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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兴奋欢呼,对梁栋的崇拜之情愈增,站于角落拍手的柏杨最先注意到杜衡的身影,霎时心悬到嗓子眼:“郡王来了,快把骰子藏起来!”
“稳住,不要慌!”,桃夭知此时隐瞒为下下策,眼珠轻转便计上心来,若行云流水般地花摇骰盅,坦然高声讲解道:“骰子虽有六面八角,但始终围绕一个点转动,所谓赌术,就是牢牢把握中心点,随心所欲操纵点数,而所谓千术,是利用灌铅与磁石等手段影响中心点的平衡,干扰正常点数,以上便是《奇门杂学录》中啰嗦了三章的内容,十赌九诈,久赌必输,相信如你们这般朝气蓬勃、正气浩然的年轻人绝不会沉迷于此,闲来无事可当做练习手速与眼力的消遣。”
梁栋依照魔女眼色行事,义正言辞道:“桃夭姑娘乃郡王门客,她展示赌技并非是为取乐,而是为言明江湖之险恶,你们都未通过考验,日后需百倍努力、千倍用心,明白了吗?”
萧勇带头高喊:“明白!多谢梁哥,多谢桃夭姑娘!”
杜衡心知其中有猫腻,却并未点破,魔女果然非凡,不消片刻便可将呆愣混小子点化机灵:“这三十五位少年尚未成为真正的暗影卫,但武功都不弱,你可以从中任选帮手。”
桃夭环顾一圈,最终指向柏杨:“我对这位小哥颇有眼缘。”
柏杨瘦弱且白净,性格内向自卑,不似习武之人,在一众英武少年中极为不起眼,难以置信道:“我吗?我…我恐怕不行吧…”
桃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男人,永远不要说自己不行。”
梁栋劝道:“柏杨年纪最小、功夫最弱,不大适合,不如换萧勇。”
桃夭意已决:“依我之见,他骨骼清奇、天赋异禀,乃可塑之才。”
送羔羊入魔爪,纵是辣手杜衡也心有不忍,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低声冷语:“你若是敢带坏郡王府中的人,我要你拿命来偿!”
桃夭挑眉笑问:“无用的好人与有用的坏人,郡王更偏爱哪一种?”
此言戳中杜衡的心,他身边确实缺乏堪用之人,否则也不会铤而走险利用心机魔女,吩咐道:“柏杨,你协助魔女办事,每隔两日回报情况。”
少年们瞬间愣住,双目圆瞪,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心中皆翻腾着一个疑问,萧勇鼓起万分勇气讲出口:“姑娘难道是…是…《江湖恶人传》中的魔女桃夭吗?”
桃夭首次听闻此书:“如今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都有,你认为我与书中所写相同吗?”,见众鲜肉齐齐垂头不语,察觉其中必有蹊跷,问道:“柏杨,恶人传里如何形容魔女?”
柏杨战战兢兢道:“那是…是虚言杜撰,完全不可信。”
桃夭不得真相不罢休,厉声呵道:“一字一句背出来!”
柏杨下意识退缩半步,以颤抖之声道:“书中说魔女…罗刹貌、魇魅魂、蛇蝎心…血盆大口铜铃眼…”
桃夭滔天怒火集于掌中,重重一拍便使榆木桌四分五裂:“侮辱我的人格倒也罢了,竟还敢诋毁我的相貌,此仇不报,枉为魔女!”
杜衡毒舌补刀:“你乏善可陈的外表确实不该浪费笔墨,单单是恶行就足以写三本书,以后若是再损毁府中之物,需得照价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