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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一早,杜府被抄家一事便穿遍了大街小巷,从祥乐酒楼抬出的整整三十个箱子,竟全是赃物!
一时间,京城百姓无不都在唾骂杜询,更有被逼着上交米粮,憎恨户部的百姓,去已被封了的杜府门前泼了粪水。
丞相府。
杜询从未与苏远鹤提及过祥乐酒楼一事,苏远鹤也是今早才知,祥乐酒楼内的金银是杜府所有,证据确凿,秋后处斩!
此时,苏远鹤刚刚下朝,一名丫鬟便急匆匆的跑到书房门前,焦急喊道:“不好了老爷!柔姨娘出事了,奴婢求老爷快去栩苓院看看吧!”
栩苓院。
此时,紫藤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虽十分虚弱,可哭的可谓是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紫藤捂着肚子,嘴里不停的哭喊着:“我的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啊,呜呜呜,我的孩子...”
她是真伤心!
心心念念盼来的孩子,可今日腹痛难忍,流血不止,竟然是...
小产了!
紫藤当场便晕过去,眼下刚刚醒来,又是哭的死去活来。
她失去的并非只是一个孩子,而是能与杜姨娘对抗的利器,是能在相府站稳脚跟的机会,甚至于,是她未来的荣华富贵!
叫她如何能不伤心,不绝望。
而此时,府医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外,心里也是奇怪,为何柔姨娘突然就小产了呢?
正在这时,苏远鹤大步而来,面色严肃,可见十分担忧。
见紫藤哭的撕心裂肺,他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府医更是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这...方才柔姨娘突发腹痛,老奴到赶到栩苓院时,柔姨娘便已经...小产了”,
“什么!”苏远鹤大怒道。
“老爷!呜呜呜...”
紫藤见苏远鹤来了,哭的更甚:“老爷,妾身的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没了,定是有人害的妾身,害了我们的儿子啊!”
苏远鹤猛然看向那府医,厉声喊道:“说,孩子为什么没了!”
那府医吓得不轻,可...他也不知道啊!
柔姨娘那脉象,除了小产的脉象,就实在没有其他了啊!
这了半天,那府医却是一个字也未说出口。
苏远鹤见此,看向一旁那几名丫鬟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如何照看的?柔儿这两日吃了什么!”
那几名丫鬟大惊失色,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哭腔道:“老爷饶命!姨娘的吃食与往日并无不同,小厨房皆是避忌着寒凉做的啊”。
“是啊老爷,都是小厨房如何做的,奴婢们便如何拿来的,且...且今日姨娘只喝了一碗安胎药啊”。
“安胎药?”苏远鹤眸子一眯,厉声道:“喝完的汤碗呢!”
今日只服用了一碗安胎药却小产了...
如此说来,那安胎药必有蹊跷!
“在这里呢!”方才跑去书房的那丫鬟赶紧将桌子上的食盒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个汤碗,碗底还残留着些许汤渣。
府医赶紧过去检查,这不查还好,一查...
脸色大变!
他手一抖,险些将汤碗摔了下去。
“说!”苏远鹤怒道。
“回...回老爷,这汤药里,有...有落胎药...”
而后他‘扑腾’一声跪了下来,急道:“老爷明察啊!老奴给柔姨娘开的方子决无问题,是有人后来将落胎药加进碗里的,老爷可以另找郎中,来查那方子啊!”
苏远鹤脸色阴沉的可怕,他自然知道那方子没问题,柔儿已经喝了好些日子,若有问题早便出事了。
他看向那几名丫鬟,说道:“是谁!”
那几名丫鬟浑身一抖,赶紧哭道:“奴婢对姨娘忠心耿耿,绝不敢害小少爷,老爷明察啊!”
苏远鹤怒道:“将小厨房的婆子都带来,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害本官的孩儿!”
碧空院。
“小姐,你这脸上,还是不点那些疹子看着舒服”,槿夏将吃食摆好,笑嘻嘻道。
苏轻默昨夜回府已是丑时,眼下刚刚起身,她
抿了一口茶,懒洋洋道:“栩苓院如何了?”
“杜姨娘还没过去,不过眼下也是热闹得很呢!”槿夏凑近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热闹啊?”
苏轻默不徐不疾的用着膳,缓缓道:“你可以去看看”。
槿夏撇撇嘴:“小姐不去,那我...”
