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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欣低头吹了吹咖啡上的泡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眼晴余光瞥见韩林儿也喝了一口,却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难受得眼睛直瞪。
“呵呵,老王初来京都,我请他喝咖啡,他第一次喝也是这个表情。”
“咕噜~”,韩林儿一口吞下,咂了咂嘴,苦笑道:
“这咖啡,可比中药还苦。”
吕冰冰连忙往他杯里添加牛奶和白糖,搅拌片刻后推到他面前,
“你现在试试口感怎么样~”
韩林儿试了口,
“嗯~好多了,朕还尝到了一股奶香味。”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戏称皇上山珍海味吃多了,口感自然刁钻。
而何欣却吃惊地看了看江延年和韩林儿。
面前的两个年轻人愈发让他看不透。刚刚他也听到韩林儿说“朕”,虽是和一众明星、导演在一起,有戏称的成分,但韩林儿的举止神色,却仿佛天生和皇上角色十分般配,一行一言之间,尽显皇上威严和贵气。
江延年见何欣欲言又止,知道他想单独和自己说些什么,便道:
“你们先进去参观下,我和何老说些事情便来。”
众人都是明白人,便起身告辞。赵露诗虽有不舍,但江延年拍了拍她手之后,也起身挽着吕冰冰的手离去。
“大约二十多年前夏天的一个晚上,他王恩庆突然神神秘秘赶过来告诉我,天选之子已经诞生,我的使命就是辅佐他成就大业。”
“事隔那么多年,这件事我都差不多忘了。直到去年秋我去五台山游玩又得一奇遇才记起还有这一段使命。今日果然得见少主,是真是梦,是实是幻,我今日竟亦茫然不能知了。”
“去年游五台山奇遇,我已详细记录于我博客上,公子有兴趣可以翻看下。只是中间省略了老僧对我的叮嘱。”
江延年摆摆手,自己是否他等候的人还两说。打开手机,搜索“何欣五台山奇遇记”,看罢他的整个奇遇就仿若现代版的《桃花源记》。
又听得何欣道:“其实在拜完文殊菩萨后,那老僧接过我手中的香火,在我友人面前一晃,我那友人瞬间呆若木鸡状。
老僧垂目低眉插香,喃喃自语,我听到他说天命之子遭逢大厄,幸亏菩萨保佑已逢凶化吉,才猛然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个夏夜王恩庆神神秘秘的言语。
待老僧插好香转身对我,我连忙致礼拜谢,我见他形容枯槁,但双眸奇亮,老僧眯目颔首端祥我一番,然后说道,去吧,你等的人今年芒种前后会岀现在这里。
我问老僧可否指点下那人叫什么名字?是高是瘦?是矮是胖?
老僧却指了指眼睛,意思是让我自己在人海中慧眼发现公子。
我回来后思索良久,人海茫茫怎么才能发现要找的人?还是没办法,我就是一庸人,于是我又重上五台山,结果很神奇,去了两次都没找到以前的寺院。后来我想,那老僧既然没有明说相貌特征,那人肯定是我一见就很有眼缘的。
所以我在上周末就蹲在这,阿弥陀佛,今天还真的让我碰到了你们。
这些天我在这寓目的众人如过江之鲫,都无法入我眼睑,直到见到你——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何欣说完,像是新得件宝贝似的满是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江延年。
“何老,关于天选之子,我和牛首山的曙光法师交流过,他说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芸芸众生皆是天选之子。我恐怕让你失望了。”
“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能和曙光大师面对面交流,本身就说明了你的实力。”
“可是……我……”江延年很想说自己本身都充满迷茫,自己都还失忆着呢。
一想到失忆,去年自己不就是被江如嫣从海滩上救了一条命回来?
这和老和尚说的时间点恰好吻合。
“呃,去年我被人从海滩上救了回来,只是以前的记忆全部丢了。”
“你是说失忆了?”
