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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赌坊命案(三)

作者:花底一声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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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望夜里子时才赶到睿王府,与卫玦、尹清嘉姐妹俩愁眉对愁脸地坐了半个多时辰。回屋后他一夜未眠,愁眉不展,眼睛布满红血丝。早上翁婿俩一起进了宫。

    进永昶宫之前,尹望对卫玦说:“你不要替他求情,你要大义灭亲。他这种人死不足惜,别让他的事情影响到你。”

    翁婿二人进了永昶宫,行完跪拜礼,卫玦站起来。尹望先抬起一条腿,另一条腿还跪着,起不来了。卫玦搀扶起他。卫铎命万泉拿张凳子来给尹望坐。

    “万公公不用了。”尹望说,“子不教父之过,我没有资格坐着。”

    卫铎招招手,让万泉快点把凳子端过去:“坐下,坐下,别气坏了身子。”

    “家门不幸,出此逆子,臣没有脸面见皇上。”尹望底下头,倔强地站着。

    “这也不能全怪你,这孩子啊。”卫铎劝慰道,“他娘去的早,你的心思全花在军务上,他平时胡闹没有人管,才会酿成今日之大祸。”

    尹望跪下说:“是臣管教无方,臣愿替他去抵命。”

    “天下不孝子多了,难道他们做错了事,都要父母去替他们死。”卫铎大声教训道,“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给朕跪下。”

    卫玦忍不住了:“父皇,错不在络表哥一人,俗语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那梁实先出言不逊,故意找茬,珞表哥被逼才出的手。将门之后总有些热血吧。那梁实也是个混小子,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

    “别提将门之后,我生了这么个有辱门楣的东西,”尹望羞愧地摇头,“我愧对尹家先祖。”

    这时,茜妃进来了,脸上带泪痕。她在门外已经听见了卫玦他们的话。

    茜妃向卫铎行过礼,说:“睿王说的对,臣妾的弟弟也有错,可他错不至死。谁都心疼自家的亲人,我可怜的弟弟。”茜妃嘤嘤地哭,拿出手绢拭泪,“臣妾一个妇道人家胆小怕事,不愿意事情再闹大,只是希望能有个公断。皇上,臣妾来是想请旨出宫,去趟翊城府见见我小弟。”

    “去吧,别太难过。”卫铎说得特别的温柔。

    茜妃从卫玦身边走过时,先瞪了卫玦一眼,再翻个白眼,卫玦仰起头装作没看见。

    “皇上这事就让翊城府去断吧,”尹望神态坚毅,“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尹望拉起卫玦的手就走。

    尹望从皇宫里出来,要去翊城府监牢,卫玦陪他一起去了。路上卫玦劝他见了尹珞不要太激动。可是到了牢里,尹望怒火中烧,开口就骂。尹珞蜷缩在墙角,堵上耳朵。尹望上去就是一巴掌,把尹珞打趴在地。

    “我没有你这不成器的儿子!”尹望吼道。

    “我不喜欢舞刀弄枪,我不喜欢行军打仗,就是不成器!”尹珞吼得比尹望还大声,“在你眼里只有打打杀杀才是正事,我做其他事就是不务正业。我杀了一个人,难道你上战场也不是杀人,你杀的人何止成千上万!”

    尹望气疯了,拳打脚踢,边打边骂:“不知悔改,还有一堆歪理!你这辈子投错胎了,你下辈子投胎到木匠家,你就得偿所愿了!”

    卫玦拉不住尹望,只好去护住尹珞,整个人趴在尹珞身上。尹望只能住手。卫玦连拉带拽地把尹望拉出牢门外,赶紧吩咐牢头锁上门。

    尹望越想越气,还未出监牢就气急攻心,晕倒了。卫玦背起他走监牢外,和樊立一起将他抬上马车送回定海公府。

    定海公爵府里笼罩着愁云惨雾,仆人们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姐妹俩赶回了公府,寒月白随她们一起来了。不久,杨慎、杨忱哥俩也到了。

    姐妹俩泪眼汪汪,服侍尹望喝药。尹清雪喂药,尹清嘉擦流出来的药水。尹望推开了尹清雪伸过去的勺子。

    “爹,再喝点吧,把药喝光才能快点好起来。”尹清雪说。

    “这破药对爹没有用,拿走,拿走。”尹望还是一副余气未消的样子。

    卫玦示意尹清雪把碗给他。尹清雪站起来,把碗递到卫玦手上。卫玦端着碗坐到床边,舀起一勺药水伸尹望嘴边,说:“爹,我们会有办法救络表哥的,您先安心把药喝了。”

    尹望抬起头,乖乖地把药水吸了进去。

    杨忱双手交叉在胸前,皱着眉头:“一定要保住络表哥的命。”

    “你有什么好办法?”杨慎问。

    “我去劫法场!”杨忱坚定地说。

    “尽胡扯。”杨慎说,“万一失败,你岂不是也得上去。”

    “我有个主意。”尹清嘉说。

    “什么主意?”卫玦、杨慎一同问道。

    “我们买个囚犯代替我哥,怎么样?”尹清嘉以为自己出了个好主意,她期待着众人的赞赏。

    “囚犯还能买到?”寒月白说,“干脆劫狱吧。”

    尹望骂道:“全都是馊主意,你们谁敢轻举妄动我决不轻饶。”

    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话了。

    “你们去吧,各忙各的去。”尹望说,“清雪你们姐妹俩也出去吧,我想静静。”

    离开尹望的住处。杨忱先开口说:“姓梁那小子本就不是个好东西,死了活该!”

    “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了吗?”寒月白问卫玦。

    “有一百多人看见他推人下楼。他们俩还有旧仇。”卫玦说。

    单小七在廊檐下踱来踱去,见到卫玦他们走近,他走上前行礼,行完礼,单小七说:“王爷,有件事情,小的回想起来有些不对头。”

    “什么事情不对头,快说。”卫玦说。

    “这只是小的的怀疑,”单小七犹豫起来,“也许---”

    “有话快说,别磨磨蹭蹭的。”杨忱说,“话你尽管说,不对头的地方留给我们分析。”

    单小七把昨天他和尹珞在街上遇到黄越的事情说给卫玦他们听。

    “这没有什么不对头的啊。”寒月白说,“精明的生意人,招揽有钱人。”

    “这黄越虽然是个开赌场的,可是心气高着那。”单小气说,“以前遇到公子也就打个招呼,露个笑脸。昨天是特别热情,马屁拍得啪啪响。他就是有意地把公子往他的赌坊里拉。”

    “赶紧去把这事告诉合大人,”尹清嘉对单小七说,“让他派人去把黄越抓起来审问。”

    “怎么审问他?”卫玦问尹清嘉,“问他,你为什么对尹公子这么热情。”

    “小七的怀疑虽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我们现在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处,”杨慎对杨忱说,“你暗中派人跟着黄越,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部记下来。”

    “没问题。”

    “合俊那边要让他尽量拖延着审结,拖得越长越好。”卫玦说。

    尹清嘉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激动地祈祷道:“玄灵神女保佑!保佑我大哥平安无事!”

    卫玦让寒月白先回王府去,他和尹清嘉先留在公爵府。尹清雪请寒月白回去后派人把她的两个儿子送到公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