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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想尽办法请魔女回府,招数三天两变,还安排了几个大嗓门的佣人守在她住所的门口,凄惨哭号不止,桃夭为求耳根清净,不得已回到阔别十年的老宅,一草一木皆有悲伤回忆,物是人非,她已不是当年那个柔弱无助的可怜小姑娘,见到父亲柳隽,不禁愤恨鄙夷:“我看您这气色离咽气还远,何必急着派人到我家门口哭丧。”
柳隽怒砸茶杯:“孽障,竟敢忤逆生父!”
桃夭以张狂之姿落座:“十年前您曾亲口说过,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允许我踏入柳家大门,难不成今日是想请我送您上黄泉路吗?杀伪君子虽是脏手,但念在血缘的份上,我也不会推辞。”
见父亲被气得心悸,柳明冲上前道:“这里可是柳府,再嚣张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桃夭气定神闲应战,来一个怼一个,来两个灭一双:“想对我不客气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继母花姨上阵斥责:“毫无礼数与规矩的死丫头,衡郡王不过把你当做下贱玩物,别以为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桃夭不屑轻哼:“大着肚子进柳家的女人,有何颜面说别人下贱?”
柳丝无法安坐,忿然骂道:“无耻魔女,不许侮辱我母亲!”
桃夭讥讽道:“你若真想嫁给衡郡王,何必舍近求远找我的麻烦,向你母亲讨价煮生米为熟饭的手段便好。”
柳隽强抑火气,以大局为重,软语相劝:“昔日父亲确实有过错,可我们毕竟为血脉至亲,趁如今一切都还来得及,不如放下旧怨,弥补亲情。”
桃夭不会再受无良父亲蒙骗:“收起冠冕堂皇的鬼话,不要再做春秋大梦,纵然没有我,柳丝也做不成郡王妃!”
柳丝认定她为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这妖女从中作梗,凭我的才貌定能入郡王府!”
桃夭觉可笑至极:“妄想有多美,事实就有多惨,衡郡王宁要声名狼藉的我,也不要惺惺作态的你。”
柳隽满心市侩铜臭:“莫怪为父直言,娶妻重德行与名声,你即使讨得衡郡王欢心,也成不了正室,不如取折中之法,妹妹与姐姐分别为妻与妾,柳家自有无上荣耀。”
桃夭嘲讽道:“卖女求荣,娶娥皇赠女英,算盘打得真是精,如此恬不知耻地巴结逢迎,为何十年来如油灯般地熬在朝堂,却还是区区五品官。”
花姨使出杀手锏:“假如你执意要做柳丝的绊脚石,那我就把你母亲陪嫁的四间铺子通通卖掉!”
那四间店铺是外公一生的心血,桃夭绝不容落于旁人之手,眼波刹那寒戾如冰,猝然抬手甩出柳叶飞刀,一柄打散柳明的金镶玉发冠,另一柄划断柳丝长长的繁复耳坠,偏一寸便可取性命、毁容貌,冷冷威胁道:“你们若是敢动我母亲的陪嫁,就通通去给她陪葬!”
柳明披头散发地叫嚣道:“长安城是天子脚下,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桃夭以飞刀回应,锋利的柳叶划过他脖颈动脉,瞬间血流如柱,并未取他性命,不过场面极为骇人可怖。
柳明瘫倒惨叫,柳丝见血便晕,花姨哭天抢地,柳隽手忙脚乱为儿子止血并催促下人请大夫。
眼前一幕令桃夭再次忆起失去母亲的那个正月十五,她与弟弟无助痛哭,父亲却在花姨院中与另一双儿女放烟火欢庆,微红眼眶中双眸如刀似剑。
柳隽满手淋漓鲜血,颤抖地看着陌生的女儿,他亲手将这个柔顺怯懦的姑娘变为残忍暴虐的魔鬼,他从未关心过桃夭,甚至认为她的魔女之名为虚,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桃夭紧攥其衣领,“我不回柳家报复并非是畏惧你们,而是母亲临终前有嘱咐,让我不要为恨而活,可你们若一心求死,我不介意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