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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酉时,天边的日头开始缓缓收束余晖,坠入遥远的地平线。
练功场上的护卫们也三三两两地离开,原本热火朝天的巨大平台,很快就只剩下数人,寥寥地分布在不同的方位,仍然坚持着训练。
“正哥,别练了,咱们去喝一杯?”几个护卫走前,还特意问了一嘴角落里仍然在闷头练剑的王正。
王正挥剑的动作顿住,站直了身子,看向那几个护卫,沉声:“我就不去了。”
旁边几个护卫顿时哄闹起来,其中有人笑着调侃说:“正哥就是勤奋,怪不得能这么快就受到城主器重!”
“正哥,你跟小小姐的婚事怎么样啊?是不是那边在催了,这才勤加修炼,好早日抱得美人归……”
说话间,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好不热闹。当中不乏有满眼艳羡者,半是开玩笑,半是酸溜溜地加入打趣一番。
王正勉强扯了个笑,说:“别乱猜了,要喝酒赶紧去,再烦我,就罚你们陪着我练一夜。”
几个护卫听罢,连连摆手。众人调笑间,场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王正一人站在角落里,披星戴月,一招一式地练着手里的大剑。
天色愈来愈晚,王正终于停止了训练。
他默默收了大剑,起身朝着练功场外走去。但他去往的方向,既不是护卫们的休息院落所在,也不是通往城主府外,而是——长生阁所在的那片清幽人少的竹林。
穿过数道景色宜人的地域,王正似乎分毫没有欣赏的心思,沉着脸色,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来到长生阁外,他似乎有所感觉,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身后,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
王正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后方空无一人的竹林,半晌都没有说话,拧着眉毛思索着。
是错觉么?
直到长生阁的侍女过来,小声唤了一句“少爷”才回过神来。
“少爷来得不巧,王管事今日血疾发作得甚是厉害,到现在都还在调息呢。”
王正皱了皱眉,冷声道:“怎么这么快?不是说半年一次么?”
“管事大人这次忧心于突破,到底是心急了。”那侍女说完,依旧是牢牢挡在王正身前。
王正本是打算离开,但他略显阴沉的眸光变了几变,忽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突破?王东来他……这是服用了……”
话未说完,就被那侍女冷冷地打断:“少爷,请慎言。”
王正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接着目光阴冷地看向此女:“让我进去,我此番来寻是有要事相告。”
侍女依旧一动不动地挡在门前,面无表情。
呵,爬上了一个将死老头的床,果然是要硬气不少啊。
王正冷哼一声,语气当中也带上了一丝不耐:“怎么,你就不担心你王大人的事情暴露?”
“你这是何意?”
“从月华宗过来的那女人,似乎是有所察觉了。”王正低声说完,那侍女面色一惊,随后沉思起来。
“……我明白了,怪不得她先前……”
侍女想到林如霜之前有意无意的套话,顿时明白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还是微微侧身给王正放行了。
“你在这里好好守着,如有动静,莫要硬刚,及时禀报为佳。”
王正说完,一撩袍子,快速闪身上了二楼。
侍女拧着眉毛来回踱步,最后终于是认了命一般,又站在长生阁前。她神识大敞,再三确认四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才松了口气——
一道极微的银光自眼前划过。
侍女卡在喉咙里的叫声还未来得及发出,就一剑拍倒在地上。紧接着,喉咙跟丹田响起“啪啪”两声脆响,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无法发出声音,甚至无法调用灵力,满眼惊恐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半蹲在身前的少女。
林如霜手指死死点住她的丹田,灵力自之间源源不断地流出,恰好封住了侍女体内的数道大穴,让她没有办法使用灵力。
侍女虽然说不出话,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正死死盯着她,宛若淬了毒的利刃。
一看到这,林如霜是知道盘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于是她左手往下狠狠一劈,便将此女打晕过去,接着扔下已然晕厥过去的侍女,再次运起藏影幽经,然后足尖轻点,用着轻身术悄悄走上二楼。
*
诺大幽暗的空旷房间内,一个枯槁的小老头正盘腿坐在一个阵纹复杂的大阵中央,一丝丝极为隐蔽的血气从阵纹当中蔓延出来,汇聚到此人身上,被他逐一吞噬。
房间门口处的禁制传来波动。
王东来睁开干巴巴的眼皮,神识稍一外放,就知是王正来了。
霎时间,屋内的血气迅速收回,钻入地板上的血红色阵纹当中,好似方才那满屋腥臭血气的地方,只是幻觉一般。
一挥衣袖,门口禁制打开,王正快步走进,正好看到王东来绷着一张皱巴巴宛若枯木一般的脸皮,盘腿坐在阵纹当中,不紧不慢整理衣袖的样子。
顿时心里了然,快速扫视了一眼王东来,额角突突直跳。
他好像又变强了……
王正只扫视一眼,便迅速低下了头,恭敬道:“王外使。”
“什么事?”王东来吐出一口浊气。
王正努力忍耐住空气中突然多出来的一道血腥气,道:
“您曾经答应属下的夺灵诀……”
“哦?看来你很急啊?”王东来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向王正。他的语气明明很平和,却让王正莫名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属下,属下是希望早日修炼夺灵诀大成,更好地辅佐您……”
王正心头一跳,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着。
“哼!”王东来冷哼一声,毫无水分的面皮上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剑枭。”
“老朽是老了,不是傻了。你如今这般急切,想来是担忧老朽的事情被月华宗的人发现,所以打着早些榨干老朽利用价值的算盘,是也不是?!”
王正,或者说,是剑枭额角沁出了点点细汗,但他面上还是努力维持住了镇定的神色,屈膝半跪着,答道:“属下不敢!”
王东来阴沉地打量他好几眼,手中不动声色地凝结起一片充斥着血煞之气的刃光。
忽然间,王东来阴测测地笑了,干枯嘶哑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伴随着手中灵气的消散。
“看来你这蠢货在宁州待得太安逸了,居然带着条尾巴来见老朽。”
王东来死死盯着门外空无一人的走廊,慢悠悠地开口道。那双浑浊的老眼中,凶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