苏轻默挑眉看向槿夏,本还有些诧异,谁知槿夏下一刻便笑嘻嘻道:“那我就去看看吧!嘿嘿!”
苏轻默无奈,她便知道这丫头是要去幸灾乐祸的。
槿夏出身贫苦,并未见过这些后宅之争,可谓是处处好奇,感兴趣的很。
栩苓院。
栩苓院此时的确十分‘热闹’。
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皆被搜了身和房间,一无所获后,苏远鹤便下令,挨个打板子。
此时,一名婆子惨叫不止,一板子一板子的打在身上,鲜血霎时便浸透了衣衫。
“老爷!饶命啊!不是老怒啊!姨娘!老奴对你忠心耿耿啊!姨娘饶命啊...啊!”
求饶声,惨叫声,和那板子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都让栩苓院这些下人们胆战心惊,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低声哭啼。
苏远鹤看着她们,冷声道:“还是无人承认,无人指认么!”
他指着另一个婆子说道:“把她带过来!”
那婆子猛然一惊,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喊道:“饶命啊老爷,不是老奴,不是老奴啊!”
正在此时,紫藤却是突然走了出来。
她披着大氅,虚弱的走到门口,靠着房门,用尽力气喊道:“老爷...老爷...”
可声音之弱,哪里能与那婆子的惨叫声相比。
倒是跪地的丫鬟先看见了她,起身跑过去扶住紫藤,哭道:“姨娘,你身子还未好,怎能下地啊!奴婢扶您回去歇息”。
苏远鹤也走过来,将紫藤抱回床榻上,冷声道:“你就好生休息吧,本官定会找出这害你之人的!”
一想起孩子,紫藤又是红了眼眶。
她抓住苏远鹤的手道:“老爷,不会是栩苓院的人...”
栩苓院的下人,她从牙婆子手上新买来的!
这还是上次,槿夏来过后她才想到的,只有卖身契在她手上的下人,才能为她所用!
所以那日槿夏离开,她便将丫鬟都换掉了。
苏远鹤听后眉头紧皱,说道:“你有孕一事,除了栩苓院的人,就无人知晓了,不是她们还能有谁!”
紫藤也是疑惑道:“老爷,除了妾身院里的人,就当真无人知晓了么?”
苏远鹤眯起眸子,似在思虑,忽然,他看向了院子里的府医!
猛然起身,大步走过去,一脚便踹在了那府医的身上。
“说!柔儿有孕一事,你告诉过谁!”苏远鹤目光如炬的看着那府医,显然十分愤怒。
那府医被踹懵了,他哪里知道苏远鹤和柔姨娘没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啊。
他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来!
“来人!”苏远鹤怒道:“把他给我吊起来,极刑加身,本官便不信问不出来!”
那府医吓得大惊失色,哪里等到府兵过来,便立刻喊道:“老爷饶命啊!是杜姨娘!老奴只将此事告诉了杜姨娘!那日…那日是杜姨娘知道老奴给柔姨娘看过脉,才将老奴叫去问话的啊!老奴若不说,杜姨娘也会打死老奴的!”
这府医胆子甚小,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杜姨娘的身上。
先叫府医‘刻意’询问,而后是紫藤无故小产,任谁听了,都会认为是杜姨娘所为了!
果不其然,苏远鹤火冒三丈!
倒不是如何心疼紫藤,心疼的是他苏府的四少爷!
与其他孩子不同,当初娶沉离,是因沈府富贵,可他永远介怀自己娶了个低贱的商贾之女!
他只要看着沈离,看着苏轻默,就会想起自己曾经为了金银,放弃了尊严,降低了身份!
而杜姨娘...
杜姨娘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杜姨娘深知他的伪装,他的野心勃勃,他的心狠手辣!
这些年来,他与杜姨娘,与杜府的关系早已悄然改变,而紫藤不同!
他与紫藤并无利益,紫藤永远不会忤逆自己,而这个孩子,对他的曾经...
更将一无所知!
老来得子,洁白如纸,苏远鹤如何能不期待!
苏远鹤抓起那府医的脖领,一把将他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那府医掉在地上,仅抽搐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紫藤见此吓了一跳,片刻,却又是一喜!
看来老爷当真是十分疼爱她的!
此时的紫藤却是没想过,自己到底有什么,能让苏远鹤倾心偏爱的。
她貌不及沈离初倾城绝色,慧不如杜姨娘手段高明,出身更是...
