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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是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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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安顿好顾晗昱已是深夜,见小孩子躺在病床上安静地入睡,顾容雨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纪景曜疲惫地揉揉眉心,掏出电话来准备联系助理,一抬头竟看见顾容雨手扶着墙壁慢慢滑坐到了地上,急问,“你怎么了?”

    顾容雨低着头不说话,坐在地上费力地喘息着,纪景曜心头一惊,走到她身前又问:“你怎么了?”

    “低血糖……没事。”顾容雨的声音很小,在安静的走廊里几乎听不到。她努力蜷缩起身体,一只手深插入发间,努力挨过这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她这孤独又无力的模样深深刺痛了纪景曜的双目,纪景曜沉思片刻,大步走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放开我……”顾容雨努力抬起头,苍白得没有血色的唇瓣一开一合,吐出了拒绝的话语,“我只是低血糖……你放开我……有人来了。”

    纪景曜深黑色的眼瞳中看不出一丝波澜,他扫了一眼急诊室的位置,抱着顾容雨快步走进了电梯。

    “我真的没事,你,你放我下来……”陌生的高度让顾容雨更加慌乱,她下意识抬手环上了纪景曜的脖子,感觉眼前的金花好像又多了些,“我缓一缓就好了。”

    “闭嘴。”

    电梯门很快开了,助理一见顾容雨狼狈的模样连忙喊起了医生,深夜里医院一片混乱,顾容雨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半小时后。

    “一天没吃饭吧?”

    “下次注意,包里放点糖之类的。”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身体,你先输个液,早上就能回去了。”

    顾容雨裹着被子坐在病床上,听了医生的话,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着,脸颊也泛起一丝红晕。

    医生一条条嘱咐完,又毕恭毕敬地朝纪景曜打了个招呼,得到他的准许这才敢离开。

    手背忽然一凉,顾容雨抬头看,原来是纪景曜帮她把歪了的针头扶正,她又看了看眼前宽阔又精致的单人病房,难为情地开口:“谢谢你,不过我只是输个液,不用住在这里的。”

    纪景曜面无表情地将被子从她怀中拉出来,命令说:“躺好。”

    顾容雨温顺地躺在床上,任由纪景曜帮自己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心中涌出而来一阵暖意。眼前的男人虽然行为古怪,话语间带着不容人反驳的威严,却总是在帮自己。

    难道她真的失忆了?二人之间真的像纪景曜所说有过一段往事?

    这会功夫,纪景曜的助理敲门走了进来,将一个黑色文件夹递给了纪景曜。

    纪景曜轻倚在病房的沙发上,看了眼床上闭目养神的顾容雨,缓缓翻开了文件夹。在顾容雨昏迷过去的半小时里,他命令医生给顾容雨做了个全身检查,文件夹里放的是检查记录。

    “总裁……”

    助理刚要汇报什么,被纪景曜抬手打断了下来。纪景曜一页页翻阅报告,看完最后一页,他面色凝重地将文件合上,交还给了助理。

    报告上显示顾容雨很健康,除了有些低血糖外,她的脑部各项指标

    是一切正常,根本没有受伤的痕迹。那么,她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失忆?

    “把文件拿过来,今天的会议都推迟,十点叫司机来医院。”

    助理面露难色,不过最终应了下来,拿好文件离开了病房。

    纪景曜凝视着床上渐渐熟睡的顾容雨,陷入了沉思。

    清晨,顾容雨早早醒了过来。

    清风裹着窗口那瓶栀子花的香气溢满了整间屋子,一片静谧中只听见钢笔在纸上划过时的沙沙响声,顾容雨坐起身,就看到纪景曜在桌子前批写文件。

    “你……一夜没睡?”

    纪景曜笔尖一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读起了文件。

    头顶的吊瓶已经空了,手上的针头早就被拔了下去,针孔歪歪扭扭地贴着一块胶布,一猜就是谁的杰作。顾容雨心生愧疚,她小心下了床,走到了桌前。

    “那个,我昨晚想了想,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不管你信不信,从前的事我确实,不太记得了。”

    “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多,那么作为报答,我做你的妻子也是应该的,不过……”

    话没说完,纪景曜突然“啪”一声合上了文件夹,对她说:“你只要安分做好我的妻子便可,至于其他事情,我们有商量的余地?”

    顾容雨一愣,而后缓缓低下了头,“没有。”

    纪景曜把手中的文件丢到了桌上,站起身走了出去,临走时吩咐顾容雨:“洗漱,然后和我下去。”

    黑色林肯缓缓开过山路,驶入了纪家大宅。

    路两旁植着高矮错落的树木,远处草坪上开着五彩斑斓的一片小花,枫叶悠悠坠入池塘,阳光一洒,整片依山而建的花园洋房美得有些像人间仙境。

    “跟我进来。”

    管家为二人打开车门,纪景曜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下了车。顾容雨跟在他身后,一级级走上楼梯时,不知怎的,她心中突然生出一阵熟悉之感。

    屋内是很复古的装饰,佣人们毕恭毕敬地站在两侧。放眼望去一片雕梁画栋,青花彩绘的花瓶立在一角,一扇云纹屏风横在黑木长椅之后,细看来这长椅背上嵌着复杂的红木图样,下面还有个羊脂玉座拖,实在贵气非凡。

    宽阔的大厅中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饶是顾容雨满肚子的疑惑,此时也不敢开口询问。

    走进大厅,顾容雨默默站到了纪景曜身后。

    “爷爷。”

    两侧盘旋的楼梯之下站着一位身穿绛色长袍的老者,听纪景曜这么唤他,顾容雨知晓了此人的身份。

    纪老爷子回过身,看竟是纪景曜回来了,拐杖一抬说:“怎么今日回来了?”

    纪景曜顿了顿,满脸郑重神色,对纪老爷子说:“我带了个人来给您看。”

    说罢,顾容雨缓缓从纪景曜身后走了出来,她从未经历这般场面,额头紧张得出了一层薄汗。

    “这是我的妻子,顾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