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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琪琪格如此歇斯底里羞愤到极致的话,起到了相反
在烈日的暴晒下,在滚烫的沙面上。李宣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变得暴躁而狂热,因为对脱脱不花以及瓦剌人深藏于心的愤怒,因为乌云琪琪格冷傲言行的刺激,因为极度担忧德宗和柳如是的安危,因为脑海中一直闪现和跳动着的喷着血惨叫着的新明士卒!他野兽般地咆哮着,疯狂地扯落了乌云琪琪格的皮质铠甲,口中发出嘶哑的叫声。
……
太阳依旧很毒很辣,几乎要将人晒成肉干。但对于乌云琪琪格来说,此时此刻,这都算不了什么了。乌云琪琪格软绵绵地躺在火热的沙面上,全身**,下体的羞处,一团淡淡的血迹渐渐因渗入沙地而消失不见。
虽然是草原女子,但乌云琪琪格还是洁身自爱。为了守住处子之身,她自幼习惯于冷漠示人,只有冷漠和阴狠,才能将草原上那些垂涎于她美色的狼一般的男人驱赶开来。然而,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被眼前这个南蛮子夺去了。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夺去了,就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上。
起初的愤怒,渐渐被巨大的失落和茫然所替代。想要报复,想要杀人,想要怒吼,想要起身遮住身子的羞处,可惜,身子没有一丝的力气。
唯有心若死灰地平躺在火热的沙面上,任凭烈日夺去她的仇恨,蒸发着她的愤怒。
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天上。飞过一只苍鹰,发出悲凉地鸣叫,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李宣呆呆地跪在一旁,半响无语。他心潮翻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自己,自己,自己——居然强奸了她!对于拥有着现代文明意识的他来说,这可是无耻而野蛮的行径,哪怕她是一个敌方的、可恨的瓦剌女人!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个纵横草原的女子。居然还是处女。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从乌云琪琪格眼神中投射出来的“火热”,他隐隐有些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一幅冰山模样,她,她似乎是在保护自己。
烈日仍然还在炙烤。李宣知道,如果再这样呆在烈日下,只有死路一条。他匆匆穿好衣袍和甲冑,站起身。茫然地、踉踉跄跄地向仍旧停留在不远处的战马走去。
走了几步,他心中一阵不忍,回头看着**裸面若死灰紧闭双眼,如同一具死尸一般地乌云琪琪格,浑身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走回去,噗通跪倒在乌云琪琪格的身前,默默地为她穿上了皮甲。掩住了那玲珑健美的绝美**。然后,吃力地抱起她,走到马前。放在了马鞍上。
乌云琪琪格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任凭李宣摆弄着。李宣翻身上马,两人一马,在烈日地暴晒下。渐渐地驰去了,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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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一行,在沙漠中艰苦地跋涉了一天一夜。
因为没有水,尽管有干粮,他们也不敢吃。徐鸣和十几个士卒还好说,是男人,又有武技在身,勉强还能支撑坚持。然而,德宗皇帝、朱瞻宁,作为高高在上的皇族,哪里吃过这种苦头?柳如是和秀儿虽然相对好点,但也频临在崩溃的边缘。
双腿发软,头昏如山,喉咙冒火,眼神迷蒙……头上是烈日,脚下是黄沙。这茫茫沙漠,一望无垠,何时是尽头?何时才能找到生路?
所幸,在德宗一行将要昏迷过去葬身大漠的时候,一个士卒发现了一座破旧的小庙,孤零零地伫立在黄沙之中的几棵红柳树下。
“啊,有一座庙!”兴奋地士卒们顿时扔掉手中当作拐杖地长枪,一起欢呼起来,搀扶着德宗等人向小庙奔去。
这是一座小小的、不知道供奉什么神灵的庙宇,早已破败废弃。小到一个什么程度呢?这区区十多个人进去,都显得非常拥挤。庙宇中一片狼藉,找遍了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角落,徐鸣都没有找到他们赖以活命的水源。
没有水,一切都是白搭。
没有水,面前就是死路一条。
德宗失望地靠在墙壁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朱瞻宁紧紧靠在他的身边,秀美的双眼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芒,只有空洞和绝望。而柳如是与秀儿,则互相依偎着,靠在德宗左侧不远处。
徐鸣吃力地靠在庙宇中一根倒落在地地梁柱上,喘着气,低声道,“皇上,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着,保存体力,不要动,徐鸣带人去找水源,找到水源我们再返回来救你们。”
德宗叹
,颤声道,“徐英雄,尔等逃命去吧,不要管朕了,了……”
徐鸣眼中闪过一丝悲哀。默然无语地转过身去,招呼着众士卒,走出小庙,在落日的余晖下,走向了大漠深处,继续向前行去。
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也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如果能找到水源,他们自然会回来营救,如果找不到,大伙都完蛋。倘若这样的话,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也对得住李宣地重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庙内的德宗等人,先后陷入了半昏迷甚至是昏迷状态。先是朱瞻宁,接着是秀儿,德宗。只有柳如是,怀着对李宣地深深眷恋,依旧挣扎在生死的边缘线上。
“柳儿,不要哭,要坚强一点。”
“柳儿,我们要生好多个孩子。”
李宣那淡淡的飘渺地声音,在柳如是的耳边回荡着。她探出手去,试图要唤醒身边的秀儿——“秀儿,秀儿!”
