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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道长把怀里的瓶子摸了出来,想让陈掌柜看看自己的太奶奶,可是一想自己那五百两银票都给出去了,又把瓶子放回了怀里。
小焉宝看到了子虚道长的小动作,在心里直呼这老头比自己师父还小气。
哒哒哒地走到陈掌柜面前,“陈掌柜,你想不想知道你家家宅不宁的原因。”
陈掌柜使劲儿点头,他太想知道了。
“那我给你开阴阳眼,让你看看,不过你不要害怕哒,有我在呢。”
陈掌柜看了一眼子虚道长,有子虚道长在,他不害怕。
子虚道长:心比肾还虚。
小焉宝从如意袋里摸出一张最不起眼的符纸,嘴里念念有词,贴在了陈掌柜的脑门上。
陈掌柜条件反射地往子虚道长身旁挪了挪。
揉了揉眼睛,指着阎王和红衣女鬼问道:“就是他们害我陈家。”
“休得胡说,害你的是你太奶奶,阎王爷可没害你。”
陈掌柜身子一晃,差点没栽倒,阎王爷?
他们陈家到底是犯了什么众怒,阎王爷都来了。
“阎王,你有办法让陈掌柜看到发生在安芸身上的事吧?”
阎王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这业镜能照出来每个鬼的一生。”
然后阎王就把业镜照向了安芸。
不过阎王为了快点回地府,只让陈掌柜看了安芸如何被害的那一段。
“这都是真的?”业镜里面的画面消失以后,陈掌柜问道。
阎王一瞪眼,“你在怀疑我阎王弄虚作假?”
陈掌柜“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阎王爷饶命,小人不敢呢,你说她是我太奶奶就是我太奶奶。”
阎王的脸此时比锅底还黑。
这不还是觉得他弄虚作假。
其实,陈掌柜真没有不相信,只是震惊有点大,没反应过来。
“你太奶奶怨气不消,无法轮回转世,所以你得让她把怨气消了。”阎王也懒得跟陈掌柜废话。
“那这太奶奶的气咋能消?”陈掌柜哆哆嗦嗦问道。
虽然有子虚道长给他壮胆,可是这可是阎王爷,不会把他带走吧。
“把陈氏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把我的尸骨安葬进陈家的祖坟,但不和陈泰清合葬,再把我的灵位摆进陈家祠堂,受子孙的祭拜和香火供奉。”安芸开口道。
“陈掌柜,这些你能做到吗?”小焉宝问道。
这刨祖宗坟?陈掌柜有些为难。
安芸看到陈掌柜脸上的表情,身上的怨气一下子又迸发出来。
“我才是你真正的太奶奶,陈氏那个毒妇有什么资格受我的子孙的祭拜和香火?”
陈掌柜吓得体如筛糠,“太奶奶都按你说的办,可是乱葬岗上都是无主坟,咋找?”
“这还不简单。”
小焉宝说完,从如意袋里掏出一张符箓,然后在安芸身上捏了一缕命气放进符箓,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在空中甩了两下,就化作一道蓝火。
“子虚道长,就劳烦你跑一趟了。蓝火落下的地方就是安芸尸骨埋葬的地方。”
子虚道长一点儿都没迟疑就追着蓝火去了,但他还没忘把伙计一起拉上。
伙计今晚上已经把别人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没见识过的场面都见识过了,懵!
所以子虚道长一拉他,他没意识地就跟了上去。
阎王一看这陈掌柜答应了,不由长舒了口气,可算解决了,面对这位他感觉亚历山大。
“小道长,我能回去了吧。”
“嗯。”小焉宝点了一下头。
阎王就像得到了特赦令,转身带着安芸就要闪。
可是小焉宝又来了一句,“等一下。”
阎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位怎么还是那个脾性,永远不知道她哪一句话是最后一句话。
“啊,小道长,还有吩咐。”阎王硬生生又把身体转了回来。
“以后叫我焉宝就行,我们云台观的人都好说话,记住我是云州县云台观的焉宝,我师父是凌风子。”
“好,我记下了。”阎王再没问这位还有没有事,急忙闪身跑了。
这是让我以后给云台观的人行方便?
等凌风子死的时候,得让黑白无常抬轿子去接。
小焉宝笑眯眯的,师父不是让我给云台观发扬光大吗?
那就先从地府开始吧。
阎王和安芸走后,陈掌柜额头上的符箓就跟着消失了。
“小道长,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怎么,你还要留他们吃饭?”小焉宝眨巴着眼睛问道。
陈掌柜一咧嘴,那我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我是说,我那太奶奶还没说是谁在背后害我陈家,我怕那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放心吧,就算是你不追究,我也不会放过那个养鬼害人的家伙。”小焉宝愤愤道。
师父最恨这种邪修,她做徒弟的也不会容忍这种人为非作歹。
“那就好,那我就多谢小道长了。”
而就在阎王把安芸带走的一瞬间,刘百万卧房内供奉的一个瓷瓶“砰”地一声炸裂了。
把睡梦中的刘百万炸醒了。
脸还被碎瓷片划伤了。
同时惊醒的还有刘家客房里的夜楚仁。
“不好!”
他失去了对女鬼安芸的控制。
感应不到女鬼了。
何人敢和他们天蝎阙作对,找死。
夜楚仁与跑出来的刘百万撞在了一起,“夜道长,不好了,你让我供奉的那个瓷瓶子碎了!”
夜楚仁脸上的表情尤其凝重,没有说话,直接去了刘百万的卧房。
看了一眼碎掉的瓷瓶,眼神里就跟淬了毒一样。
他这只驯养的女鬼马上就要修炼进阶到摄青级别了,是他们天蝎阙里驯养的鬼级别最高的。
临门一脚,是谁坏了他的好事。
“我去看看,陈家是请了什么人,敢和我天蝎阙作对。”
说完,夜楚仁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他赶到陈家的时候,陈家院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小焉宝和陈家人在堂屋里等着子虚道长回来。
小焉宝由于睡得早,晚饭都没吃,又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肚子就有点儿饿了。
从如意袋里摸出一块烤乳猪来,刚咬了两口,就小眉头一皱,“你还敢来!”
然后手里的烤乳猪就奔着窗子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