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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抹了抹眼角的泪,“老爷他…得了很重的病,已经是晚期了。”
徐染心里一酸,默然无语。
“小姐,有句话我今天一定要说。平日里你总是一心向着司正郴,为了那个男人处处和老爷作对。”老管家重重叹了口气,“现如今于家的势力早已被北山军阀的权势给削落得不剩了!”
“你说什么?”
“老爷,对你真的是爱在心口难开,隐瞒自己的病情,可你却还不理解老爷的苦心…”
老管家说得又禁不住泪流,“老爷,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但硬撑着到你出嫁的这一天,他不想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嫁过去…等你嫁过去后,老爷便要出国医治身体,国外的医术先进,也许还能多活个一年半载。”
徐染热泪盈眶。
这就是所谓的父爱如山吧。
她慢慢蹲下身子,手掌轻轻抚摸着男人那满是皱纹的脸,微微一笑,“爸爸,你安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男人的眉眼忽然间好像舒展开来,似乎听见了她说的话。
她起了身,吸了吸鼻子:“你带爸爸走吧。”
“小姐,保重。”
老管家朝她微微鞠躬。
她颔首,以示自己的决心。
几个仆人便抬走了男人。
一瞬间,房间又安静下来。
徐染却泪流不止。
也许她是将自己对父亲的想念寄托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又或许是被这沉重的父爱感动到了。
深爱她的人远去、背后空无一人,而她深爱的男人却把她关进精神病院凄惨地过完这一生。
这就是于涣涣的命运。
可恨却也可怜。
……
不久,迎新的轿车过来了。
徐染抬眼看了看于家大宅,最后转身上了车。
轿车一路驶向司家老宅。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住。
徐染下了车,女仆扶过她走过长长的红毯。
婚礼于下午两点举行,是传统的中式婚礼。
房间内。
徐染扯了扯婚服的领口,她打量了一下四周。
房间是纯白色的简约装饰风格。
她发愣地望着窗外。
正当她想得出神的时候,门“咔嚓”一声打开了,她闻声抬眸望了过去。
来人正是司正郴,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女人,穿着同她一模一样的婚服。
当徐染看清女人的脸后,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咬牙切齿,“苏娇娇?”
这女人分明长着一张苏娇娇的脸。
真是该死,怎么会梦到她呢?
只是她看徐染的眼神,是怯生生的,仿佛很害怕。
“她就是阿心?”徐染挑了挑眉梢,“司正郴,我有话想对她说。”
司正郴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凝视着她,“于涣涣,你又想搞什么?”
徐染低头轻笑:“这里可是司府,我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阿心有些紧张地握着他的袖子。
“司正郴,相信我一次吧。”
徐染看着他,眼神沉静无波。
他眸色暗了暗,将阿心揽入怀里,温柔地说道,“别怕,我在你身边。”
最后,阿心柔柔地点点头。
徐染翻了个大白眼,以至于忽略了司正郴离开的前一秒那警告意味颇重的眼神。
房间内,只剩下她和阿心两个人。
徐染一步一步走向阿心,她害怕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徐染停在了她的跟前,忽而拽过她的脸蛋,微眯了眼睛,“这张脸,还真是让人不爽。”
阿心压根不敢正眼看她,声音都颤抖着:“于…于小姐…”
看来平日里于涣涣没少欺负这个阿心啊。
瞧把人吓的!
徐染“啧”了几声,从袖口里掏出那个装着解药的小瓶子,拿过她的手,放进她的手心里。
“这个是解药,不放心的话,到时候让司正郴自己验去。”
阿心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微张了嘴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更不是为了司正郴,只不过是我想当个好人罢了。”
“真是没想到,司正郴竟然会放着一个名门大小姐不爱,而去爱你这么一个畏畏缩缩的仆人之女。”徐染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别以为你赢了,你是永远都赢不了于涣涣的。”
有些东西,天生注定的。
阿心低着头,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不过也真是够无语的。
自古以来,怎么男主喜欢的都是这种柔柔弱弱的小白莲,而放着不论是样貌才华还是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女人不爱。
这个司正郴还真是瞎了眼!
徐染突然用力扳起她的下巴,“司正郴那么爱你、呵护你,他一直在保护你。放着于涣涣这么个大美人不爱而去爱你,你就该知道他有多爱你。而你呢,你爱他吗?”
阿心的瞳孔蓦然收缩,“我…我爱他!”
“你既然爱他,就应该同他并肩作战,而不是畏畏缩缩躲在他的背后。”徐染冷冷地开口,“就算没有于涣涣,也会有下一个李涣涣王涣涣,到那时候你该怎么办?投江自尽,嗯?”
“我…我…”
阿心支吾着,眼里淌满了泪水。
“他一直在保护你,他不会累吗?难道你从不心疼他吗?”
阿心泪流满面,不能自已,“不是的,不是的,我心疼他,我也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可我…可我到底该怎么做?”
“那你就要试着学会保护自己,至少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徐染抬手搭在她的肩上,“终有一天,可以换你保护他。”
阿心的眼里渐渐闪烁着光芒,“我…我也可以保护他吗?”
“当然可以。”徐染松开了手,转而看向窗外。
似乎下了雪,星星点点,一片纯白。
她淡然一笑,“只要你相信他,就可以了。”
“于…于小姐,谢谢你。”
一阵寒风吹过,还夹杂着些许细细小小的雪花。
感受到了冷意,徐染的眼眶有了淡淡的红圈。
梦里,下雪了。
很美。
不过真的好冷好冷。
“不用谢我,我只是单纯看不惯你这种软弱的性格而已。”
……
当徐染打开门后,她已经换下了婚服,而套上了一件白色衣衫。
司正郴就站在门口。
看来,他一直守在门外。
还真是用情至深。
良久,他先开了口,“以后,你要去哪里?”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想、我会离开这里,远远地。”
因为这里真是个令人难过的地方。
司正郴忽而拿过她的手,将什么东西放在她的手中。
微凉微凉的。
她才看清,那是个怀表。
没等她开口,他低沉而冷清的嗓音便在她的耳边响起,“于涣涣,江湖不见。”
她抬起头,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嗯,司正郴,江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