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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石块开始移动,然后前方出现门,她甚至不去看一眼那道门,所有注意力都用来集中在这屋子。因为听力功能的不能用也或者是丧失,这就导致了她的眼睛很忙。
她骨碌碌转着眼珠子打量着周遭的所有一切,可却在不经意间眼角余光晃现出门那边的屋子有人影随着门的时有时无而忽隐忽现。
没有多余的思考,她逮住一个门明朗化的时机一跃过去——
“卷堆?”
尽管对于终于找到同伴这件事情,卷堆和叶轻飘一样激动,可是他却毫没理睬叶轻飘的热情,眼睛如同长在那些移动得让人眼花缭乱的石板上。
见卷堆没有回应自己,叶轻飘立即明白过来,并快速参与其中,毕竟也就只有这么短暂的一小会儿脑袋是最清醒的。
一如之前自己一个人待过的那些石屋子,很快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恢复正常,又是一间安静的密室。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卷堆这才面朝叶轻飘站直身体,对着她。叶轻飘看到卷堆的两片嘴皮子不停上下吧嗒着,她知道卷堆是在跟她讲话,可是她听不见,也没法从他的嘴型判断出他在说什么。
她也叽里咕噜乱说了一通,卷堆这才想起这里听不见任何声音。同时两人也放心下来:自己的耳朵并没有毛病。
虽说不敌见到寸言,但卷堆也是个脑子好使的,总比遇见的是苏桂或者更云强吧!叶轻飘心里刚踏实下来,心里那种莫名的快乐又开始了,脑子也间歇性地清醒。
她正拼命让自己保持思考,卷堆突然扯着她的衣服。很艰难,叶轻飘控制着自己的大脑恢复一点点理智,她明白他是让她看他。
卷堆开始各种比比划划、抓耳挠腮,本来叶轻飘的大脑就一片混沌,现在还要去理解这高难度的事情,实在是费劲。
不过也是很巧,卷堆正从头开始且这一遍似乎更顺畅些的时候,叶轻飘的脑子恢复正常了,且感觉比平常灵光一些。她一下子看懂了,但脑子似乎一下子又蒙住了,她顺手从头发上拔下发簪在石板上使尽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划拉出两个模糊的字:一样!
卷堆朝她竖起大拇指,之后似乎和她同步陷入了下一次的莫名欢乐以及渐入热血沸腾。
卷堆朝叶轻飘比划的大概意思和叶轻飘理解到的无外乎都是在说:这石屋子里不仅听不到声音,大脑还不受自己控制,情绪也不由自己支使。不过,好在偶尔能恢复短暂的正常。
叶轻飘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她开始学着卷堆的样子指着这屋子刚刚出现门的地方,自己做出跑的动作……卷堆似乎也在全力去读懂她的意思,可是她才跑了几步,脑子突然就断线了,跟个二傻子一样只知道傻乐呵!
等她又能控制大脑的时候,看到卷堆在眼前从这头跑到那头,边跑边看她。
这很明显了,因为她自己经历过,所以十分高兴地连连点头,卷堆一看,一拍巴掌,准备进入下一环节。
还没等他们开始迷糊呢,石板们又开始活跃起来。于此同时,两人又进入了欢乐状态,这种状态是连自己都顾不上自己的莫名兴奋,就更别说是别人,简直是里里外外都在乱,即使内心相对来说要稍微镇定一些,那也是因为感觉迟钝了的原因。
控制。控制。
关键时候才明白,自我控制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对于这些石板的移动叶轻飘已经看腻了,所以要控制自己的意识清醒就变得更加困难。
很快就到了墙上出现门的时候,叶轻飘看着前方的门扭头去找卷堆,想要问问他要不要穿门过去。
可是,尽管她此刻脑子很不耐用,但她还是看到在房间的另一面也有若隐若现的另一道门,而这道门出现的原因很简单:卷堆面朝的就是那个墙壁。
两人以同样惊讶的表情看着对方。叶轻飘眉头一皱,卷堆就懂她是在问要不要去?去哪个?
