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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萧天翼和萧天雷兄弟。
丹丽见两个弟弟虽然穿着袄子,但是竟然没有带上皮毛帽子,忙道:“天翼,天雷,你们是不是偷偷来的?”
天雷做了一个鬼脸道:“大姐,你冤枉我们了。我是让哥陪我来,还问过爷爷呢。这么大的雪,我们午后去花园堆雪人好不好?”
丹霞笑着用手点了一下天雷的额头道:“天雷,病好了,是不是这次母亲没有罚你,还想补上?”
萧天雷忙道:“二姐,就你喜欢母亲罚我。爷爷说了,现在天冷,不可以罚人的。再说,我这不是让哥哥陪着么?我又不去爬树。哥哥都没有说什么,就你喜欢说我。”
萧天雷笑道:“大姐,二姐,这么大的雪,我敢说,等吃过午饭,雪就厚了。我们一起做一个大雪人,我已经和爷爷说了,爷爷没有反对呢。”
萧丹丽笑道:“要堆雪人,也要等雪停了才好。你们既然来了,我教你们一个法子,我们几个下棋,看谁厉害,水输了,罚扫院子外路上的雪。”
萧天雷道:“大姐,你这话分明就是想罚我,我不下。”
萧天雷忙道:“大姐说得对,我们下棋。天雷,我有个主意,不会让你吃亏。把哑凤和荷花算上,我们几个让你和哑凤两步棋。”
萧天雷听了当即同意。丹丽于是让荷花再去摆一桌棋,抓阄分组。
这次对弈,一直延续到午时,胜出的分别是萧丹丽,萧天雷和杨丹。几个人还想继续分出高低,萧宗武让芹儿来找萧天翼萧天雷吃饭,只好作罢。
丹霞见芹儿来接天雷天翼吃饭,想起一事道:“天翼,你常在爷爷那里,他那里有没有《金刚经》?没有《金刚经》,《地藏经》也可以。”
萧天翼听了惊讶地问道:“二姐怎么喜欢想看《金刚经》和《地藏经》了?《地藏经》好像没有见到,但是《金刚经》有。”
丹霞忙道:“不是我要看,是哑凤想抄写几份《金刚经》消灾祈福。要是有,现在让雀儿跟着你过去带回来。”
萧天翼看了一下杨丹,忙道:“哑凤你要抄《金刚经》?你手上伤还没有好,不如我帮你抄。”
杨丹忙摇头,手指自己表示自己抄写才算心诚。萧天翼于是让雀儿跟着自己去萧宗武处取书。
却说离开京城的萧蓝,因为押着打量粮草,所以行程很慢,一天不过三十多里。
十二月十二日黄昏,萧蓝一行来到一个叫石磨的郡县,众人来到驿馆,周霸笑着对萧蓝道:“周侯爷,驿馆都是按照朝廷的规矩给我们准备饭菜,这么冷的天,每天这样,等到了平城,我们都成皮包骨头了。今天我出钱,让他们给我们加几样像样的菜,弄两坛好酒,让兄弟也吃一些,你不会不让吧?”
萧蓝见周霸第一次出京,想到他在家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但是出京城后倒也少怨言,对自己也尊重,于是道:“周监军,竟然你这样大度,今晚可以喝酒。不过那些兄弟们,千万不可一喝醉,我们两个也一样。若粮草有失,那我们如何向皇上交差?”
