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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系灵力源源不断地送入倾泽体内,伤口处的血肉缓缓生长,那些肉眼可见的伤口逐渐愈合。
倾泽身体像是一个无底洞,不停地吸收天心身上的光系灵力。
帐篷外艳阳高照,帐篷内冰冷刺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倾泽没有醒来的迹象,天心却要撑不住了。
精疲力尽的天心许下最后的愿望:“师兄,你一定要醒过来……”
“天心!”天心身上的灵气一丝丝散去,重临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师妹,你快过来看看天心!”
给天心检查完,苏沐卿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冷静下来,又给倾泽检查了一遍,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师妹,他们怎么样了?”压下心中的恐惧,重临忐忑不安地问道。
“倾泽吸收了天心的光系灵力,已经没事了,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那就好。”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天心呢,她现在如何?”
“天心她……灵力透支,暂时陷入昏迷状态……”苏沐卿闪烁其辞,不忍心告诉重临真相。
实际上,天心脉搏微弱,气若游丝,体内灵力枯竭,奄奄一息。
为了给倾泽疗伤,天心成功地“完成”第二次灵力透支的“目标”,光荣地陷入了沉睡。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重临感觉到她说话的语气明显不对劲。
苏沐卿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师兄还是先带天心去灵泉水域吧。”
轰隆!重临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压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抱起奄奄一息的天心,对苏沐卿道:“师妹,代我照顾倾泽,等他醒了,让他到灵泉水域找我。”
隐约中,苏沐卿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有关于倾泽身上未知的灵力。
门派招收考核结束,收集灵石排名前八十者,可以留在灵溪派。
被淘汰的二十八人,每人可领取两颗中级聚灵丹和两株聚灵草,离开灵溪派。
紫云殿内,倾泽躺在软榻上,苏沐卿唤来两名男弟子给他换了衣裳,几位长老安顿好新弟子,来到紫云殿,倾泽的气色好了许多。
鹤鸣见殿内只有苏沐卿和倾泽两人,问道:“沐卿师姐,重临师兄和天心二人去了何处?”
“天心灵力透支,重临师兄带她去了灵泉水域。”苏沐卿如实回道。
“重临师兄怎么不拦着点天心!”
沈芳芜有些生气,天心才修炼到灵师七阶,灵力透支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有件事重临师兄还不知道,我想还是先告诉各位师兄弟比较合适。”
苏沐卿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把事实说出来:“天心体内的灵力被倾泽吞噬殆尽,导致她体内灵力枯竭,我也不清楚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师妹你的意思是,倾泽吞噬了天心的灵力?”风清难以置信,倾泽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会吞噬灵力。
“没错,倾泽现在的灵力境界怕是到了灵王境,而且还是双系,他的空间系能力,恐怕是暗系吞噬。”
暗系,可以通过吞噬他人的灵力完成自身灵力境界的提高,灵力被吞噬的人,会在短时间内快速衰老,失去灵力,陷入沉睡,直到死去。
“那天心呢?”鹤鸣不敢想象被吞噬灵力后的天心会变成什么样。
“我已让重临师兄带她去灵泉水域,应该可以延缓天心的衰老速度,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也不清楚,少则三年五载,多则数十载,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沐卿长老……您说什么……”倾泽从软榻上摔下来,声音颤抖。
“倾泽!”众人齐齐看向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倾泽。
“沐卿长老,你告诉我,师妹她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救我……”如果要用师妹的性命来换他活下来,他宁愿自己死在迷雾森林里。
“不会的,师妹是小仙女,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要去找她!”倾泽从地上站起来,鞋都没穿就往玄微峰跑,鹤鸣长老想要拦住他,被风清长老阻止。
“让他去吧,不然他这一辈子,内心都会无法安宁。”
灵泉水域,几只精灵跟在重临身后不远处,叽叽咕咕说着什么,一路尾随时精灵越来越多。
天心被灵气托举在水域上空,乌黑的头发里,渐渐生出银丝。
周围的灵气开始缓慢地往她体内涌入,头上的银丝却还在增加。
精灵们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只见它们从本体中化出灵体,飘向水域上空,环绕着进入天心体内。
霎时间,四面八方的灵体朝灵泉水域上空集聚,一点点、一丝丝涌入天心体内。
阳光下,闪着银光的发丝逐渐恢复成黑色,灵体全部进入天心体内,精灵的本体随之消散。
重临接住缓缓落下的天心,抱着她坐在草地上,微弱的呼吸趋于平稳,衰老的迹象已经消退。
“师父,对不起,都怪我。”泪流满面的倾泽,跪在重临面前。
“起来吧。”重临能怪他什么?怪他活着从迷雾森林出来吗?就算换作其他人,天心也会舍命相救的。
“不,师父,我必须告诉你真相。”
师父让他偿命也好,废掉他的灵力赶出灵溪派也好,他都不能昧着良心隐瞒、欺骗师父。
赤果果的真相往往要比善意的谎言更让人难以接受……
“既然你的命是天心用命换来的,从今往后,你就好好活着,天心一日不醒,你便一日不得离开灵溪派。”
“师父?”师父为什么不惩他?
“去尚工处找方执事,让他马上派些人过来,就说我们要在灵泉水域修建阁楼。”不管天心想睡多久,重临都愿意等她,直到她醒过来。
天心昏迷的第一年,灵泉水域多了一座阁楼——绯羽阁,少了叽叽咕咕、四处乱窜的精灵。
灵气昼夜不息地飘入这座水上阁楼,滋养着沉睡的天心,一个个微小的灵体从水域冒出来,准备孕育新一代的精灵。
倾泽经常来看她,偶尔给她带些好吃的,只是她从未醒来吃过。
十五岁就达到灵王三阶的倾泽,成为灵溪派众弟子心目中的传奇,却不知造就他成为传奇的那个人,已经沉睡了整整一年。
天心沉睡的第二年,倾泽被派去幻月国清理黑暗妖族余孽,临走前在天心床头放了支玉兰簪。
平躺在柔软床榻上的天心,不施粉黛的小脸,肤若白雪,五官精致,显得清纯又可爱。
远远看上去,只觉得她正熟睡,让人不忍心去打扰,却也是任人如何叫,也难以叫醒的。
照顾她的女侍,每天都会为她擦洗身子,给她梳好看的发髻。
天气晴朗的时候,重临会把天心抱出去晒太阳,为她吹笛弹琴,与她讲江晚晴的故事。
天心沉睡的第三年,灵泉水域的小精灵们,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亮,它们又回来了。
下山三月有余的倾泽,从幻月国回来,还未拜见各位长老,直奔绯羽阁,一日不见尚且如隔三秋,更何况过了这么久,不知师妹可有醒来。
十七岁的倾泽,身高约有八尺,乌黑的长发被紫灵簪半束起,棱角分明的脸上嵌着精致的五官。
若是天心醒来,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她一定会特别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