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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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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陆星难脸色难看,许是连着几天没有休息好,下巴的青色胡茬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整个人都不太精神了,“麻烦了。”

    “没事。”医生说完,几个人推门离开。

    门口的蒋司野待了很久,他坐在椅子上,稍微挺直腰板,就能通过玻璃窗查看到病房里的情况。

    阮舒直直的躺在病床上,炎热的夏日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医院的空调风冷,连体壮的男人也难以扛得住。

    阮舒的眼睛似睁非睁,睫毛好像纠缠在一起,眼缝里流进来的光很亮,白辣辣的,极为刺眼。

    她张开嘴,下意识地想喊陆星难的名字。

    倏然,一张男人的面孔映入眼帘,他的面色颓废许多,肤色依旧很白,样貌隽秀,只是眼下的乌青又重了一些。

    他是一个很容易长黑眼圈的人,一旦熬夜,黑眼圈便会猛涨,但一经护肤,又会以极快的速度消逝。

    他朝自己招手,阮舒费劲的再次张开嘴,却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她有些着急,眼瞳在发颤,想抬起手去触碰他,可是手臂有千斤重,任她怎么使劲都抬不起来。

    眼泪积在眼眶,通红的血丝凝固住,她咬着后槽牙,想要坐起来,可是眼神突然闪过一片黑色,浓雾、车祸、死亡接踵而来。

    她呜咽不停,愣是发不出声音。

    直到眼前闪过两车相撞的场景,她才如梦惊醒一般,眯成缝的眼睛倏地睁大,眼泪犹如决堤的大坝洪涌而出,她不断喘息着,胸口的气息仿佛不够用,起伏的剧烈。

    “阮舒!”男人颇显焦急地呼喊,她终于听见了。

    可是她扯着嗓子开口,连个声音都没有。

    顿时,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怔住了。

    她哑了。

    这是阮舒第一时间想到的。

    后来经过医生的又一番检查,得出的结论却只是车祸造成的,一部分也是有心理的原因,而且病人需要静养,等修养一些时日,嗓子便会好了。

    阮舒靠坐在病床边,腹部的伤口,一动牵扯全身,所以她只能小幅度的活动,她一直没再肯尝试着说几句话。

    像是把自己封印在壳子里,自己画地为牢。

    这几天醒来以后,阮舒的眼前闪现的全是何染被拖出副驾驶的样子,那个时候,她还有残存的意识,何染的惨烈,亲眼展现在她的眼中,阮舒无法忘记,更如梦魇,久久不退。

    阮舒夜里时常惊醒,浑身盗汗。

    今晚也没出意外,陆星难刚把她哄睡下没一会儿,便又惊醒了过来。

    微弱的灯光照着她,眼里的红血丝一天比一天严重,脸色苍白又病态,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红润光泽。

    而她似乎也越来越害怕见人,有的时候,连对陆星难也开始躲避起来,从小蓄满的自卑,如今又面临短暂的失语,让她的自卑感又增添了不少。

    即使耳边有陆星难的安慰,也于事无补。

    阮舒平躺着睁着眼,额头冒了冷汗。

    她失神的盯着天花板,手上的针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里面输液,冰凉的触感激得她无比清醒。

    陆星难挪动椅子,连口气也不敢叹,她现在的心思过于敏感,一举一动,可能都会影响到她。

    “阮舒。”他依旧喊她的名字,一如既往地温柔与缠绵。

    阮舒别开头,视线凄清。

    她很想说话,可是开不了口。

    话卡在嘴边,支支吾吾发不出声。

    “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陆星难捏着她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柔柔地。

    许是他把他这辈子最温柔的样子都展现给她了吧。

    阮舒这样想着,心里更加堵塞。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不经意牵动到伤口,她无声地张开嘴呼痛。

    陆星难撑住她的后背,俯身帮助她坐起,然而就在他即将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阮舒猛地伸出手,像是豁出去了搂住他的脖子,眼泪刷啦啦落了下来,砸到男人的颈窝里,滚烫的不行。

    “哭什么。”他声音好似带着笑,仿佛丝毫不嫌弃她现在的模样,“我又没欺负你。”

    他变着法儿的想要哄她开心,阮舒的心里顿时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搂着他脖子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几乎将他揽到床上。

    陆星难的双手蓦然撑在床边,语气微微调侃:“床太小了,躺不下两个人。”

    而阮舒却毫不介意地腾出一半的位置,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用手拍了拍空荡荡的床侧,示意他躺上来。

    昏暗的灯光也遮不住男人的无措,他说等一下,然后开门走出去,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回来,脸上似乎变干净了很多,下巴的胡茬也都剃光了。

    前几天,宋溪侨给他送来了洗漱的工具,之前一直担心,没时间刮胡子,现在她醒了,才有心情整顿自己。

    随后他脱掉鞋躺上床,狭窄的床登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窗边月色皎洁。

    阮舒蹭蹭钻进他的怀里,一股清香的薄荷味,扑面而来。

    原来他刚刚是去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下巴的青色胡茬也没有了,只是那眼圈有点重,看样子陪在医院很久了。

    女人的指尖拂过他的眼眉,男人的眉型很好,野生又不杂乱。

    “睡吧。”陆星难知道她好几夜没睡好了。

    阮舒轻轻地点头。

    本以为还要酝酿好久才能睡得着,没成想她抱着陆星难,没几分钟便呼呼的睡着了,而且还睡得格外的香。

    而陆星难盯着她的睡颜却失眠了很久。

    天光微亮时候,护士查房。

    陆星难便早早躺去椅子上,等护士查完房以后,再躺回去。

    医院的床太小,不容许躺两个人的。

    陆星难刚躺下,睡梦中的阮舒便伸手揽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搭在他的脖子上,脑袋蹭着他的肩膀,柔软的像猫儿,让人止不住想挼。

    他动手抚开碍眼的发丝,却无意间弄醒了她。

    阮舒不满的发出一声鼻音,随后睁开眼,直直的盯着他看,然后没几秒,又合上眼睛昏昏欲睡了过去。

    她这几天睡眠极差,补觉都补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