不过是此时此刻,苏远鹤想要一个‘干净’,不知他往事的孩子罢了!
而正在这时...
杜府一事,一早便在京城散开,口口相传,速度之快,闹的沸沸扬扬。
众人无不啧啧称叹,怪不得那祥乐酒楼开的那般仓促,原来不为挣钱,只为藏钱啊!
而此事终于是传进了苏府,杜姨娘听后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杜府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什么祥乐酒楼她根本就未听过,且堂堂三品侍郎,怎会说抄家就抄家呢!
纵使不信,可杜姨娘还是让孙嬷嬷去了一趟苏府,想将这谣言告诉父亲,却没想到...
孙嬷嬷回来时,那脸色白的吓人,连双腿都在打颤。
杜府早已被贴了封条,那门前臭味熏天,竟是被人泼了屎尿!孙嬷嬷到时,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咒骂之言难以入耳,更有人说杜府斩首时要前去庆祝,以解心头之恨。
想也知道,这些百姓是如何痛恨户部了!
栩苓院。
此时,苏远鹤刚刚杀了那府医,正在气头上,却见杜姨娘疯了一般的冲进了栩苓院。
“老爷!”杜姨娘几乎是扑了过来,她跑的发髻凌乱,满眼泪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让人糟蹋了。
栩苓院本就跪了满地的下人,见到杜姨娘这般模样,皆是惊讶的纷纷起身让开,暗道小产的不是她们姨娘么?怎么这杜姨娘也跟落了孩子似的?!
“老爷!老爷!”
杜姨娘大哭着跑到苏远鹤身前,一把抓住苏远鹤的手臂哭道:“老爷!杜府的事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爹不可能中饱私囊啊!你快与陛下说情,请陛下放了杜府的人啊!爹是冤枉的啊!”
杜姨娘一心想着救杜府,根本没发现这满院子的下人,和屋内虚弱的紫藤。
而苏远鹤本就满腹怒火,在听见杜姨娘的话后更是火冒三丈。
他去与陛下说情?
此事证据确凿,陛下龙颜大怒,杜府所做的恶事东窗事发,他苏远鹤为何要去说情?
杜府算个什么东西!
可杜姨娘哪里想得到这些,她一心担心爹和兄长在天牢中受罪,一心想着杜府的荣华富贵化为乌有,根本没发现苏远鹤那越发阴沉的脸色。
见自己哭求了半天,苏远鹤竟然没有反应,杜姨娘哭喊道:“老爷!你到底听见没有?你快救救...”
话未说完,却是‘啪’的一声脆响,杜姨娘懵了。
是被打懵的。
她捂着右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远鹤,甚至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许久,才终于相信,是疼爱自己的夫君打了自己。
“老...老爷?你打我?”杜姨娘颤声说道,那本来决堤不止的眼泪,反倒是止住了。
苏远鹤怒火中烧,杜姨娘刚刚杀了他的儿子,现在却还对他发号施令!
“你对柔儿做了什么!对我的孩儿做过什么!”苏远鹤声音之大,霎时吓了杜姨娘一跳。
柔儿?
什么柔儿?
正当这时,杜姨娘看着满院子的下人,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这柔儿指的自然是柔姨娘,是紫藤那个贱人了。
而正在这时,紫藤扶着床榻站起身来,虚弱道:“老爷,你...你莫要责怪姐姐,许...许是妾身自己不争气,这才...呜呜呜”。
说着,紫藤竟又哭了起来,似乎是伤心过度,身子一软,又是坐回了床榻上。
苏远鹤见此更是生气!
那碗里清清楚楚查出了落胎药,又与紫藤争不争气有何关系!
而杜姨娘听见紫藤的声音猛然看去,果然看见紫藤虚弱的倚在床榻上,哭的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想起苏远鹤的话,杜姨娘终于明白了,紫藤...
小产了!
哈哈哈哈!
这个贱人勾引老爷,简直活该!
她就说,这等贱人怎么可能会生下孩子!
她恶狠狠的盯着紫藤道:“一个下贱的奴婢,你也配生下老爷的孩子!”
她哪里知道这里还有落胎药的事,眼下这话一出,更是让人以为,是她做的了。
而后…
又是‘啪’的一声!
这一次,苏远鹤下手之重,竟直接将杜姨娘打的跌倒下去。
“啊”。
杜姨娘整个人摔在地上,捂着脸颊震惊的看着苏远鹤,只感觉嘴角一股温热,竟是流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