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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无双引她出去,她还质问无双偷袭变脸术一事祝离是否知情,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些,她与祝离从来同心同德,她们之间,哪会有什么秘密?
可是,他们万万不该逼她至此。她以为他们将无辜的侍女推出去替她顶罪她便会对他们感恩戴德?呵,想斩断她的后路,将她困在西平王府,也要问一问她是否愿意!
祝离似乎对她的想法感到很意外,暴怒之下充满震惊。
僵持之际,一直在庭中等候的翡翠匆匆走了上去,焦急地替主子解释:“启禀王爷,是、是无双姑娘跑去告诉小姐,说前厅有人将要为她而死,小姐不愿连累无辜,所以才……”
无双?祝离目光一震,旋即沉下脸色,怒视着面色冷淡的林若隐道:“所以你就来了?哼,我竟不知道,一个杀手,居然拥有一颗菩萨心肠!”
“你应该知道,成为一名杀手从来不是我的本愿!”林若隐对他安排人冒充自己的事情极为不满,她已经存了要离开他的决心,自然不会再向往常那般事事忍辱负重。
望着她同样充满愤怒的眼神,祝离有一瞬恍惚,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豢养的宠物竟敢与他争锋相对!“所以呢,你现在是打算反抗我了吗?”他微微眯起眼睛,向前踏出半步,强烈的男性气息迅速向她涌来,似要将她纤瘦的身躯包裹其中。
林若隐心中一慌,强自镇定道:“我本是自由身,何来反抗之说!”当初真正的林若隐主动提出留在他身边不假,可她并没有把自己卖给他,她在他身边,用的是他表妹的名义!她已有离开之意,借着这把火试探他的反应也不失为一个良策。“你说什么?”冰冷的声音,语气不重,却清楚地显示着他已在暴怒的边缘。这样的他无疑是可怕的,林若隐心中不安,不敢再与他对峙,却又不能露出破绽,索性一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他的视线。今天不过是试探,他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他,果然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祝离看着她的背影大为光火,一定是他这两年对她太过宽容,才会纵得她这么无法无天!林若隐心慌意乱,匆匆忙回到暂住的小屋。一头扎进房门,立刻嗅到一抹异样的气息,她猛然抬头,一眼对上一张风轻云淡的笑脸。是他!林若隐瞪大了眼睛,眼底满是震惊。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猛然回过神来,转身将门用力一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小姐您怎么了,您开门让奴婢进去啊!”翡翠还以为要出
什么事,吓得不断拍门。
林若隐用后背抵着房门,抬头怒瞪了上官如期一眼,故作生气道:“我想一个人呆着,谁也不许进来!”“小姐——”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林若隐生气地训斥。
外面果然没了声音。
林若隐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确认翡翠离开了,这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上官如期看戏似的倚在墙边,看戏似的笑容满面。
若非他是自己回到现实世界的关键,林若隐肯定要将他大骂一通,可是现在,林若隐只能忽略自己的脾气,捋了把散落的刘海,上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怕昨晚那场大火,让你在西平王府再无立锥之地,特地来看看自己有没有雪中送炭的机会。”
上官如期脸上含笑,语气轻快,就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个玩笑。
林若隐脸色一红,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道:“你怎么知道……”
“你双手都受了伤,傻子也能猜出来昨晚被烧的正是你住的房子吧!”上官如期继续跟她嘴贫,眼底泛着温柔得光芒。
林若隐知道那是什么,反倒激起压抑多时的伤感,眼眶不由得泛酸。
上官如期看出她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喉咙滚了滚,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将手往怀里一摸,摸出个青玉瓶,他举着青玉瓶冲她笑了笑,接着便二话不说地把她的手抓了过去。
“喂,你干什么!”林若隐低低地叫,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上官如期麻利地拆掉她的手上的绷带,饶是见惯杀伐的他在看见满手的血泡也不由得心惊肉跳。
林若隐看他被吓到了,急忙把手往回抽,他突然收力,将她的手握紧,温柔一笑,“用我的药。”
林若隐不明白他为何要多此一举,上官如期一边往她手上撒药粉,一边说道:“我常年不是在战场上拼杀,就是在被人追杀,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能使伤口快速恢复的神药,西平王府的药,和我的药,毫无可比性。”
