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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姜母在小区门口取了个快递,是张薄薄的红色邮件,姜竟成一蹦三尺高。“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他们快步回家,姜母小心翼翼地撕开,抽出一张纸,和姜父对视一眼。
姜竟成焦急地抢过来,看着星恒高中的字样,开心地展示给姜婵媛。“姐,姐,我考上了!以后咱们可以一起上下学,你别住校了。”
姜婵媛被他的快乐感染,摸了摸他的头。
“大妮,你看会儿家,我和你爸带成成出去一趟,晚上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不用做饭啊。”姜母急匆匆吩咐几句,回身去卧室取了一个文件夹,把录取通知书装进去,又要出门。
姜竟成一脸不解。“带我出去干嘛?我累了,就想好好睡一觉。”
“回来再睡,先跟我们走。”姜父把儿子推到门外,合上门之前,看了姜婵媛一眼,说:“你好好休息,饿了旅行箱里还有剩下的零食。”
门咣当一声关上,把这一家四口分隔成两部分,姜婵媛捡起地上掉落的快递包装,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想,恶心得一刻也不想多待。
但这五天的奔波实在耗费体力,她怕自己现在离开,在公交车上就会睡着,晃晃悠悠地回小姜卧室补了个觉,直到被开门声吵醒。
“我不想去一中,我根本就跟不上!”姜竟成吵吵嚷嚷地进了门。
姜母语气很是愉悦。“你刚好卡在借读的线上,多好的机会,还给我和你爸省了一笔钱。”
“那借读费一年也一万八。”
“所以你更得好好争气,不然……”
姜父开口:“姜婵媛呢?又走了?”
“可能吧。”姜母叹了口气。“就知道留不住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和我们越来越生分了,倒是和我妹妹亲,又跑她那房子去了吧?”
姜竟成还在抗议。“我为什么不能和我姐一个学校?这样你们接送也方便,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校多辛苦。”
“星恒能学出个什么?你看你姐,送进去的时候是市状元,上了几个月学,在实验班倒数,现在学文了也拿不了班级第一。你要是进星恒不是更废?”
“那我姐要是去一中,可能比现在学得好呢。还比我省钱。”
“你姐要是不去星恒,哪来的钱给你教借读费?好好读,别辜负咱们。”
“辜负谁啊?”姜婵媛推开房间门,倚在门框上。
客厅的三个人露出不同程度的尴尬表情,都没想到她不但没走,还听了个全程。
姜母最先反应过来,面上堆起一个笑。“大妮休息好啦?给你买了烤鸭,你不是最爱吃烤鸭了?还有炸鱿鱼圈,牙签肉,都是你爱吃的。”
“我原来以为你们卖女儿这笔钱怎么也要以后给儿子买房子用,没想到这就投资啦?是觉得教育更重要呗?这目光也挺长远啊,怎么女儿的教育就可以随便牺牲,儿子的教育就一定要好呢?”
“大妮,其他方面我们也没亏待你……”
“对我的关心不够不是亏待,只给我一点儿钱让我省吃俭用不是亏待,我住校几个月不给我打一个电话不是亏待,那还有什么是亏待呢?”
“你这个做姐姐的总和弟弟争个什么劲儿,就不能让着他一点儿吗?你这样心眼小斤斤计较的,以后嫁到别人家去,也是要受气的。”姜母数落道。
“如果他是哥哥,就轮到他让着我了吗?到时候你们不过是换一套说辞,够了,别再解释了,承认一句你们家‘重男轻女’有那么难吗?不过不好意思,我重女轻男,姜竟成这辈子就算再怎么努力,也肯定没我取得的成就高。”
“姐……”姜竟成面色有些难看。
姜婵媛从房间走出来,拉着她的小行李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分享喜悦了,虽然我看姜竟成也没多高兴。不过既然你踩着你姐姐的尸体进了一中,不管轻轻松松也好,咬牙硬抗也好,都把这三年好好读完了,别让她的牺牲一文不值。”
说完,她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暑假再也没回过姜家。
不过星恒高中的暑假很短,抛去旅游这几天,姜婵媛又休息了一周,就等到了新学期开学。大家升入高二,学的知识更多,难度也有所提升,她沉迷学习无法自拔,顾不上想东想西。
九月末,又到了开运动会的时候,八班同学的参与积极性比一班高出很多,女生的项目全部报满,不过男生这边的情况就有些捉襟见肘,每个人都被迫分摊几个项目,姬澄脚伤刚愈合,就要跑一百米和四百米,当初知道报名结果以后姜婵媛差点儿要掐住体委的脖子,还是姬澄赶紧解释自己是自愿的,才救下了被吓傻的体委。
不过傻掉的很快轮到了姜婵媛,八班同学们决定要在入场式就大出风头,经过投票后决定采用皇帝出巡的形式。她被指名成了皇帝,差点儿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文委见她表情怪异,还以为她在害羞,安慰道:“放心,学委,你这个皇帝绝对风风光光,我说什么也会把皇后和四妃给你配齐了。”
姜婵媛咽了下口水。“皇后是谁?”
文委露出坏笑。“大家觉得应该谁当皇后啊?”
“班长!”
“学委配班长,天生一对!”
姜婵媛嘴角抽搐,不是吧?她和姬澄都暴露了吗?这帮小孩子怎么知道的?
“能不能给我个贵妃啊?”苟双举手问。“贵妃最受宠,我应该就不会再被学委打了吧?”
姬澄皮笑肉不笑。“但你会被皇后赐死。”
一番闹闹哄哄之后,四妃的名额也定了下来,三个男生,还有一个是周梓萱。
周梓萱:“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我是淑妃?我不应该是大将军吗?”
文委笑眯眯的。“因为妃子要反串才有趣啊,没有人比你穿女装更有喜剧效果了。”
周梓萱愣了足足五秒钟,炸毛道:“可我本来就是女的!你们眯眯眼的都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