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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总有大佬想夺舍我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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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角数枝梅……”

    “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为有暗香来……”

    苏文己走在一片雪茫茫的树林里,身边全部是猩红的梅花,连树干都隐隐泛着血红的纹路。

    耳边一直回响着这四句诗,可是苏文己将这个地方都绕遍了,还是找不到半个人影。

    四句诗每吟一遍,树上的梅花就开一遍,待诗句吟完,花就纷纷落下,然后生出新的花苞,在诗句吟唱的瞬间,缓缓绽放,如此往复循环。

    苏文己知道自己又是陷入了什么魔障,虽然大神从来不说,但是苏文己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心中有一个不得不解开的结。

    以前他只以为这个结是诅咒带给他的,后来他才明白,这个结是他自己的心结,诅咒不过是将他一次次推进了心结之中,要他永远迷失其中,一如此刻。

    苏文己被困其中后逐渐清醒过来,发现找不到离开的办法后就开始反思自己,回顾过往,总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滋生执念的经历。

    他从小就家庭和睦,哪怕后来突然被大神拐了,但是也总是可以定期回去,加上大神对他照顾有加,虽然一开始不懂事跟大神闹过,但是总体而言却是从未被亏待过。

    缘何会被一个诅咒发现一个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魔障?

    这让苏文己怎么也想不通,解开心结便也无从下手。

    而且这心结看起来还挺严重?

    不然怎么至于被一个幻境给逼的差点入魔?

    苏文己捋了往事之后才猛然回味过来,他先前看到的哪里是韬韫,就算长得一模一样,但是韬韫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被一只丧尸轻易撕碎,他大概又着了别人的阴招。

    这让苏文己有些懊恼,他怎么总是这么大意?

    但此刻困在了魔障之中,苏文己也没有办法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有系统在,想必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只是这个莫名生出来的魔障究竟该怎么解决?

    要不是他真的是从小就父母双全家庭美满的普通人,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他有什么童年创伤了,可问题是他觉得自己的记忆没有问题,自己的经历也没有任何黑暗之处——不对,他应该丢失过记忆……

    苏文己突然想起上个世界,他好像就是缺失了一块什么记忆,但是当时身体没有什么不适,苏文己也就没有在意。

    但是这心结必是在中诅咒之前就有的,跟那段记忆显然没有关系,那他……但是丢失记忆的情况也就上次一次,中诅咒之前,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可执念的东西啊!

    苏文己凌乱到抓狂。

    这种魔障说白了也就是利用人心里的弱点来制造幻境,但是如果找不到根源就很难解决,他修为又不高,不可能像大神们那样暴力出击,这可如何是好?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又一个轮回,猩红的雪花簌簌落下,看起来格外瘆人。

    雪花又一次没过了苏文己的绣花鞋,苏文己只能认命的抬腿,重新踩在梅花上。

    苏文己有种预感,如果他不能离开这里,那么他就会被梅花永远淹没,变成一堆肥料。

    梅花更新的速度太快了,短短半个时辰,已经将梅花树埋了一半,算起来,就是到了苏文己的腰间,苏文己不敢大意,不敢任由梅花树铺在他身边,所以就只能一直动。

    但是梅花太软,铺的太厚,一踩下去,还是会踩下一个深坑,他躲不掉的。

    “苏钦剑也不知道在哪……不是说好了本命法器会一辈子跟着主人不离不弃吗?怎么堂堂半神器连个心魔幻境都进不来?”

    苏文己心里实在是没底,只好自言自语给自己减少点压力。

    “还有系统……”

    说话间,梅花又开了。

    “大神在哪里啊……”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那不辨男女的声音又一次吟唱着诗句,苏文己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便跟着道:“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我说,你真的是我的心魔吗?你出来让我看看嘛,你这样真的很不礼貌哎!”

    但是那个声音并未回应苏文己,只是像一个莫得感情的念诗机器,又开始了一个循环。

    苏文己也没指望他会回应,毕竟他刚刚找了这么久,口都说干了,也没见这个声音有什么变化。

    “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虽然是个女装大佬吧,但是声音也不至于像你这么娘吧?你真的是我的心魔?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声音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诗,听得苏文己内心越发平静……

    “你不会真的想拿梅花淹死我吧?”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苏文己:……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还是先打个坐吧。

    苏文己想了就做,他本打算就做个样子,至少气势上不能输,谁知道他心如此之大,闭着眼睛没一会就神游周天,全然没有半点身处未知险境的自觉。

    待他回了神,睁开眼,已经被梅花没过了脖颈。

    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的苏文己当时就无语了,他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自己天资聪颖过,说打坐就入定。

    暗自恼了一会儿,苏文己才回过神,那个念诗的声音好像不见了。

    苏文己费力地从花堆中挣扎出来,抖落身上头上的花朵,站起身,环顾四周。

    枝头上的梅花殷红如血,枝干也已化作了晶莹剔透的晶红,但只剩下顶端的些许枝杈,其他的都埋在了落花里。

    脚下的花虽然软绵,但再不会踩出一个又一个坑,不至于陷落其中,让苏文己稍有些安定。

    四周白茫茫一片,除了无尽的红色梅花,就只剩下苍白的世界,之前身处林中,倒不至于害怕,只是觉得格外古怪罢了,而今站在高处,四野除了他与梅花再无半点颜色,苏文己登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种独余自己一人寂寥于天地之间,让人忍不住想念一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既视感是怎么肥四?

    无边无尽的落梅与雪白都在竭力地刺激着苏文己的眼球,让苏文己想忽视都难。

    苏文己按下心中的不安与害怕,对于离开幻境的方法毫无头绪,只好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但是他就是不想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会给他一种全世界都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这种感觉说起来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作为群居动物的人,对这种孤独无助感本能惧怕,苏文己自认无力忽视这份恐惧,只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