今日他的声音格外温柔,如和风细雨一般,轻轻抚慰着一颗动荡不安的心灵。
“旧伤还没好又添了这么多新伤,你这双手还要不要了?”上官如期小声地念叨,说完了便低下头去,对着她的手轻轻地吹,将她手上的药粉吹匀。
林若隐看着他低垂的脑袋,心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把药粉吹匀,接着从怀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给她包扎,动作娴熟得她几乎能够想象他经常这样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恍神间,他又抓起了她的另一只手。
或许是他掌心的温度唤醒了她暂时出离的神智,她忽地挣开了他的手,往后一躲,“你把药给我就好,回头我自己会处理的。”
闪烁不定的眼神,透露的是她内心的慌乱。上官如期先是一愣,旋即低笑出声,仿佛已经将她的心事看得分明。
林若依脸色微红,羞涩地低下头去,他却执意将她的手抓了过去,她面色一变,慌忙挣扎,他却不轻不重地固定住她的手,低声警告:“别动。”
这话似有魔力,她真的乖乖停止了挣扎。他这才露出满意之色,接着为她上药。
他的药的确比西平王府的药好上许多,涂在手上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有一种清清凉凉的舒适感。
看着他温柔细致的动作,她的心一点一点柔软,身体也渐渐放松。
他特意折返回来给自己上药,他,很关心自己么?
说起来,她与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呢?
上官如期很快给她处理好了伤口,索性把剩下的药放到桌上,“我不能天天来,以后记得按时换药。”
这话并非多余,早在杏林县他就已经领教过她有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气氛有些许暧昧,他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匆匆撇开视线,打量一眼这间简陋的屋子,疑惑道:“怎么说你也是祝离亲认的义妹,怎么会住那么偏僻的屋子?”
按道理,不管祝离认她为义妹的目的是什么,一些该做的表面功夫总要做的,若无特殊原因,不至于如此促狭。所以,原因只有一个。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回望着她道:“是你自己要求的?”
林若隐点点头,对他能这么快明白自己的心思感到一丝欣慰,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脑子里绷着一根弦,连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他虽是好意折返,可男女大防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大忌,出门在外还好,王府人多口杂,若是被别人知晓,恐生事端。
上官如期看出她的紧张,不由得有些失落,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玩笑道:“胆子这么小还敢对他阳奉阴违?”
“我连死都不怕,怕他做什么?”林若隐有些不忿,“我只是不喜欢麻烦了。”
“年纪轻轻的,总把死挂在嘴边多不吉利啊?”上官如期打断她的话,见她愁眉紧锁,只觉不忍,喉咙滚了滚,还是将想说话的话吞了回去,不大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我走了,那个药……你记得用。”
“嗯!”林若隐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他,对上一双温柔深邃的眼眸,脸颊不由一热,迅速移开视线。
上官如期目光一滞,心仿佛跳漏了一拍,他该死的发现,今天的她,与过去几次相见都大为不同。在杏林县的时候,她总是满身防备,身上竖满倒刺,让人不敢靠近,此时的她,连目光都柔软。是因为她身在西平王府,做回了所谓“小姐”的缘故吗?
“我该走了。”他望着窗外的天色,语气莫名的慌乱。
林若隐转头看他,一时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希望他走,还是希望他能再多待一会儿。偌大的西平王,与她而言就像一座巨大的冰窖,孤立无援的她,就像一朵开在墙角的小花,清冷又寂寞。可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注视着他转身离开。
门“吱呀”一声打开,林若隐猛然反应过来,正欲制止,赫然对上一抹高大的身影。
微低着头的上官如期瞥见一抹褐色衣摆,擒在唇边的笑容瞬间凝固,倏地抬头,对上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睛。
林若隐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紧张地望着门口笔直的人影。
上官如期听到身后虚浮的脚步声,略略回头,释然一笑,“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隐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