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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沈昕回宫草草的擦拭了一番,正进入睡眠时,便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敢这时候来凤仪宫闹出动静的,除了皇上景泽,也没别人了。
沈昕翻了个身,没理会。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身后还跟着轻盈的小跑声。
“皇后当真在床榻上?”
前面的脚步声是景泽的,紧跟着他的,是柳儿。
柳儿一听这话,当即沉了脸:“皇上,娘娘好歹是一国之后,您虽是皇上,可有些话最好还是要思量一下再开口为好。”
景泽的脚步一顿:“大胆!居然敢顶撞朕!莫不是真的以为你是沈昕的贴身婢女,朕就奈何不了你了?”
沈昕烦躁的睁开眼,一把撩开床幔:“柳儿想说的,便是本宫想说的。”
“娘娘,奴婢无能,拦不住皇上,扰了娘娘清梦。”
沈昕摆了摆手:“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拦不住他也不是你的错。扶我起来。”
“是。”
见主仆两人谁都没想理他,景泽也没怎么生气。
毕竟这样的场景太多,让他都习惯了。
等柳儿扶着沈昕起来,给她披上外衣坐在椅子上后,景泽才冲着柳儿挥手,让她退下。
柳儿看向沈昕,见沈昕点了一下头,这才不情不愿的出去,顺便带上门。
要不是她家小姐武功够高,就算她家小姐点头,冒着被皇上惩罚的后果,她都不会出去的。
室内一片安静。
景泽没开口,沈昕自然不会主动跟他说什么。
靠在椅子山,眼睛闭着,随时都能睡过去。
“呵,皇后这一晚去了何处?怎的靠上椅子就开始打瞌睡?”
沈昕慢慢睁开眸子:“嗤,要想给本宫定罪,便想个像样的借口,来来回回都是这个,你不烦,本宫还腻歪了。”
“朕还说错了?”
“先不说有没有证据,就说如今的时间。此时正值好眠时,皇上不管不顾冲进来扰了本宫的睡眠,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觉着抓到了本宫的把柄。呵呵,你去别的妃嫔处,本宫就不信,她们会精神百倍的候着你。”
“朕来之前,便先去了兰妃处,她也是被朕吵醒,怎的不见她犯困?”
沈昕打了个哈欠。
景泽总归不是太子,而是先帝的孙子辈,又没有被人好好教导过,以至于皇位突然砸在头上,让他欣喜的同时,也有些惶恐。
越是急着找沈昕和沈伏的把柄,越是容易犯蠢。
没物证没人证也没亲自抓获就敢来问罪。
总归是太急切了,显得不太聪明的亚子。
景泽在政务上还是不错的,但,前提是不要同沈家挂钩。
“想知道原因?本宫便实话告诉你吧。因为兰妃心里有你,所以你每次去她那处,她都会用最佳的姿态迎接你,自然不会也不想让你看到她困顿的模样,让你不喜。”
“本宫就不同了。本宫厌烦你,多和你说两句话都觉得不耐,又为何要刻意的讨好你?”
景泽脸一黑,而后意味不明的盯着沈昕:“皇后是在抱怨?”
“什么?”沈昕诧异。
“皇后可是在怪朕从未同你亲近?怪朕不愿留宿凤仪宫?”
“哈……”
沈昕被气笑了。
妈的智障。
她说得这么明白,那嫌弃的意味都溢出来了,他是怎么想歪的?
莫不是他真的以为,只要是后宫的女人,都得围着他打转?
她又不是疯了傻了,有世界上最好的景珩在,还能看着这么一个种猪?
景泽见她笑了,虽说里面是满满的不屑和嘲讽,可他硬是从里面解读出故作坚强的意思。
这么一想,内心舒坦了不少,站起身,朝着沈昕走过来。
“是朕的不是。你总归是后宫之主,朕的发妻。朕就算再不平,也不该忽略你。”
沈昕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景泽温和的脸一僵:“为了补偿,朕今日便不早朝,好好陪皇后,可好?”
沈昕险些吐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要跟她睡一张床,可那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了。
谁特么给他的自信,认为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意图是这个的?
景泽说下这番话后,心里就是一松。
摸着良心说,沈昕确实生得国色天香,就算他不想承认,也不能否认只沈昕一人,便能将整个后宫的美人给比下去。
如此美人是他的发妻,他怎的猪油蒙了心,将凤仪宫当成是冷宫,对她不屑一顾?
比起绊倒沈伏,若是将沈昕的心彻底俘获,以沈伏宠女儿的程度,还怕他会做出造反之事?
沈伏只会好好的辅佐他,用功绩来像他投诚,让他好好待自家女儿。
景泽内心一阵火热。
届时,美人伴身侧,江山也稳固了,何乐而不为之?
‘嘭!’
正在想着美好明天的景泽跌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浓浓的茫然,而后便听沈惜开口。
“收起你的心思!若是想逼着我爹造反,尽管滋生旁的心思!”
“你!”
“你什么你!从你收了淑妃等人开始,本宫便弃了你,你当本宫不挑食?什么都能下口?”
景泽气得连话都说不出,面对沈昕那不加掩饰的嘲讽不屑,噌的起身,转身就走。
“兰妃似是很得皇上宠爱?呵,本宫正愁幽居深宫无趣,便让她来逗逗趣吧。”
景泽猛地站住。
他能纳了这么多美人入宫,当然不是深情之人。
可兰妃对他而言,还是有所不同的。
兰妃没有其他妃嫔那般无趣,她貌美有分寸,又懂得如何才能让他更舒心,便让他多了几分欢喜。
若兰妃真的来凤仪宫受她磋磨,他也是会心疼的。
“别忘了你还未出三月禁足!”
“本宫若想出去,这禁足便也只是说说罢了。”
景泽发现,沈昕真的变了不少。
以前一个不高兴只知道动手的人,现在变得会说了。
先是用嘴气得人心肝儿疼,然后再动手。
身体和心灵双重折磨,着实有些受不住。
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女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有些颓靡的握了握拳,开门离去了。
他前脚一走,沈昕就让柳儿待人宣兰妃前来。
等兰妃来的时候,沈昕正在床上睡大觉。
睡到中午,沈昕便醒了。
洗漱一番后,便直接去了偏厅,准备用膳。
兰妃低垂着头,什么话都不敢说,亦步亦趋的跟在沈昕后面。
等膳食摆好,沈昕挥了挥手,让柳儿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