秀儿苍白的脸上,满是尘埃,散乱的头发披散开来,眼睛紧紧地闭着,没有任何动静,随着柳如是手臂的拿开,她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秀儿啊!”柳如是嘶哑地低叫着,眼睛滑落了一颗晶莹的泪珠。相依为命的秀儿啊,你去了吗?她想恸哭,却没有恸哭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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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旁边的德宗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柳如是眼前一亮,挣扎着爬了过去,伸出手去,呼道,“皇上!”
德宗没有反应,那声呻吟,不过是垂死的一种生命本能罢了。
柳如是用悲哀的眼神,望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万民膜拜的新明皇帝——不,一个衰老不堪的面临死亡的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两鬓斑白,双眼深陷,毫无半点生机和神采。
她长叹一声,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哆嗦着手,她将雪白的手腕凑近了樱口,拼尽全身力气咬去——淡淡的血气冲进咽喉,她颤抖着将滴着血珠的手腕创口处,放在了德宗的口唇上,眼前一黑,再也不省人事。
又不知过了多久。笼罩在夜色中的沙海小庙外,突然传来了阵阵的嘈杂之声,徐鸣等人与一个头包花布的汉子,乘着几峰骆驼,满驮着水和食物来到了。
原来,徐鸣等人前行数十里,遇到了一群从和林贸易回来的哈萨克人。哈萨克是生活在西域天下脚下草原上的一个小部落,以放牧为生。他们与西域众多少数民族部落以及城郭之国一样,生活在新明和瓦剌人的夹缝中,瓦剌强大,他们就听命于瓦剌,新明进入,他们就再次倒向新明。没有办法,对于弱小的民族来说,两头倒就是生存之道。
遇到徐鸣等人的求救后,带队的哈萨克人玉苏普立即派人带几峰骆驼,满载着水和食物,让徐鸣带路,原路返回,去营救他的同伴。
……
一番紧急抢救后——实际上就是灌水,四人先后“活”了过来。如果徐鸣他们再晚来一会,没准儿德宗和朱瞻宁、柳如是和秀儿四人就永远葬身于大漠了。
四人中,最后一个清醒过来的是柳如是。她贪婪地、下意识地吞咽着甘甜的生命雨露,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泪纵横的脸。
德宗嘴角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血迹,他伸出有些肮脏的青筋暴跳的手,轻轻为柳如是拂去了脸上的灰尘,颤声道,“柳儿姑娘,你醒了,我们得救了,我们可以活着回中原了。”
旁边的秀儿和朱瞻宁再也忍不住激荡的情绪,放声痛哭起来。德宗缓缓扭过头去,小声道,“宁远,秀儿,不哭!”
徐鸣俯身过来,小声说了几句。他没有跟泄露德宗的身份,只是说他们是从中原到西域来做买卖的商人,在半路上遭遇沙漠风暴,迷了路。
德宗点点头,“徐英雄,一切交由你来处理。对了,带人好好照顾柳儿小姐,要是没有她滴血相救,朕或许早就去了。”
柳如是疲倦地又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她不仅脱水严重,还失了血,没死可以说是侥幸中的侥幸了。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响彻着悠扬的驼铃声,清亮的月光下,她伏在一峰骆驼上,身后是紧紧搂抱着她的秀儿。
长长的驼队踏着月色前行。
叮铃铃,叮铃铃!
柳如是落寞地抬起脸,望着天空上高挂的一弯明月,痴痴而默默地呼唤着,“耀祖,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