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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尚无法理解这般复杂的友情:“摆脱跟踪有许多种办法,姐姐为何偏要高调地大闹江湖书局呢?”
桃夭道:“白莲花捕头的手下跟了我好些天,普通的方法几乎用尽,不得不玩一些花样。”
桥奈何建议:“不如请阿衡出面与六扇门商谈,彻底解决此事。”
桃夭向来理智:“我名为门客,实为棋子,作为一枚贪生怕死的棋子,需严守两大原则,其一是有自知之明,其二是有利用价值,否则小命难保。”
梁栋认为她是自作孽:“昔日你欺骗衡郡王时,就该料到会有如今的下场,一切皆是因果报应。”
桥奈何欲知详情:“桃夭姑娘与郡王有何旧怨?”
梁栋简述极乐楼一事,最后总结道:“一言以蔽之,魔女蒙骗了郡王的感情与钱财。”
桃夭不接受这过分夸大的黑锅,边整理衣物边走出道:“我并未骗钱,一百两是郡王主动赠予,至于骗情更是无稽之谈,因为辣手阎王根本没有感情…”,倏尔余光瞟见熟悉的冷酷身影,当即巧妙改口拍马屁:“衡郡王拥有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我等凡人无法企及,仅能望其项背。”
魔女的节操早已碎成渣随风飘散,颜面诚可贵,气节价更高,若为苟活故,二者皆可抛。
杜衡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道:“魔女对本郡王的夸赞是真情还是假意?”
三人不约而同地尬笑,沉默以对,连平日满腹牢骚的梁栋也未戳穿魔女谎言。
杜衡鹰眼灼灼:“魔女既真心相赞,本郡王便盛情以还,今晚留下用膳。”
“郡王不必客气,小女子承受不起,您若有吩咐敬请直言”,桃夭有极其强烈的不祥预感,郡王每每微勾左唇浅笑,总有腹黑阴谋。
杜衡性如鹫鹰,一旦看准猎物便不会松口:“魔女难道不赏脸吗?”
见气氛似乎骤然紧张,桥奈何插话:“桃夭姑娘劳苦功高,是该…”
杜衡打断道:“礼部正筹备草拟宗庙祭祀的赋文,佘尚书希望状元郎也能够参与其中,他正在书房等候,老桥你尽快前往。”
桥奈何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他与杜衡为多年好友,可是在魔女一事上却难以猜透其心思。
桃夭无法再推辞,更加确定此为鸿门宴,不知腹黑郡王又要拿她作何文章,故意慢吞吞地前行,借机向小狼狗套话。
梁栋低声道:“杜家大少奶奶和静姝小姐会留府用膳,我不明白郡王为何准许你入席。”
桃夭渐渐有了些头绪:“听说郡王与杜家众人的关系并不好。”
梁栋没好气道:“郡王家事,岂容你多言打听。”
桃夭未卜先知:“心碎伤怀后,可别找姐姐哭。”
梁栋无意理会她这没头没脑的言语,问道:“校场赌骰子的时候,你为何故意输给我?”
桃夭关键时刻颇为善解人意:“那些少年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你若是在我这里丢了面子,日后何以立威。”
梁栋口中难言感谢,不过心底已开始渐渐对魔女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