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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计和推销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处,都需想尽办法统合能用的资源,创造各种需要的条件来满足推销或施展计谋。
当着张怀义、李堟等一众人面说出让那人吃了多少,全部吐出的话语,自然不是随意夸口。
“耿郎君要如何做?”对于眼前青年的口才,张怀义是知晓的,但这事上,非诡辩之才就能轻易解决,“真不需我等帮衬?”
“不用,不用。”耿青跨出门槛,招了窦威过来,悄声说了什么,后者抱了抱拳,下楼叫了两人跟他一起匆匆出了客栈。
“张兄、李兄,几位暂且稍等片刻,等会儿让你们看一出头戏。”朝几人说了句,又道了‘稍缓。’便邀了白芸香去了另间屋里。
女人轻柔的关上房门,转过身来,脸上少有的显出一丝羞红。
“叔叔,外面还有人,你我共处.......”
“嫂嫂,莫要多想。”
那边,耿青没空看她,将纸墨笔砚取出,让女人帮忙磨了墨汁,笔尖沾了沾,蹙着眉头思虑了一阵,青墨落下纸面勾勒游走,写出一个个字迹由上而下,由右往左呈列开去。
女人见他没理会,好奇的凑上去,趴在耿青肩头朝纸上看了一眼,美目瞪圆,就见开头两段,便有些看不下去。
‘知众坊乡邻,妾身年岁二十有五,幼时栖身青楼,幸得夫家相中得以脱身泥潭,远嫁蔚州。
夫妻和睦、恩爱有加,然,数年未有出,心中忐忑不安,不能为其续香火,继承家业,妾身心有愧疚........’
短短几句,白芸香饶是风骚也是惊得一下捂住嘴,捏起粉拳娇嗔的打去男人后背。
“作践妾身,哪有你这样的叔叔。”
“也哪有这样的嫂嫂。”
耿青瞥了瞥她,继续往下写后面的几段,惹得女人翻了翻白眼,身子却实诚的贴近,整个人都快挂上去了。
“叔叔真要妾身这般做啊?”
“?”耿青抬起手,笔杆在她脑门敲了一记,埋头一边继续写,一边说道:“想什么,你只需依我说的来,怎可能让人得手,放心,一帮没见过世面的泼皮罢了,让他们见识见识何为骗术。”
“叔叔怎知他们没见过世面,听外面那几人说,那人蛮横,还聪明,知晓用强买强卖的法子,让自己少受牢狱。”
桌上的文段已写完,耿青吹了吹上面墨汁,对着窗外照来的落阳抖开,飞快阅了一遍,这才笑着回过头。
“外面打成一锅粥了,这些人还在坊间厮混,不是目光短浅是什么?”
回过身来,拉过女人入怀,在她耳旁低语几声,大抵说了什么,白芸香扭着丰腴身子挣扎着搂去耿青,在他颈上狠狠嘬了一下,耿青吃痛松开手,女人方才理了理青丝,得意的开门出去。
嘶~~
“这女人,亲就亲嘛,那么使劲做什么。”
耿青对着铜镜看了下颈脖,红红的一小块,擦也没擦掉,干脆的拉了下领子遮掩,便跟着出门,叫来巧娘,也同样吩咐了几句,小姑娘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剩下的帮众,除了留手看守财物和马车的,其余十余人都被安排了差事,虽然不知是什么,众人还是觉得耿先生肯定要用计谋,也不多问,拍了胸脯保证将各自的差事做好。
“耿郎君,你这是有何妙计?让我等也听听如何?”
