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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祎自离了七宝琉璃宗,变化成羚羊一路狂奔,等到跑出三四百里时,正好碰见一个村镇,于是就进入村子化作一只白羽红眼的鸽子,带领着鸽群往天斗城飞去。
行至半路又变化成灰黑色的铁翎雕,驱散了身边的鸽群,展翅高飞,伴着云朵星夜兼程跑回天斗城。
——
陈祎失踪后第六天,想他……
清静园内的三人,各自唉声叹气的坐在亭楼上。三人三面,陈珪望着天斗学院,陈才面朝天斗城的位置,柳窕双目无神的注视着天空。
好像陈祎会凭空出现似的。
“秀秀……你说那只鸟是不是你哥啊……”柳窕见空荡荡的苍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速度极快的朝三人冲来,这才看出鸟样来。
陈珪瞥了柳窕那边一眼,道:“不能的,天斗学院是有空禁的,陈祎肯定不会直接飞进来……估计是一只野鸟吧。”
“哦……”柳窕闻言又双眼空洞的望向了天空,带着淡淡的忧伤道:“你说你哥到底去哪了呢……”
“诶!奇了怪了……有这么远吗?”陈祎看着几乎近在咫尺的亭楼,几个振翅就能飞到的距离,他怎么就碰不到!
“咦?”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陈祎仔细一看——正是何景玉。
“太好了!”陈祎大喜过望,心道自己刚才果然没有白飞。双翅微收,以滑翔的姿态朝何景玉俯冲而去。
突然,陈祎俯冲之势停滞,鸟脸上露出人性化的凝滞和追思之色。
‘等等!这个感觉是……’
灰黑色的大雕在空中挣扎着,却好似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哪怕挣得漫天羽毛飞舞,也丝毫未能移动一厘。
‘没想到这老头也是一个高手……咦?猴符咒好像还能用?’
陈祎突然发现,虽然自己被禁锢了,但猴符咒好像并不受影响,依旧能发挥出力量。随即心中念头一动,将自己变回人形。
……
何景玉乃是八十八级的魂斗罗,只因心思好静,所以便担任了拟态修炼地的看门大爷。
也不能说是看门……毕竟他是一直呆在森林里的。雪夜大帝见天斗学院不缺教师,拟态修炼地也确实需要一个看守之人,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自何景玉到此已经有了七年了。七年来,拟态修炼地因为他时不时打个猎,钓个鱼,遛个鸟,森林里除了些许昆虫已经是没什么活物了……
今天的何大爷正在那棵普通的柏树下喝着皇室的贡茶,悠然自得地听着几声蝉鸣。就在这时,天空上突然传来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啼叫,何大爷顿时就来了兴致。
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只铁翎雕的耐力和速度之后,终于打定主意,决定出手擒下这只极品铁翎雕。
结果……结果这铁翎雕扑楞了几下竟然变成了一个帅气的青年!这这这……
“何老前辈手下留情!是我呀!”陈祎在空中高呼,希望这老前辈眼神能好一点,认清他的品种。
何景玉老脸一黑,一甩袖子将陈祎身边的禁制放开。
失去了禁制的支撑,化作人形的陈祎直直的掉落了下去。在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陈祎调转身体,朝地面俯冲而去,十来米的高度硬生生被他整出三千米高台跳水的感觉。
“呼!噜噜噜噜……”落地连续几个翻滚卸力,随后潇洒的起身-马符咒补一下-完美!
“学院严禁私自腾空,因此还设下了禁制,你不知道吗?而且……我知道你能变成雪鸿鸟,但为什么又变成了铁翎雕?难不成……”何景玉先是将陈祎严肃的斥责了一顿,随后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陈祎转身对何景玉微微鞠躬,说道:“前辈,这是我的魂技,本来是不外传的,但既然是前辈所闻自是没关系。这是我的第二魂技,可以变化任何……动物。”
本来想说能变化任何鸟类的,可仔细想想,之前骗血神子也只是说能变成猴子,吸收了猴子的魂环变成猴子,牵强一点也说得过去。但这个变成鸟,还不止一种,这……
陈祎想了想,索性坦白吧,反正这个魂技除了逃命,跑路以外也没什么大用处。
孰不知,他以为没用的魂技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是难得的神技了。
何景玉愣愣的看着陈祎,随后双眼放光上下扫视这陈祎,喝道:“好!世上竟出了你这般奇才!”
陈祎被这一喊吓了一跳,却得益于何景玉的威势没敢跑路,呆在原地不解的看着这个莫名发疯的老前辈。
“前辈……?”
“你可愿拜我为师?”何景玉静静的看向陈祎,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时的陈祎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自认,已经将何景玉的性格摸得通透……但他不适合自己。
“多谢前辈厚爱!晚辈心领了……”
“哼!”没等陈祎说完,何景玉羞恼的直接甩袖离去。对此,陈祎不得不在心中为这位老前辈加上一个好面子的标签。
何景玉不再坚持一下,直接离去虽然出乎陈祎的预料,但也免去了陈祎费心解释的时间。而且以现如今掌握的何大爷印象,应该不会对陈祎动手……
目送何大爷消失在眼前,陈祎这才辨别了一下方位,往清静园跑去。本来是记得的,但落地的时候不是翻了几个跟头嘛……
陈祎还在天上飞的时候,就离宅院不远了,只是因为禁制才迟迟飞不过去。
如今没有了禁制的束缚,全力奔跑的陈祎不过几分钟就跑到了清静园。
陈才三人已经站在了门口,等着他回家。
“哥!”一声娇喝传来,陈祎顿时被扑倒在地。
陈珪双手抱着陈祎,将头埋入陈祎的胸口,隐隐传来哭泣的声音。
“呜~我还以为你……呜~”听着断断续续的哭诉,陈祎将手放在陈珪的头上,安慰道:“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555555”这一安慰,哭得更狠了……
陈才将陈珪从陈祎身上拎起,交给身边的柳窕,又将陈祎从地上扶起。
这一系列动作看的陈祎是心惊肉跳的,不由在心中思索起来。
‘事很大吗?’
“爸!你别这样!我害怕……”陈祎见陈才又把自己往宅子里拉,觉得气氛似乎凝重了一点。
瞥了一眼陈珪,遂恍然大悟:原来少了哭声!
陈才抓着陈祎胳膊的手骤然用力,转身喝道:“你还知道害怕?三天两头就搞消失,知不知道我和你妈和你妹妹有多担心你!啊!?”
陈祎不断低头认错,心中思索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