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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华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忙道:“爹,你也喝吧,我喝半碗。”
罗大虎笑道:“傻孩子,这是补品,你们女孩子体虚,你又病了几天,你们两个趁热喝,我和子烈两个大男人,哪用得上喝这个?听话,快喝了。你爷爷奶奶和你母亲,现在一定在家着急地等着我们呢。”
罗玉华道:“爹,有没有写信给爷爷奶奶她们?好让她们放心?”
罗大虎道:“玉华,你放心,一会儿我就给她们写信,还有给你二叔的一封公函,明日一早随驿馆的公文发往冀州。”
次日一早,罗大虎刚起来,还在洗漱,只见驿卒过来道:“北辰侯爷,皇上身边的王公公来了。”
罗大虎听了,忙整了整一身衣衫,迎了出去。
来人真是王柱子,和先前几次满脸笑意不同,这次他带着两个小太监,手持一份圣旨郑重地看着罗大虎道:“北辰侯接旨!”
罗大虎和马子烈忙跪下接旨,只听王柱子将圣旨递到手里,朗声道:“冀州北辰侯,皇上的旨意有军中要事,我就不念了,皇上和太后还有口谕,罗姑娘主仆病情严重,早饭后你们父女就离开长安,不得有误。另外,罗姑娘进宫的事情,不可外传,起来吧!”
罗大虎忙道:“请王公公转告皇上和太后娘娘,臣领旨!也多谢皇上和太后娘娘开恩。臣已经收拾好行装,吃过饭就带女儿离开这里回冀州。只是小女病情严重,可能路上行程要慢些。”
王柱子道:“罗姑娘今天病情还严重么?”
罗大虎忙道:“正是,昨日请了一个大夫看视,说麻疹风寒都严重,和她一起的林齐也被过了病气,今日比昨日还严重些。”
王柱子道:“唉,罗侯爷,你这个女儿也还正少些福气,皇上对她这么上心,偏她病得这么厉害,还把宫里几个人都过了病气。幸好皇太后知道了事情,要不皇宫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过了病气呢。也算你们北辰侯府有福气,小太子和公主们没有人得病,要不罗姑娘只怕要送到皇觉寺去呢。曾娘娘和冰儿姑娘,昨天就送走了。皇宫可不能留有过病气的人,早些出城去吧。”
王柱子说完,看着几个驿卒道:“你们走了也小心些,若有了过了病气,早些送出城外养病,不能呆在城里。”
一个驿卒忙道:“王公公放心,侯爷和他们家姑娘,吃饭都在他们屋子里。况且昨日那个大夫让罗姑娘主仆两个都戴上厚厚的面巾,我们都很小心。现在没有人过了病气,想必那种红疹病是姑娘家才容易染上吧。”
王柱子道:“太后娘娘已经说了,只要有想罗姑娘一样病状的人,都要送到城外去,你们小心着吧,我回宫复旨去了。”
王柱子说完,也不待罗大虎和那几个驿卒回话,转身走了出去。
罗大虎于是对驿卒道:“你们把早饭一会摆到我屋子吧,麻烦你们帮我烧好甘草水。我女儿路上要服药,必须带上,还有,帮我们把马喂好。”
那些驿卒答应一声,很快去张罗。
辰时二刻,吃过早饭的罗大虎一行四人,已经带好上路的行装,罗玉华和林齐都裹着厚厚的披风,蒙着脸,只露出两个眼睛。
罗大虎和马子烈牵着四匹马,将行装放在马上。
那些驿卒见蒙着头脸的罗玉华连咳嗽了好几声,都退得远远的——王柱子的话让他们明白,罗玉华和林齐得的病很严重,还会过人。先前宣帝对这个姑娘如此上心,但是留了几天还是让她出来,这是从没有听过的事情。
罗大虎扶着罗玉华上了马,马子烈扶着林齐上马,两个人转身对着那些驿卒告辞,很快出了驿馆。
四骑行走不快,罗玉华和林齐走在前面,罗大虎和马子烈在后面,不一会儿便到了北门。
今天天气并不算糟,虽然没有下雪,但是也没有阳光。但是因为是正月初二,城门口进出的人却不少。
“玉华,林齐,你们小心些!”
