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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狡诈之人必须掐准命门,杜衡道:“你的小辫子看似不少,可是条条滑如鱼,皆无确凿证据,官府追究起来也有机会脱罪自保,真是好手段。”
棋逢对手,尤需谨慎,桃夭道:“小女子略通江湖伎俩,偶尔帮人牵线搭桥,以此赚些蝇头小利维持生计,绝无直接参与过任何一起罪案。”
“你与穆县地方官云子衿是何关系?”,杜衡看毕魔女资料,唯一难以想通的便是此人,见她笑颜刹那凝滞,便知已击中狡猾毒蛇七寸。
魔女竭力稳住心神,越在意越是软肋,越是软肋越要深藏:“郡王为何提起不相干的人?”
杜衡已占上风,清浅笑意渐深:“魔女行事果然与众不同,一掷千金贿赂吏部尚书陈省,仅求不相干的云子衿能够回京任职。”
暗影卫直承皇命,不仅缉捕危害社稷江山的江湖恶徒,而且负有监察百官之责,陈省的官位必定难保。
门外传来斥责喧闹:“死丫头柳桃快滚出来,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训你这毁家灭族的孽障!一群有眼无珠的混账,还不快给本少爷让路!”
梁栋附耳道:“郡王,听声音像是柳家少爷柳明,如何处理?”
杜衡本对浪荡纨绔子弟极为厌恶,但见魔女眉头下意识蹙起,特准许他进入。
柳明后知后觉方醒悟着便装的精兵均出自暗影卫,追悔莫及,疾步上前诚惶诚恐行礼,谄媚道:“不知衡郡王在此,多有冒犯,望您海涵。”
杜衡单刀直入问道:“你所说的柳桃,是否为魔女桃夭?”
柳明毒怨目光暗瞪魔女,不得不暂压火气,“家务琐事,不敢多扰贵人,这丫头是否得罪了郡王?”
杜衡不解:“家务事?桃夭难不成是柳家人吗?”
柳明吞吞吐吐不知如何措辞,桃夭知辣手郡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索性直言:“我本名为柳桃,是柳家嫡女,生母过世后被绝情父亲与狠毒继母联手赶出家门。”
柳明心虚辩解道:“胡言污蔑,明明是你执意离家,自轻自贱与江湖草寇为伍!”
桃夭嗤之以鼻:“我不屑与你这等下作小人争辩,柳家十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如今却突然转性,不但想方设法打听到我在长安的住处,还隔三岔五安排媒婆登门,究竟是何居心?”
柳明红脸怒骂:“你的名声顶风臭十里,难为父亲与我母亲还肯发善心贴嫁妆,就为帮你寻个好归宿,狼心狗肺,毫无感恩之心!”
桃夭翻着白眼嘲讽道:“歪瓜裂枣若是好归宿,那我衷心祝愿你的亲妹妹柳丝未来能够与如此良人相知相伴,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柳明恶言相向:“声名狼藉的魔女,也好意思挑三拣四,我清楚你自幼钟情于云子衿,可惜云家即使败落也算世代书香,续弦也容不下你这般污糟的女人,趁早断了痴心妄念!”
关于魔女的真实身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杜衡津津有味欣赏好戏,而且瞧热闹不怕事大,刻意又添一把虚火:“此言差矣,在本郡王眼中,桃夭胜过柳丝千百倍。”
柳明忙道:“郡王莫要说笑,当心无耻魔女毁了您的尊贵清誉。”
杜衡笑看一头雾水的桃夭:“二十年前本郡王的祖父被柳老太爷所救,为表酬谢便订下婚约,命我娶柳家嫡女为妻。”
桃夭方才忆起儿时听说过与杜家有婚约,只因离家太久而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