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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国西南部高原L市。
李牧满意的看着电脑上大大的胜利的画面，将视线从电脑上收回，抬手看了看腕表。
“还有五分钟下班啦，又混过一天了”
一如往常一样关电脑，整理办公桌。将屁股抬离座椅，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打卡下班了，兄弟们。”快到屏风转角处时，他对着仍然坐在座位上的自己部门下面的几个小伙子喊到。
“老大，你先走我们等着刘强把数据整完了一起走。话说老大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吗？有美女一起哦”张禹把头抬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笑嘻嘻的看着李牧。
“算了，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开心，别玩太晚影响明天上班。”
李牧说着挥了挥手，转头走向打卡器。
“滴，滴”
装在裤兜中的手机响起。拿出手机打开“晚上所有部门管理人员留下来开个会，讨论一下这次咱们新品发布的准备工作。”
“我去，又TM的下班时间开会”李牧嘴上嘟囔着回身往会议室走去。
“老大怎么又回来了，咋滴改变主意了啊，要和我们一起去浪一把？”张禹看着折返回来的李牧，笑着问道。
“浪个毛，王老大又通知要开会。还有一个星期上新品了，估计提前布置工作。我先去会议室等着了。”李牧路过张禹身边，笑着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
“哎，钱难挣，屎难吃啊。我苦命的老大。”
“滚。”李牧说笑着走进会议室，顺手关上房门。
坐在会议室的李牧拿出手机无聊的翻看着，等着销售线的三个部门负责人和公司领导。
五年前的李牧为了躲避心中的愧疚，鬼使神差的来到这个被喻为“日光城”的旅游城市，谁知道一来就在这里扎了根。
先是应聘了一个酒店的保安主管的工作，兢兢业业的工作了两年。三年前又突然离职，应聘了这家在西北高原刚刚成立的某手机品牌的分公司一线终端销售职位。
凭借着自己良好的业绩以及较强的沟通能力，在第三个月被分公司提拔为业务。当时公司初建，各项工作还没完善，他就在库房配合着从西南总公司调过来的业务经理一起收发调配各种物资。
那一个月虽然每天搬上搬下的很辛苦，但是他的努力却也被分公司领导完全看在眼里。当公司一线销售团队组建完成以后，成立渠道部时，他就被调到渠道部，当时也不叫渠道部，而是一个连名字都还没有的部门。整个部门就只有他一人。
就这样他一个人在这个部门呆了下来，最初的那个阶段为了公司业绩，他就开着公司配的车从市区开始一个商家一个商家的拜访维护，用了不到一年时间把高原五个地市县城乡镇全部走访。并在年终总结的时候交上了一份让所有人都很满意的答卷，也让公司看到了渠道开发的巨大潜力和利润。
公司最终在第二年决定成立渠道部，部门负责人的职位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在了李牧头上。
带新人，做市场。经过李牧两年的努力渠道部工作也正式分配到每个相应的业务手里，他也结束了长达两年的出差路上的旅程。也开始了安安心心的待在办公室每天和销售部运营部的负责人们聊聊天，喝喝茶打打游戏的日子。
算算到这里已经有三个年头了啊。
现在回忆里的李牧突然听见会议室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抬起投看着走进来一个修长苗条的身影。
来人年龄在28左右，一边走进会议室一边解着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和戴在脸上的口罩。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皮肤不是太白，略微带点小麦色。紧身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腿和紧俏的臀部，随手脱掉及膝的长款羽绒服，露出一件黑色的紧身羊毛衫，腰身似柳，双峰挺立。领口处是一圈蕾丝花边，或许是室外在吹了风的缘故，原本妆容精致的脸庞泛着一片红色。
正是销售部，负责对接电信门店的负责人蒋昭容。
“哎，还是办公室里有空调暖和啊。哟，小李子，你到了啊。也对，现在就你最清闲了啊。每天想在办公室呆着就呆着，不想呆了就和老罗他们喝喝茶，打打麻将。哪像我们有事没事都得在门厅巡逻啊。人比人气死人啊。”
还没等李牧招呼，来人看见坐在会议桌前正对着大门的李牧，话语就和倒豆子一样霹雳啪啦的就飞了过来。