都穿着这么厚的冬衣,骑马上路实在诸多不便,况且现在的罗玉华和林齐,必须装作病得严重的样子,因为在这个地方,随时都可能有宣帝的耳目。
出了城门,罗大虎终于一身轻松。因为知道,城外比城里安全得多。
廊桥上,罗大虎很快看到了罗山还有一个瘦瘦的身影,但是近看并不是林一刀和李凌霄,不由奇怪。
“伯父,玉华姐姐,是我,思思!”
那个瘦瘦的身影很快迎了过来,罗大虎罗玉华才知道,原来是女扮男装的罗思。
罗山上前悄声道:“伯父,玉华妹妹,林师父和李大哥在前面,我们走吧。”
罗玉华知道所有人都担心自己,忙道:“父亲,罗山哥哥,我没有事,走吧!驾!”
罗玉华快马加鞭,很快策马前行,林齐和罗思也忙跟上。
罗大虎见罗玉华已经快马飞奔,终于放心,和罗山马子烈很快跟上。
只一会儿,在前面不远的官道上,李凌霄和林一刀正在那里策马张望,见罗玉华和罗大虎一行已经到了,都惊喜万分,尤其是李凌霄。
“罗姑娘,今天可好些了?”
罗玉华忙抱拳致谢道:“多谢李公子,今日好多了。刚才已经服药涂了药。我父亲备好了路上喝的甘草水。“
林一刀问道:“玉华,风寒可好些了?”
一旁的林齐忙道:“林师父,我和姑娘的红疹好了许多,但是姑娘昨晚和今早上还咳嗽了好几次。”
林一刀道:“一会儿我再给放血一次,今晚应当会好许多的。你们两个不能太快。既然不赶路,慢些也无妨。”
罗山道:“伯父,林师父,既然玉华妹妹和林齐不能快行,我和思思先行,一会儿在杨柳镇街口等着你们,到时我带你们直接去我大舅舅的庄子上。”
罗大虎点头道:“也好,罗山,让你舅舅不必麻烦,我们自己买好菜蔬,请厨子过去备饭菜就可以。子烈,你也跟罗山一起去吧。”
马子烈和罗山知道罗大虎不喜欢张扬,只好答应,于是三人策马先行。
罗大虎和罗玉华林齐还有林一刀李凌霄一行五人,行了七八里,罗玉华突然咳嗽不已,众人只好停下,罗大虎将带来的甘草水让罗玉华服下,可是很快又是一阵咳嗽,痰中还带着血丝。
罗大虎大惊,林一刀安慰道:“侯爷不必惊慌。这是玉华这些天积压的内热所致,只是现在路上没有热水,要是有热水能敷一下就好了。玉华,好好歇息一下,马上可以回家,你要放开心思,不要有任何郁闷积压在心了。”
林齐道:“林师父,姑娘是这些天在宫里太忧心的缘故。除了风寒,她都没有好好歇息过,总说自己将会疯,做梦都是恶梦,有个晚上还大喊叫,吓醒了我,原来她从没有这样过。”
罗玉华听了,也不说话,罗大虎道:“玉华,你哪里不舒服,你要告诉表叔,他通医理,你说了他才能对症下药。”
林一刀让罗玉华伸出手,小心诊了一下脉搏,忙道:“不碍事,到杨柳镇上,静养几天,应当上路就不会这样了。玉华,这些天一定要吃好睡好。你们姑娘体弱,这些天伤了元气,若不好好静养,会落下病根的。”
罗玉华忙道:“表叔是说我会留下疤痕么?”
林一刀笑道:“玉华你是担心以后脸上有疤痕?放心吧,有表叔呢。对了,凌霄,我看对面山坡上那些白梅不错,你去取些白梅花,到杨柳镇上我正好用来配药。玉华,用上我的药,我包管你这次红疹过后,脸上比原来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