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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孟只觉得毛骨悚然，害怕地说，“姐姐，我胆子小，你不要吓我啊。”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徐染也根本不敢想象会有这么可怕的一幕发生。
她的睡意已经被吓得全无，本来就不喜欢坐火车，如今又遇上了这事，徐染的心情欲加烦闷。
她出了车厢，过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明晃晃的间隔一段距离的灯光。
徐染无聊地走着，在靠近车厢连接处的位置时，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站在车厢连接处。
火车摩擦铁轨的声音瞬间大了几倍，风也很冷，徐染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衣，一下子感受到了什么是接近边关的夜晚。
她裹紧了衬衣，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了从某个黑暗的地方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
“确定李某在这趟火车上了。”
“万无一失。”
“按原计划进行。”
“是。”
徐染一惊，后面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回了车厢，赶紧关上门，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一起一伏的。
孟孟又重新躺回床上睡着了。
那个女人也上了床，唯独那个老婆婆一个人坐在下铺，此时眼睛不眨地望着徐染。
徐染蹙起眉头。
这趟火车，明显不太对劲。
“阿欣，阿欣…”
老婆婆又在诡异的呢喃，眼睛还是直盯着徐染。
徐染心里一横，走上前，低声问道，“老人家，为什么你一直看着我？”
老婆婆还是自顾自地喃喃：“阿欣，阿欣…死了…”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徐染没有听明白。
阿欣是谁？她死了？
徐染后背发凉，感觉一股寒意袭来，她三两下爬上床铺，裹上被子。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是被热醒的，热得一头的汗。
那个女人和老婆婆都不见了，徐染下了铺，孟孟刚好拿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姐姐，你醒啦。”
徐染点头，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两个人呢？”
“我醒来的时候，她们就不在了。”
徐染洗漱后，就和孟孟一起去餐车吃早饭。
有鲜奶、面包、果酱，也有包子、清粥小菜，简直可以说是中西合璧。
徐染拿了面包、果酱还有鲜奶，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车厢里洒满了阳光，桌上搁了早餐，车厢的广播里正放着清新的音乐。
耳边还有列车前进时有节奏的摩擦声，一切都显得平静而美好。
车窗外的风景，碧草蓝天，很美。
微微的风拂过，吹起徐染的些许碎发，她伸出手勾在了耳朵后面。
孟孟走了过来，不小心和一个男人撞在一起。
“对不起。”
男人的声音传入徐染的耳朵里，她顿时一愣，猛然起了身。
“姐姐？你去哪？”
徐染摇摇头，侧身而过，快步走了过去，男人的一抹黑色身影最终消失在了车厢连接处。
她有些懊恼地回了座位，问道，“孟孟，刚刚你撞到的那个男人，你看清脸了吗？”
孟孟仔细回想一下，才开口：“他戴着眼镜，我看不太清楚，但他的鼻梁很挺，嘴巴很大，有点香肠嘴，肤色不白。”
徐染点点头，“嗯，好的。”
“姐姐，怎么了吗？”
“没事，他的声音我有点耳熟罢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像她昨晚听到的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有八九就是同一个人。
回了车厢，只见老婆婆一个人坐在了下铺，右脸有些红肿，像是被人打过一样，而女人却不见踪影。
忽然老婆婆起了身，一把拽过徐染的手臂，神色有些着急。
徐染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出声，老婆婆就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们不要开口说话。
徐染心中虽疑惑，但还是没有出声。
老婆婆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她右手铺放在半空，另一只手像是握笔的姿势，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徐染就明白过来，老婆婆需要纸和笔。
这一趟刚好为了记录葡萄的品种和类型，她带了纸和笔。
徐染递给了老婆婆纸和笔，老婆婆接过，匆匆写了什么，就揉成一团塞进了她的手中，然后又坐回了下铺，一动也不动。
徐染还有些发愣，下一秒，女人就回来了。
一脸沉重，但她看到了徐染后，换上了一副笑颜：“小姐啊，昨晚对不住了，不知道我母亲还有没有又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啊？”
最后一句话，听着倒像是试探？
徐染摇头，“暂时没有。”
女人笑了笑，“那就好。”
徐染上了铺，翻过身，打开纸条。
纸条上只有写得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徐染却顿时惊吓出一身冷汗。
那四个大字赫然是：救命、骗子。
徐染又将纸团揉了起来，她起身，回望了一眼女人。
女人正在下铺靠窗的位置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似乎是一张地图。
徐染则沉思起来。
老婆婆不说话，反而是写在纸条上，徐染猜测她的身上应该有窃听器。
如果假设老婆婆的话是真的，那么骗子应该就是那个女人。
那救命？
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昨晚老婆婆的一系列不正常举动，是为了求救？引起注意？
那阿欣…这个人又是谁？
徐染假装不经意地下了铺，有些无聊地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翻着杂志。
她随手拿起带来的果干，问道，“你好，要来点吗？”
女人抬起头，摆摆手，“不了，谢谢你。”
“嗯…”徐染顿了顿，“请问，你怎么称呼。”
女人笑道，“可以叫我小李。”
小李……
徐染手中的动作一顿，蓦然和昨晚那两个男人口中的李某联系在了一起。
会不会这么巧？
她拿起果干塞进嘴里，声音含糊，“那你母亲精神不太好？”
女人有些难过地开口，“是啊，我母亲年纪大了，这几年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我这趟正是要带她回老家养病。”
徐染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姐姐，你看这个新闻。”孟孟把手机递给了徐染。
徐染接过，看了一眼，大标题为“常姨人贩子，潜逃十多年，疑改头换面”。
她斜睨了一眼女人，总觉得这个女人背后的故事扑所迷离的。
不过，她当然没什么雅兴去破案，更没有什么同情心去解救谁谁谁。
如果在没有威胁到她的命的前提下，她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小命嘛，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