卷堆使劲摇着头,处于思维正常的叶轻飘明白卷堆此刻应该也是在极力控制大脑,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摇头幅度,因为他无法判断自己是否摇了。
所有的石板都在动,不穿过去也好,这也正是自己上一步也就是在跳进卷堆这间来之前打算做的选择。
嗯?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每一次的决定都会记得如此清晰?”这种感慨之前就已经有过。本以为是穿到另一间屋子才会有,没想到并不是。
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叶轻飘的脑子又开始只有自顾自的无比欢心。
这一次她自然清醒的时间恰好和这石屋子里所有动作停止的时间卡到一起,她脑子里迅速决定要边观察四周边跟卷堆交流心得。
可叶轻飘一扭头的一瞬就傻眼了,她吃惊地圆张着嘴四周旋转寻找,转得昏天黑地,一览无遗的地方险些被看穿,可哪里还有卷堆的影子。
她双手一起揉着眼睛,再睁开眨巴几下,四周一看,除了自己,别无他物。她闭眼使劲甩着脑袋,再睁开眼:空荡荡!
幻觉?
还是臆想?
偏偏这时候她的脑子一片清醒,有些问题,简直是细思极恐!叶轻飘断断续续喘出一口气,她抱着脑袋蹲下来,在深呼吸张开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脚下的石板上有些模糊的划痕!
是之前簪子的痕迹,因为是自己写的,所以她能判断出那是“一样”二字,而且当时卷堆也看明白了。可是现在如果换一个人,换任何一个人,他都不可能知道。因为“样”字右边那个“羊”的上面两点和一横都不在了……
叶轻飘回忆着当时写这两个字的情景,记得当时手忙脚乱,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点头或是拍巴掌、伸大拇指都会比这个来得快,反而选择了一种很笨的办法,似乎当时这两个字就恰好写得占据了两块石板,而现在……也就是说……
叶轻飘赶紧起身,趁着脑子还清醒,飞快寻找着那块刻有“样”字其它部分的石板,然而直到她的脑子又开始不听话,她都没发现有哪一块石板是她想找的那块。
所以,卷堆是和石板一块消失了?——叶轻飘的脑子里无限欢乐间挤着这个想法。
经历过那么多个石屋子,似乎每一间留的疑问都还没有搞清楚,在下一间又积累了新的。叶轻飘一下子觉得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可是可以用的“脑筋”却很少,于是不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叶轻飘决定不管再经历多少次石板移动、出现多少次门都不动了,她盘腿坐下,就坐在刻过字的那块石板上。
似乎在跟自己赌气一般,没有任何之前那么多间屋子的经验总结,纯属赌一把,她赌他们每一个人都会经过自己的这一间。
然而她十分不敢确定的是:接下来在经过几次石板移动之后,自己所在的屋子还是眼前这间么?
所以在迎来下一次的石板大移动之前,不管是清醒时分抢时间还是用潜意识来主导自己的行为动作,总之她抓紧时间由近及远尽量给石板们都做着标记。
在石板开启它们的移动时间之前,五十四块石板已经有四十五块全部做了记号,也就是除了顶上的。叶轻飘有些遗憾,但已经尽力了。
这一波移动停止、全部恢复正常的时候,屋子里的一切让叶轻飘傻眼了——所有做过标记的石板通通不在了。
也就是说所有石板都去了别处,当然顶上那些还来不及做标记。不过叶轻飘觉得自己有十成的把握:它们也一样被换了。
为什么不是自己跑到别间屋子去了,而是要理解成是“屋子”跑了呢?这个想法未必不成立,因为之前的卷堆就是最好的证明。
哎呀!
叶轻飘觉得头痛欲裂,太伤脑筋了。不过,很快新的一轮石屋子生活体验开始了,叶轻飘的烦恼自动不翼而飞,可她的意识里又挣扎着去把那些问题寻找回来。
怎么办?
不管是强抢回来的理智还是自动恢复的清醒,叶轻飘都在自问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深究到自主放弃,叶轻飘是真的累了,无力抗争更多,她决定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着他们自己掉下来,或者说任凭自己掉到他们那里去。她躺下来,开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