见到一帮绿林人三三两两的出门散去,就连那漂亮的女人也拿了差事离开,张怀义、李堟两人心像猫抓了似得,就想弄清楚,这黑黑的青年要如何教训那人。
耿青只是笑了笑,没有急着回答,进屋叮嘱了父母好好休息,出了门来,与四人去了外面。
长街喧哗热闹,请了这四个公子哥上了马车,他笑道:“这只是头戏,诸位先跟去看看,情景戏,可不是轻易能看到的,这可比去青楼玩女人还有意思。”
这话令得四人眼睛亮了一下,他们不像家里长兄需要继承衣钵,平日就是狐朋狗友聚一起作乐,或在权贵这个圈子里交结好友形成固定的利益圈,除了骑马打猎、就是诗文盛会显摆身份,多数时间还是青楼玩弄伎子,时日一长,早就乏味。
既然有新鲜东西可玩,几个权贵子弟,那就不急着回府了,趁着天色尚早,吩咐车夫赶紧跟上去,不久,在崇义坊附近一间茶肆后巷停下。
等候的窦威过来相迎,随着耿青从他身旁走过,便转身跟在后面边走边说:“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人姓刘,叫刘达,这一片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尽做些恶心人的事,官府还拿了他几次,都被他取巧轻判,出来后,又继续恶心报官的人家,弄的后来没人敢招惹他,被占了便宜,忍气吞声凑合过去。”
“有产业?”
“有,两家茶肆,一家布匹店。”
“手下多少人?”
“这倒不清楚,时多时少,但总有二三十人的。”
“会拳脚功夫?”
“听说是会,打听来的消息里,有说两年前,将一个寻仇的绿林人三拳两脚的打死了。”
一问一答话语间,进了茶肆,早有等候的帮众守在楼梯口,店家伙计不知他们是谁,但看架势也是惹不起的,微躬着身小心的请了耿青上去,青年点点头,赏了几文小费,伸手朝楼梯一摊,“张兄、李兄,上面请。”
“呵呵,请。”
张怀义看了看这间茶肆陈设,换做以往,他连看一眼都没兴趣,凑合着上了二楼,坐去靠边的雅座。
此时,外面街道人声嘈杂,与往日街头并无两样,接过耿青递来的温茶,“耿郎君说的那什么戏,何时开始?”
“已经开始了,不过角儿还没出现。耐心稍等片刻,离黄昏还有一个时辰。”
耿青笑了笑,又斟了第二杯茶水,递给李堟,随后目光偏去,消息里所说的方向,端起茶杯,吹了吹面上袅绕的热气,笑着轻抿了一口。
.......
长街旗幡飘荡,攘攘熙熙人潮过往,推着独轮车的老汉呵斥粮袋的小孙子坐稳,擦肩而过的身影匆匆走过房檐,有竹竿掉下来,差点被砸中,抬头怒骂回去,楼上粗壮的妇孺握着杆子泼辣的回骂。
“李家婶子还是这般泼辣,你家男人是不是床上不行,驯不了你啊!”
远远的一头,有粗野的调戏声响起,那妇人偏头看了眼,呸了一声,也不和下面的人吵了,赶紧将窗户关上。
檐下那汉子也看到往这边来的几道身影调头就走,周围摊贩抬头看了眼,硬着头皮继续做着买卖,待人近了,拿了刚烙好了饼子奉上。
“刘爷,吃块饼填填肚子。”
“今日不吃。”过来的几人当中,为首那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粗糙,圆领衫袍松松垮垮的敞开,露出一大撮黑毛来,抬手就将小贩递来的饼子打去地上,走去前面摊位随手拿了摆上面的柿饼咬去一口。
“那会滚的椅子,也不知那木匠拆完没有,要是做不出相同的出来,今晚老子睡他女儿。”
微微偏过那张丑脸,脸上一圈浓须好似鸟窝糟乱,目光凶狠的扫过周围,又咬下一口,正说起那木匠女儿如何如何,余光之中,有人奔跑过去,喊道:“让开让开,我也看看,哎哟,哪有这么不知廉耻的。”
“.......好家伙,原来是北面的,就说怎么敢在长安公然张榜。”
陡然的话语过后,便是一片哗然,那黑汉停下脚步,瞅去那边,就见一堆男人围着墙上张贴的纸张指指点点。
“谁家的?”
刘达看了两眼,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