“蒋姐，你是典型的见不得穷人吃稀饭啊。去年我在地区下面顶着零下十几度低温到处跑的时候你咋不说羡慕我啊，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你调过来和我一起出差，去体验一下的”
李牧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蒋昭容在自己身旁坐下。耸了耸鼻尖一股好闻的茉莉花清香在鼻息间转动。
“哎呀，也就和你开开玩笑，姐姐也知道这两年辛苦你了，现在不也算苦尽甘来了吗？今晚咱们把唐姐和斌哥叫上咱们去切磋切磋？我要把昨天你赢的我的的找补回来。”蒋昭容也学着李牧的样子退了退椅子，将两只腿搭在办公桌上。
两个人就软在各自的椅子里。
“不去了，开完会都不知道几点了。明天上班又起不来了。虽然公司不考核我们打卡，但是你作为销售领导每天不是应该提前到达一线去给你手下的兵做好表率吗？再说不就赢了你千把块钱吗？以前我也没少输给你啊。来日方长，改天再战。”
“好吧，今天暂时休战。也不知道王老大咋想的，临下班了通知开会。我估计又是竞品针对我们的新品有动作了。现在的竞争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产品趋于同质化，价格两家工厂又定得差不多。现在门厅里面卖个手机就和打架一样。这个月和竞品的差距又没拉开，估计我又要挨批了。倒是你，渠道上一直是一骑绝尘，领着几个友商在屁股后面追。不管对手怎么做客情都对我们产品销量影响不大，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一份付出，一分收获。你不看我是咋跑的。大冬天道路的冰都结的十几公分厚，咱不也一样开着车一个县一个县，一家一家的跑吗？你知道我遭了多少孽，受了多少苦，才换来现在的业绩吗？你再看他们两家的哪有冬天还愿意动弹的业务员啊。”
蒋昭容耸了耸肩，仿佛在表达本该如此。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的聊着，期间张禹临走时还进来打了个招呼。
过了十来分钟，走廊里终于传来了几个聊天的声音，由远及近。
公司几个部门负责人和总经理王俊一前一后进了会议室，两人早就站起身，挨个打了招呼。
“好了，都坐吧，开始开会，如今天冷开完了好早点回家休息。”身穿一身黑色的王俊站在会议桌最少方，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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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散会时已经是八点了。
李牧检查了一遍办公区的水电设施是否关闭到位后，将电动地弹门锁好和蒋昭容一起下了楼。走出大楼旋转门，一股冷风吹来，两人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围脖。李牧赶紧把兜里的手套拿出来带上。
十一月高原的风刮在脸上犹如刀隔。太阳一下山，巨大的昼夜温差，冷得人都不愿意出门。
望了望天边，晚霞还没有散尽，微亮的天空中云朵被风带着晃动，呈现出各种样子，仿佛披着霞光的漫天神佛注视着天下苍生。
西部高原的夜总是来的更迟一些。
“小李子，这天这么冷，你也别骑你的摩托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再来接你。”蒋昭容把羽绒服的领子立起来包裹住围脖，由于还没带口罩，一说话嘴边就飞起一团雾气。
“算了，蒋姐。你送了我再回家太晚了。前天下的雪都还没化完，天黑开车不安全不说，就怕咱姐夫误会啊。”李牧说着朝着自己摩托车停放的位置奔去。隔得远了，身后飘来蒋昭容再见的声音。
走到花了自己三个月工资买下来的400MT前，打着车，趁着热车的间隙，从车架上取下加绒的护腿一左一右绑好，带上头盔，轰鸣着驶出停车场。
回家的路不长，也就十公里左右。可是在这雪后的天气，冷风瞅着身上衣服露出的空隙，往身体里钻，直入骨髓。
“是该买个铁框子了啊，这天气要人命啊”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李牧脑海中产生这样的想法了，特别是在这冻死人的早晚。倒也不是他没有钱买，这几年虽然一个人独身在外，吃喝玩乐样样没落下，但是家里父母双亲由于有稳定的收入，家里倒也没问过他拿过一分钱。所以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的存款。
“为了信仰。”
狗屁的信仰，想着楼下老乡开的汤锅店，仿佛一碗碗冒着热气的肉汤在像自己招手。
紧了紧油门，避开着被机动车推到两边已经冻成一块一块的硬冰，在车流中穿梭着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