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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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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季感到抱歉,又拉不下脸。

    他靠着透明的玻璃窗,眼神桀骜凌冽,细细长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微微抿成直线的唇角,稍微下沉。

    虽然梁季长时间待在研究所内,但是一直有坚持锻炼,他板正的身材将西装衬得十分完美,熨烫的没有褶皱的西裤,白色的衬衫领口向两边敞开。

    祝嘉嘉原本打算说些什么,结果转眼看到他,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声音微软又甜:“俗话说得好,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

    梁季用余光打量着她,娇艳动人的面孔,两腮有婴儿肥。

    祝嘉嘉的眼眸跟陆星难的相似,毕竟都是亲戚关系。

    她的眼睛形状似桃花,内眼角尖尖的,眼尾轻上扬。

    在她的右眉骨上方,长有一颗浅色的痣,颜色淡淡的,好似落日余晖下的一道浓重的光。

    梁季蓦然吊起唇角,“我刚才也看了,你剩的东西不多了,我下楼准备些晚饭,到时候一起。”

    他眼睛向窗口看,白色的栅栏门外,阮舒正和陆星难搬着东西。

    陆星难抱着沉重又繁琐的行李,而阮舒仅提着一盏复古的小台灯,白色的灯罩,上面有一道道的沟壑,细细的,密密匝匝。

    祝嘉嘉望着他,将收纳箱整理好,一个一个的放到床底下。

    然后说道:“好,谢谢你帮忙。”

    “不用谢。”梁季敛起视线,准备下楼,“一会儿下来帮忙。”

    闻言祝嘉嘉茫然的开口:“你也要搬东西吗?”

    顿时梁季倍感无语。

    他语气淡淡的:“帮忙准备晚饭。”

    “哦。”祝嘉嘉的心瞬间放松。

    她还以为她刚搬进来,梁季就要走了。

    为了能早点下楼帮忙,祝嘉嘉快速的搬完东西,整理好房间后,大窗口的落日光洒了进来。

    祝嘉嘉走出门,经过隔壁的时候,不经意歪头瞧见靠坐在床头看书的梁季,他戴着一副金边的细框眼镜,鼻梁骨凸起又高又挺,嘴唇薄薄的,泛着红润的光泽。

    而此时的余晖落下,更像是往他身上洒了一层金光。

    他捧着的书是关于化学的,特别厚的一本,他貌似看到三分之一的地方。

    恍惚瞥见门口的人影。

    梁季伸着懒腰放下书,极其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削薄的下颚骨异常分明。

    “你收拾完了?”

    “嗯。”

    “那下楼准备吧。”

    梁季摘下眼镜,露出深邃的眼窝,他是内双,眼睛不浮肿,薄薄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窝上的褶皱悄悄往里凹陷。

    祝嘉嘉迟钝的回答:“嗯,好!”

    祝嘉嘉跟着梁季来到一楼客厅。

    这栋别墅是客厨一体,进门的右手边是宽阔的厨房,客厅正中间是沙发之类的家居陈设。

    祝嘉嘉看着餐桌摆放着火锅的锅,然后没有配菜,桌面空空荡荡。

    “再等一会儿,他们就过来了。”梁季边从冰箱拿菜边说道,“而且阮易枫也会来,还有李骆辛。”

    祝嘉嘉听到李骆辛的名字微愣,“我没邀请李骆辛。”

    梁季也同样迷惑的皱起眉头,一只手搭在冰箱门上,另一只压在大理石的边缘,轻笑道:“我没说是你邀请的,李骆辛是陆星难邀请的。”

    随后他又说:“你们也认识啊?”

    祝嘉嘉:“朋友而已。”

    蓦然之间,她能想象到,今晚会有多么的尴尬。

    赛车场外,李骆辛一句随性又看似走心的告白,让她感到束手无策。

    甚至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他。

    那样真挚热烈的他,应该配得上同等热烈的爱情。

    “行吧。”梁季没想继续问,随手往大理石上扔了一包菠菜,“你先把这些菠菜洗干净。”

    祝嘉嘉顿住,“怎么洗?”

    梁季傻眼:“你没干过活?”

    “干过。”她如实的说,“但是没下过厨房。”

    梁季无奈的拿起那包菠菜,细心讲解道:“你只需要把它洗干净,然后没有烂菜叶就可以了。”

    “哦。”祝嘉嘉接菠菜的时候碰到梁季的手。

    梁季感觉一抹柔软扫过他的指尖,心尖儿一紧,但又稍纵即逝。

    很快。

    他们正准备着,人员就陆陆续续的到了。

    率先到达的自然是隔壁的阮舒和陆星难,他们拎着一堆东西,里面还有一扎啤酒和一瓶红酒。

    阮舒立马投入到制作晚餐的巨大工程中,然而人还没碰到食材,腰间的围裙带子一松,她惊诧的回头。

    “我来。”陆星难说道,反手把围裙系在自己的腰上。

    紧说着,他们便忙碌起来。

    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熟练地备菜,她和祝嘉嘉坐在沙发上聊闲话。

    祝嘉嘉说:“你跟我表哥怎么和好的?”

    她好奇的看着阮舒,真心觉得新鲜。

    因为按照陆星难那脾气,能低三下气的去求和好,简直比登天还难。

    阮舒回想起在僮县的那一晚。

    他的口吻真挚,声音朗润。

    目光有些阴鸷却是因为醋意。

    但当她想到蒋司野,忽然就沉默了。

    至今她还有些难以相信。

    阮舒的语气轻得不能再轻,“就是……”

    她突然不知道怎么表达,词汇量急剧下降。

    面对祝嘉嘉一脸的期待,厨房那边的陆星难出声解围:“还能怎么和好,当然是我主动承认错误了。”

    “嘁!”祝嘉嘉满眼嫌弃,“你也有被人拿捏住命脉的一天。”

    听到这话,阮舒和梁季都禁不住笑了。

    唯独只有陆星难蓦然压下一侧的唇角,单边上扬。

    被拿捏住命脉的哪里只有一天。

    陆星难这样想,从遇见的那刻起,他就已经被拿捏住了。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每个模样都用画笔记录在册。

    记录着象征青春的颜色。

    不知过了多久。

    提前约好的阮易枫跟李骆辛也相继而来。

    阮易枫依旧是照常的状态,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穿的也是干净利落,一身黑灰的搭配。

    而李骆辛看着有些颓靡,头发盖住眉毛一点,目光瞥向玄关处,像是有点不自在。

    他手抄兜,外套的立领翻起来,挡住修长的脖颈。

    彼时的祝嘉嘉也变得不健谈起来,她拿着一张抽纸,擦了擦殷红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