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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愧疚之情在第二天早上收到姬澄发来的新剧本之后达到了顶峰。“你熬夜改出来的？”
“没熬夜，晚自习的时候我就把作业写完了，回家改的，再说我也没记住你的全部内容，只改了个开头，工作量不大。”
姜婵媛抖了抖手中的三页纸。“这叫工作量不大？你可真能嘴硬。”
姬澄笑笑。“毕竟你立下的军令状是下周四之前给文委，进度越快，留出来修改的时间就越多，不是吗？”
“爱卿如此体恤，倒是叫朕不知如何是好了。”姜婵媛用剧本遮住下半边脸，对着姬澄笑。
他伸手挪开她挡脸的纸。“你若是不摆出一副皇帝的架势，我还能诓骗你以身相许。”
她微微挑眉。“那现在呢？”
“现在嘛……”他拖长声音。“臣就只能俯首帖耳，为陛下马前卒了。”
“嘴上说得恭敬，也不知道你心里还存留几分……不过还是多谢了，我继续写。”姜婵媛收好剧本，姬澄也回到自己位置上，早自习就要开始了。
周梓萱早自习一直不在教室，直到第一节课上课前才满头大汗地回来，灌了半瓶水进去。体育生经常需要训练，姜婵媛已经习惯了同桌缺席各种自习课。
但今天有点儿不一样，她上着上着课，感觉同桌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扭头一看，周梓萱捂着肚子，面色略微苍白，额头也有冷汗。
“你怎么了？”她低声问道。
“没事儿……姨妈。”周梓萱咬牙挤出几个字。
姜婵媛了然，从包里摸出一盒布洛芬。“吃上吧，止痛。”
“不用，我……”
“别废话，吃。”
“哦。”周梓萱在姜婵媛凶狠的目光逼视中乖乖吃了药。
下午自习课她又要去训练，被姜婵媛拦住。“今天不能请一天假吗？”
“没必要。我好了。”
“万一你一运动牵连到腹部，又疼了怎么办？”
“小心点儿就是了。”周梓萱满不在乎道。
“就不能月经结束了再训练？”
“那如果哪天要比赛，我恰好来事儿，还能因为这个就不上场？现在习惯起来，以后才应付得了。我上午就是不小心抻到了，真没事儿。”
她摆摆手走了，姜婵媛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低下头在剧本上奋笔疾书。
周梓萱这番话，还真像她母皇啊。在安逸的环境里休养了这么久，她都快忘记战场上激烈的厮杀了。原来竞技体育就是现代社会的另一种战场啊。
自习课刚上课两分钟，数学老师突然走进来，同学们立刻戒备起来，姜婵媛则耷拉下眉眼。
差点儿忘了今天是周三，又到了数学老师补课的时间，她之前一直觉得这个行为很好，可以多学知识，但是今天终于体会到了自习课被剥夺的痛苦。
大好时光，自己支配多好啊！想学数学学数学，想写剧本写剧本，数学老师往前面这么一站，她晚上又得少睡一小时。
数学老师无视了同学们的怨声载道。“给你们讲讲昨天的作业啊。同样一种题型，我上课刚讲过，就稍微变了个方法问，人家一班没几个错的，你们班就跟下饺子似的噼哩噗噜一个一个往里跳，生怕错的不够多。”
同学们小声笑，一个胆大的说：“老师，你也不能拿咱们和一班学生比啊，太欺负人了吧？他们都是尖子。”
“尖子怎么了？人家尖子是比你们多一个脑袋还是多一只手啊？”
班级里笑声更大。
“行了行了，别找借口。别人能学会的你们怎么学不会？练习册都给我打开啊……”
尽职尽责的数学老师开始讲课，姜婵媛眼睛盯着黑板，脑子神游天外，直到数学老师讲到她也做错的题，她才猛然惊醒，开始认真听讲。
她和姬澄约了周六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面，讨论剧本怎么修改，而周五晚上，她收到金澜的消息，问她周六有没有空出来玩。
“我要是会分身术就好了……”姜婵媛感慨一句，拒绝了金澜的邀请。
第二天早上，她对着衣柜陷入沉思。
之前新买的衣服，舒服是舒服，是否有些不够庄重？
但她好像没有什么庄重的衣服，总不能穿校服去吧？
不对不对，见他穿那么庄重干什么，别太随意就行。
但是这几件好像看起来都挺随意的……
最后姜婵媛选了一件牛仔裤，一件小姜以前买的长袖卫衣，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带着随意的表情出了门。姬澄比她到的时间早，她一进门就看到了他。少年坐在窗前，阳光把他的头发染成了金色，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种暖融融的光晕。
“我点了一杯拿铁，你要喝什么？”他开口问。
姜婵媛接过他的手机，滑动点单界面，这些咖啡似乎长得差不多，为什么名字千奇百怪。
“我推荐你点焦糖玛奇朵或者太妃拿铁，不会特别苦。”
“你直接帮我点吧。”姜婵媛把手机还回去。“在我看来这些都差不多。”
“好。”姬澄从善如流。
“先看看剧本，我基本写完了。”姜婵媛迫不及待地掏出本子，递给他。
“嗯。等定稿了我帮你打成电子版。”
“那就多谢了，我本来打算直接用手写去复印的呢。”
姬澄翻了一会儿，点点头。“剧情构思得很不错，框架基本不用动，再增加一点儿喜剧效果就好了。”
“比方说？”姜婵媛托腮看他。
“比方说……”姬澄的目光从剧本上挪开，和她对视，一时间失语。
“怎么了？”她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没，在想我刚才想到的桥段能不能搬到舞台上。”
“先说说呗。”
“比如他刚开始垫了两个馒头，入营之后晚上饿得受不了，掏出来吃了。”
“噫……”姜婵媛边笑边嫌弃。“这能演吗？再说他为什么要垫馒头？”
“为了更像女人。”
“倒也合理。我记下了。接着说。”
两个人交流了二十多分钟剧本的事情，姜婵媛感觉越来越畅快，姬澄的很多观点都和她不谋而合，就像遇到了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