周霸听了想了一下,于是道:“那不如这样,我们几个到外面吃,让兄弟们在这里吃。萧侯爷你不知道,我那个太后姑妈总说我的欠缺是不懂民情,我那老父亲一听到我要职分的事情就生气骂我,所以我虽然是皇亲国戚,只能一直在家闲荡过日子。如今我太后姑母不管事,我父亲也已经去世,幸好我皇后表姐不会像我太后姑妈那样对我,我帮她办了几件小事,她就让我皇帝表哥给我谋差事。还说我随你去平城历练一二年,回到京城,至少也是四品以上的职位。萧侯爷别看我当差不久,我听说要了解民情,茶坊酒肆是最能听民心的地方。”
萧蓝忙道:“周监军身出名门,又是皇亲国戚,自然不是我这样的武夫能比。也罢,我们两个就去外面吃,不必带上人,不兴师动众才好。刚才你说了解民情,那就要把我们自己当成普通百姓才妥。”
周霸见萧蓝已经答应,喜出望外,当即会屋子收拾了一番出来。
身着便服的萧蓝和周霸来到离驿馆不远的一个酒肆,见里面七八张桌子,已经有不少客人在那里,正要转身离开,小二上前笑道:“两位客官留步,我们后院还有三四桌呢,有两桌还没有客人。这条街上,我们酒肆是最好的。”
萧蓝听了看了一下周霸,周霸忙道:“我们就这里吃吧,这样回去也方便。”
萧蓝见周霸心动,只好点头跟着那个小二来到后院。
周霸和萧蓝一坐下,小二上前倒茶,问用什么菜,萧蓝正要开口,周霸大气地说道:“小二,你们这里有什么好下酒的菜,来五六样。”
萧蓝忙道:“我们只有两个人,有三四样就可以。”
周霸忙道:“三四样太少了,来五样吧,五子登科。小二,刚才看有烤全鹅,来一直,还有什么好菜?”
那个小二笑道:“爷,烤鹅可以我们这里最拿手的菜,还有红烧牛蹄,也是我们这里一绝。今天我们掌柜还备了新鲜鹿肉。”
周霸道:“好,这三样用大钵,然后再来两个小菜就可以了。对了,再来一坛好酒。”
萧蓝见周霸说话声大,只好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酒菜端上,周霸给萧蓝倒了一满碗酒,然后端起酒对萧蓝道:“萧爷,以后在你手下,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我虽然没有到过边关,但是也从小学武。带头做事我可能不在行,但是你让我做事,我肯定没有二话。”
萧蓝笑道:“要说做事,行武之人,必须习惯边塞清苦生活。现在我们只安心喝酒吃菜,我们不谈公事,一会儿回去再说。”
周霸叹道:“萧爷,你别以为我周霸吃不得苦。我现在算明白了。我们男人再怎么喜欢吃喝玩乐,有一个法子,不变都难。”
萧蓝听了不由笑道:“三公子说的是什么法子?”
周霸将酒杯放下道:“我们男人有了三房四妾,要是还能像原先一样逛得潇洒,我就服了他。”
萧蓝觉得周霸说这话倒有趣,忙问道:“三公子这话怎么说?”
周霸小声道:“侯爷你可知道,当初我在长安街,就是庆王爷我也不放在眼里,在家我大哥二哥都不在家,我父亲一天到晚都在没那个国事,谁敢说我一个不字?可是自从娶妻纳妾收了房里人,我哪敢再像先前一样?我家里那几女人,尤其我的大夫人,我若回来晚了,不闹个天翻地覆不罢休。”
萧蓝忍不住笑道:“原来三公子也惧内啊。”
周霸叹道:“我敢不惧内么?我的正妻,是我老爹和姑母定下的,她许我可以纳妾收房,就是不准我去外面胡闹,更不准去外面过夜。我老爹留下有话,若我夫人闹,肯定是我犯错,祖上家业只给我夫人孩子,而不是给我。没有钱没有职,我喝西北风逛个屁呀!”
周霸一边说一边大口喝酒,萧蓝忙道:“三公子,我们军务在身,不可喝醉。不单今天,以后在平城,都是这样。”
周霸忙道:“萧爷,真要这样?一次也不可以?”
萧蓝点头道:“是,尤其在边关。若是醉酒,很可能我们酒还没有醒,人命就没有了。”
周霸听了惊道:“喝醉至于这样?不你天天有战事吧?每天要备战?”
萧蓝点头道:“当然。取我们性命的,还不一定是敌人,所以我们边关的武将武官,随时都要头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