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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贾岛《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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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宋小江略作沉吟,并未直接言语。
“这个嘛,依我之见,我等雄踞仁义山,可谓独霸一方,官府难耐我何,其它山寨势力也轻易不会来捋我等虎须。所以嘛…依本大王之意,我等还是见好就收吧。”
宋小江说话有些不顺畅,显然想直接表达,又怕刚刚为山寨立了大功的诸葛浪接受不了,所以略为婉转地表达出来,意思很明显:作为一个山寨的头领,他更乐于安于现状,而不是冒极大风险去进行扩张。
狗头军师和李鬼等人以一种笑意盈盈的表情看向诸葛浪,心说你小子还嫩,别看你天天和秋后的蚂蚱一样,不停地蹦达,怎么蹦也蹦不出我们如来佛的手掌心,无非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嘿嘿,就让你小子那不切实际的美梦破灭。
“哈哈,大王,你所说的不无道理。我阿浪赞成!”
诸葛浪爽朗地一声大笑,让在场众人,别说是狗头军师他们,就连宋小江都大感意外。
“不过呢,须知世间之事,普遍存在一个真理,那就是:优胜劣汰。”
诸葛浪挣脱开周泽桥的搀扶,边轻轻地拿捏着身上各处伤口,边据理力争。
“这毒龙寨,我和小桥子来潜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情况摸得滚瓜烂熟,具体实情,你们在接下来审问这些战俘时,就应该知晓了。如果我们这次不是出其不意地偷袭,让这毒龙寨一举灭亡,他们下步的目标就是吞并我们。哈哈,不是我阿浪有野心,弱肉强食,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们选哪个?”
众人都愣在当场。
“不是我阿浪向你们要人情,你们每个人都欠了我阿浪一条命!”
诸葛浪严肃地扫视他周围这几个人。
“要不是我未雨绸缪,这次丧命的就不是他欧阳疯,而是在座的诸位了。我们扩张,是为了壮大,是为了不受任何势力的打压,从而最终被他们消灭。而且,我们扩张,施行的是仁义政策,不滥杀无辜。”
诸葛浪一指被拖出来暴晒在太阳底下的欧阳疯尸体。
“至于像欧阳疯这样的恶人,今天他死有余辜,他的双手沾染了多少善良百姓和无辜商客的鲜血?有多少本该美好活着的人,都命丧他和这些悍匪的手中。所以,征讨他们,也是我们以‘仁义’二字当头的仁义山大军的宗旨和使命!”
诸葛浪说得声震屋瓦,说得义正辞严,说得慷慨激昂,说得宋小江和众山贼都很受震憾。
“所以…”
诸葛浪环顾众人。
“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定吧。”
他向周泽桥示意,周泽桥立马上来又扶起他,向旁边一个练功用的石磨走去。
“额…”
宋小江又沉吟了一番,然后做出了决定。
“是我考虑短浅了,阿浪果然看得高远。如此,便采纳阿浪的建议了,咱们要扩大队伍,发展势力,让我们仁义山大军的大旗,飘扬在各个山头。大家要信心十足,啊,胸怀远大,啊,这个这个…以后,我保证能让你们达到我当初许诺的那样:上茅厕用厕纸都能用上两卷!”
众山贼哄堂大笑。
“阿浪啊,不过军师说的也在理,我们仁义山毕竟离这里太远了,这,顾首难顾尾啊。”
宋小江走过来,也坐到石磨上,亲切地和诸葛浪拉起家常。
“大王,这情况是客观存在的。而且,我敢断定,无论我们是占据了这毒龙寨,还是据守仁义山,哪怕兵分两路,把这些家伙都掺杂进来,他们现在没有被我们完全征服,照样遇到机会就会造反。你信不?”
诸葛浪信心十足地回应宋小江。
“额,那这可如何是好?”
宋小江挠了挠脑袋。
“乱而后治。于其天天监视他们,未收其心,莫不如给他们提供机会,让他们自我暴露,尽情表演。”
诸葛浪笑着献计。
“哦?如此,我等该如何计议呢?”
宋小江摆出“不耻下问”的姿态。
“我们,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时节已经进入初秋,早晚凉爽,中午仍然燥热。
这一日,清晨,凉凉的秋雨伴着湿冷的空气,淅淅沥沥地洒着,山道上一个行来一个身影,神色慌张,在秋雨中疾步而行。
此人终于攀上仁义山的山寨,进得“议事大厅”,急忙抱拳。
“大王,不好了,毒龙寨那帮王八蛋果真反了!”
此人向宋小江禀报道。
“嗯,果不其然,阿浪所言,正中下怀。我们留在毒龙寨的几个弟兄如何了?”
宋小江虽然神色淡定,但眼角微不可察的跳动,说明他心里其实非常的在意和紧张。
“启禀大王,有几个骨头硬的,不愿意和铁中堂那王八蛋造反,已经被他绑了扔进了柴房。有几个一看形势不妙,便依大王当初的吩咐,假意投诚,降了他们,如今并无大碍。”
前来汇报之人对答如流。
“嗯。”
宋小江明显对当前的情势还算满意,便看向诸葛浪。
“阿浪啊,你看,这当初的计谋是你设下的,而且也应了你的预判,所以,你看这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处置?”
宋小江把这一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诸葛浪。
“对,咱们该怎么办?”
狗头军师显出心急火燎的样子,让人一看,这真是为山寨的前程担忧哇,有一颗赤子之心。
“凉拌!”
在这“议事大厅”内终于有了一席之地的诸葛浪潇洒地坐在棒子里,爽朗一笑。
“凉…”
“嗯?”
“凉拌?”
众山贼莫名其妙。
“对,凉拌。”
诸葛浪胸有成竹。
“额,不知这凉拌…是如何拌法?”
宋小江一头雾水。
“我们,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毒龙寨下的村寨。
当初诸葛浪和周泽桥装扮成老夫妇卖酒时,村寨里那个看着就像为首之人的中年汉子跪在地上,满脸鲜血,屋内一角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老婆孩子,低声地饮泣着。
毒龙寨上,月余后已经养好伤势的诸葛浪单人面对铁中堂。
毒龙寨里的其他悍匪全都躲在角落里,观望着态势发展。
但隐藏的狡诈和明显的凶残,都跃然纸上,写满了那一张张脸。
“哼,果然在我的预料之中。”
诸葛浪讥笑。
“嗤,毛头小子,除了吹个凉屁的牛,还会什么?”
铁中堂紧握双拳,两脚不丁不阿地摆出半丁字步,显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眼角轻微的跳动出卖了他。
“你已经败了。”
诸葛浪淡定地看着铁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