江延年点点头。
“准确的说,我是谁都不知道。”
那何欣却对江延年越看越喜欢,这年轻人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却犹如一张白纸,有自己辅佐,未来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江延年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帝都之行前途渺渺,怎么和萨利姆搭上话还是个问题。
“何老,我此行来帝都,实为来见科威特王子萨利姆。江南海工事件听说过吧?我是江氏企业的负责人,我得到消息,他近期会访华,我要和他当面说道说道。”
何欣心头哑然一笑。
“你觉得他会见你吗?”
“不会。”江延年老实回答。
“但我准备托商务部一位老乡看能否撘上话。”
“恕我直言,这并不是个好主意。即使搭上话,这种方式也会因对话双方地位问题而不会有结果。况且商务部接待就说明了江南海工事件他们准备既往不咎。不行,我得写个报告让接见的领导点醒一下萨利姆。”
过了一会,何欣又说,
“说和做是两回事。要解决江南海工问题还要另找途径。”
江延年点点头,
“我找人调查过,萨利姆好赌。海湾战争爆发时他正在摩洛哥豪赌。这次他的行程还包括东方之珠和濠镜。如果帝都没有结果,我准备在濠镜会会他。”
何欣不置可否,他对赌博一无所知,极为厌恶。殊不知江延年身怀道家神通,又有韩洁这个阴灵大杀器,最不济找个角落给他下个“唯唯是听”符。
但何欣寻思着第一次见江延年,如不给他个好印象以后怎么相信自己?
就在何欣寻思着的时候,凌壮和薛子哥薛子明驱车来到密云深处的一个军营。
这军营把守森严,在山脚下时就有卫兵盘问。越往里走,明哨暗哨越来越多,到最后竟然五步一岗三步一哨。
但二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
检验过三人证件后,一路畅通无阻来到营房。正待入内,便听一声宏亮的笑声从中间房中传来:“薛猴子,是不是又被人烧了屁股了?”
紧接着一个白色衬衫别在军裤里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
薛子明手长过膝,身材矮小,活脱脱一只黑猩猩。
被人呼叫外号,薛子明也不气恼,陪笑道:“呼延将军,今天碰到了硬茬,敢问王校官在不在营房?”
那呼延将军挑了挑眉,一脸不屑地道:
“就凭你师傅那三脚猫功夫,教出的徒弟也好不了哪去。”
“呼延叔叔,这次碰到的茬子确实很特别。有点象武当内家功夫沾衣十八跌。薛子哥在他身上一回合都没过。”
呼延寿初时不在意,当听到薛子明一个回合都接不住时顿时来了兴趣。
“薛猴子功夫虽然差了点,但走不了一回合恐怕是你吹牛吧?”呼延寿不太相信,虽然朝凌壮说,但是面却朝着薛子明。
薛之明挠了挠头发,羞愧难当。
“也有我轻敌的因素。”
看来是真的,呼延寿大感兴趣。双脚一蹬,身形如炮弹般轰向薛之明,薛子明一个侧翻,躲过冲撞;却见呼延寿双脚如飞轮般又朝自己踢来,连忙俯倒在地。那呼延寿似乎知道他会用这招,双脚还在空中,手却屈指成锤,当空一锤砸下。薛子明连忙朝外翻滚几圈,随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
翻起身来已是满身尘土,而呼延寿昂着头站在四五米开外,气定神闲。
“呼延将军好身手!”薛子明抱拳俯身,“那人肯定不是呼延将军的对手。”
呼延寿摆摆手,“有如此身手,自当为国奉献。你们可有看出他的师承?”
薛子明和凌壮茫然地摇摇头。
“呼延叔叔,那伙人几个身手都挺好,我看其中一个应该是和尚。我和他交过手,他用的是少林长拳。”
“少林和尚?怎么和和尚扯上关系?”呼延寿感到很奇怪。
“王校官执行任务去了,你们退下吧,我明天去会会他。”
两人一听大喜,有呼延寿出马,定能报一箭之仇。
齐身说道:“是。”
跳上汽车,一溜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