“我已经让宋溪侨帮忙查了,应该不久就会有消息。”
“嗯。”陆星难揽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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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天色一片灰暗,雨水蔓延至街道各处,雨突然下紧了。
宋溪侨将搜集到的线索,全部发送到陆星难的微信上。
监控中的黑衣男人没有查到身份,不过有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剧组的爆破师,盛怀瑜。
众所周知,盛家对外公开的只有盛秋桐、盛迦轩两个兄弟,从来没有提到过,还有一位盛怀瑜。
看出生年月,年龄正和阮舒相当。
但重点是这回貌似又和盛家有关,他们的行径越来越猖狂,竟然将手伸到了剧组。可能盛怀瑜对此事毫不知情,可那个监控中的男人必定脱不了干系。
“你在看什么?”阮舒从走廊闲逛回来,顺便在食堂买了一些晚饭。
还在滴答水的雨伞搁在门边角落。
陆星难收起手机,淡淡一笑,佯装无事的说:“随便看了看。”
视线扫过她手提的袋子,岔开话题问:“你买了什么?”
阮舒打开病床的桌子,把一堆东西放上去,然后一件件罗列出来。
而陆星难看着那些寡淡无味的饭菜,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无奈的说:“阮舒小姐,我都住院了,为什么还吃的这么素?”
陆星难撑着下颚,歪着头看她。
“你不是每天都声称要控制身材嘛。”
阮舒的五官精致又小巧,侧脸的鼻梁骨十分挺拔优越,嘴唇看起来又红又软,睫毛卷卷翘翘,唯一的缺点就是……
“啧。”陆星难感慨的发出了声。
阮舒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他问:“你在啧什么?”
陆星难掐住她的脸蛋,手背和脸部皮肤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想到你居然比我黑。”
陆星难仿佛开启了新大陆。
而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的阮舒,脸色黑了下来,她挣脱他的手掌,不爽的怼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脸的苍白,有时候看着很病态,所以你平时能不能多晒一晒太阳,让皮肤变得”
“阮舒。”陆星难蓦然打断她。
阮舒转过头看他,疑惑的“嗯”了一声。
病房中的在刹那间堕入冰点。
陆星难的目光认真且深邃。
他就那样扬起头颅看着她。
一秒、两秒……
一直都是那种晦涩难懂的眼神。
头顶的白辣辣的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阮舒明显的局促了两秒。
手中的袋子忽然发出刺啦一声。
陆星难恍若惊醒的眼神在一瞬间黯淡下去,凝望着她的面孔,那些想说的话突然如鲠在喉,根本说不出口。
他默然地垂下眼睑,“没什么。”
“哦。我刚说让你多晒晒太阳,平衡一下肤色。”阮舒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异常,说话的时候语气微微变了。
“嗯。”
陆星难安静的盯着她看,目光一寸一寸地掠过她面孔的每一处。
“明天我让宋溪侨过来帮忙吧,逢筝的事情应该挺忙吧,你先回去工作吧。”
陆星难尽量说的很轻松,伸下床的腿露出一截肌肤,他的脚踝被爆破的碎片划到,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阮舒早就一眼注意到,因为她总喜欢盯着别人的脚踝骨看看,时常认为脚踝骨向里面凹进去的时候,显得纤细又好看,非常的骨感。
她坐到椅子上,面目低垂,语气有些无措:“陆星难,你是不是……”
是不是动了别的心思。
是不是要打算和她分开。
是不是决定不要她了。
陆星难只是轻轻发出一声“嗯?”
阮舒绞着手指,眼泪轰一下掉了出来,啪嗒啪嗒砸在手背上。
“你是不是想分开了?”
闻言陆星难拿着筷子的手,狠狠一怔。
他紧皱着眉头,内心一阵钻疼。
“阮舒。”他喊她的名字。
依旧那么动听又缠绵。
阮舒的内心崩溃了,嗓音一下子变得喑哑:“回答我,是不是?”
陆星难的手掌慢慢地紧握成拳,他的眉头拧在一起,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放弃般的点了点头,“是。”
阮舒的泪水止不住,“为什么?”
陆星难扬唇笑了起来,眼里的苦涩悉数埋进心里。
他的话如同刀子般锐利:“你忘了。我们从一开始就签订了契约婚姻,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互惠互利的。现在的陆家破产了,对阮氏也已经没有任何利益可言,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再坚持这一场没有意义的婚姻。”
听完他的话,阮舒不可置信的挑起眉,眼里泛着泪光,咬牙问道:“你说我们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婚姻?”
所以他的意思是从头至尾都没有动过心吗?
还是她入戏太深,将自己沉沦至死。
“嗯。”陆星难的嗓音没有温度。
“所以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