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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阮舒认认真真地把合同重新略了一遍。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阮舒明显有点恼火了,攥着合同的手指捏得用力,说话声音比平时都高了几分。
“我们认识这么久,当然是不想看你奔赴迷途。”蒋司野的脸不红不白,撒起谎来绝对是一流。
“陆贤已经入狱了。”她特意咬重入狱两个字,“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司野的眼底是蕴藏着疯狂的,他病态的占有欲,瞬间展露无遗。
他猛地抓住阮舒的双肩,逼迫她直视自己,音量拔高几个调:“我肯定是想好心提醒你,他们陆家没有好人!”
阮舒被他吼得一愣,恍然摇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你说的不对,他们不是的……”
“不对?!”蒋司野猛然笑了,他推开她,从储物格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后,凄清地目光迷失在烟雾中。
“阮舒,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为什么总是住在你家吗?”蒋司野的眼里有痛苦,他仿佛极不愿意提起这段回忆。
她从未了解过他的过往,哪怕一点。
嘴上说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却连他整个人的脾性都不了解。
车外的雨不知哪会儿停了。
阮舒轻轻地摇头,“我不知道。”
“当时我们蒋氏在衡京也是数一数二的制药集团……”
这件事阮舒是略有耳闻。
而跟蒋家制药集团有联系的是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假药风波。
那场风波害了不少人。
听闻蒋司野的母亲也是那年逝世。
可具体什么原因,她不清楚。
“蒋司野……”她看到他蔓延在脸上的痛苦,突然不忍他继续讲下去。
谁知他忽然一笑,那种凄凉又随之散去。
“我在你家,从来都是避难。”
“没有一个整夜我是安然入睡的。”
蒋司野看着她,眼中的破碎望眼欲穿。
“多说无益。”故事戛然而止,蒋司野的手指尖扫过她的发端,却被她灵敏的躲过。
空气沉默了一两秒,下一刻,阮舒突觉脖颈一阵发紧,她整个人被捏住脖子,背部被迫抵在车窗边,双眼的惊恐不断放大。
蒋司野眼里逐渐扩散的狠厉,忽然模糊了她的双眼。
以往那个儒雅端正的蒋司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疯狂和狠辣。
突然陌生得不像话。
阮舒被他掐住脖子,呼不出气,脸色憋得通红。
她的双手不断拍打着车门,直到听见她断断续续的琐碎声音,蒋司野才如梦方醒的猛然松手。
重新获得空气的那一刻,阮舒顿时无声地哽咽住,恐惧奔涌而来。
随后她不停地拧着车门把手,想开门下车,然而车门锁住,打不开。
忽地车身向前面移动,前车窗前窜出来一个人影,宋溪侨敲了敲车盖,招手示意他下车。
阮舒静止到无声,脖子两侧泛着殷红。
她眼睛噌的亮了,那是宋溪侨。
但蒋司野只听过陆星难身边有个叫宋溪侨的,可是没见过。
迟疑几秒,他推门下车,脚刚踩地,左侧脸猛地落下重重地一拳,力度之大,登时眼前闪过一抹黑,鲜红的血丝顺着嘴角就淌了下来。
黑色的身影怒骂着什么,一晃而过的眼眸,惊到了阮舒。
她匆忙冲下车,跑过去横在他们之间。
陆星难气红了眼,低吼道:“让开!”
蒋司野冷笑着,舌尖顶着上颚,狠狠地淬出一口血水,内心毫无还手之意。
他是个疯子,陆星难不是。
“别打!”
阮舒抱住他的手臂,奈何他力气太大,稍微一用力就把她甩开了。
她向后踉跄了半步。
陆星难下意识去捉她的手,当目光扫过她,瞧见脖颈上的一圈红后,满腔的火气顿时冲至头顶,吞噬了意识。
他冲过去,抓起蒋司野的衣领,摔在车身边,猛地一脚踹在他的小腿处。
激烈的斗殴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阮舒急得吼道:“宋溪侨!你快帮忙啊!”
说完,两个人费半天力气才把他们分开。
蒋司野的小腿被踩得生疼,当即站不起来,曲着腿靠在车边,嘴角的血液缓慢地凝固。
他依旧笑着,凄清且荒凉。
随着围观者的数量增多,陆星难终于停手,他眈眈地盯着蒋司野,他们眼中的疯狂不分上下。
斗殴的停止,止于陆星难的一句话,“宋溪侨,你送他去医院。”
他无情的嘲讽,万分的猖獗。
说完,大手拎起阮舒,迈步离开。
阮舒几乎是被塞进车里的,门刚关上,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陆星难看也不看她,启动车子,朝着槐然郊区的方向而去。
车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阮舒看着他冷峻的侧脸,连连说了好几次“对不起”。
可是他就跟没听见一样,恍若未闻。
直到回家以后,陆星难都没说一个字。
他把自己关在阳台上,脚边的烟头逐渐增多。
阮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红通通的,两道掐痕异常的明显。
她不知道陆星难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也不清楚他看到了多少。
蓦然“砰”一声门响,陆星难走出阳台,整个人瘫在沙发里,双目冷漠。
阮舒鼓起勇气走过去,看着他森寒的面孔开口道:“你手上有血渍,擦擦吧。”
她投了一块毛巾,拧的差不多干后,拿来给他。
然而陆星难连表情都懒得给她,眼睛一闭,脑袋冲向旁侧。
见他没反应,阮舒只好蹲下身,端起他的手,照着手背上的红色,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晚来的恐惧和内疚共同涌上心头。
她突然一噎,点点滚烫的泪珠砸在男人的手背上。
陆星难心头一动,微叹几口气,还是遏制不住地心软。
他终于舍得看她,目光疼惜又无奈。
阮舒哭得让人动容。
陆星难拉起她,轻轻地带进怀里。
阮舒把脸埋在他肩头,不停地道歉,“我错了,我不应该瞒你的……”
她从未可知,蒋司野偏执得如此可怕。
陆星难仍未说话,只是平静地拍着她的后背,作无声的安抚。
直到过了很久,客厅洒满火红的云霞光。
他才百般无奈的开口:“阮舒,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真的…”
他忽然哽住,剩下的几个字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信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