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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十四岁的罗玉凤,不单性子和罗大虎的长女罗玉华很相似,长相也有几分相同,平常还喜欢女扮男装——因为从小也跟着罗玉华学文习武,八岁时又随罗三虎在任上,深受罗大虎偏爱,常穿男装进出军营。
罗玉凤早听说西侯萧家和自己家一样,男女从小学文习武,还有萧家刀法和罗家枪法一样厉害,所以多次说要见识一下萧家刀法。这次有来西关的机会,罗玉凤自然不愿意放过。
萧丹凤萧天雷随萧天翼来到前厅,只见萧蓝欧阳夫人正在陪四五个客人喝茶,除了二舅带着表兄表妹,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汉子和一个十三四岁十分英俊的少年公子。
萧天翼领着萧丹凤萧天雷上前见礼,二舅笑道:"你们三个长得太快了,舅舅都认不出你们了。"
萧蓝忙道:"二哥,看着孩子的逐渐长大,我们都要老了!天翼,你们三个是不是从练武场来?罗公子第一次来我们家,一会儿你们兄妹好好陪他逛逛西关。"
罗玉凤忙起身道:"侯爷,家祖家父嘱咐,你我两家世交,老侯爷仙逝归山,我还是先去给老侯爷上柱香拜祭后再逛西关吧。"
二舅也忙起身道:"罗公子说得对,妹夫,我们还是先去拜祭老侯爷吧,明日要赶路程,不敢再耽误了。现在还早,若墓地不远,我们就走路过去。"
萧蓝听了,忙道:"既然这样,那还是坐车吧,有近三里呢。"
罗玉凤忙道:"侯爷,我还是骑马吧,你们可以坐车。”
萧天翼见罗玉凤已经说要骑马,忙道:“父亲,我陪罗贤弟骑马去吧。”
罗玉凤看着一旁不说话的萧丹凤,笑道:“这位妹妹去不去?若不远一会儿回来时,不如你和萧兄带我去逛逛回来,一定还可以赶晚饭。”
罗玉凤说完,抱拳对萧蓝笑道:“我年纪轻不懂礼数,侯爷切莫见怪。”
萧蓝道:“罗公子别客气。来了这里,就把这里当成你家里一样。天翼,丹凤,天雷,那你们不如一起去吧,一会儿拜祭过你们陪罗公子逛逛再回来。”
萧天翼对罗玉凤突然问萧丹凤会不会一起去,心里有些惊讶,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亲自出去备马,让萧丹凤和萧天雷陪着罗玉凤一起出来。
其实罗玉凤要萧丹凤陪着去,并没有什么想法,因为她虽然女扮男装,但是骨子里毕竟是姑娘家的心思,觉得萧丹凤不单和自己一样是女儿家,看她长相风格,似乎有一种天生的贵气和超然的飘逸,和这样的人一起,罗玉凤感觉一定会有好些故事,谈笑游逛也更方便。
不一会儿,萧蓝陪着二舅父女坐车走在前头,萧天翼萧丹凤萧天雷陪着罗玉凤马子烈还有一个叫石儿的亲随骑马,很快出城。
半个时辰后,萧蓝陪着二舅子父子先返回西侯府,罗玉凤跟着萧天翼兄妹三个进城后行了一会儿,突然勒住马笑看着萧天翼道:“萧兄,我听我父亲说你在恒山学艺多年,你们萧家长刀名扬天下,我这次来,除了给老侯爷拜祭,其实是想见识一下恒山武功,萧兄能赐教么?”
萧天翼忙道:“说到赐教,应当是贤弟你多指教才是。我们府上不过守着祖上的世袭,承蒙皇上隆恩,在时没有白衣男丁。你们北辰侯府不同,近几年还中过状元,几乎每次大比之年,你们罗家都有金榜题名之人。”
罗玉凤笑道:“没有想到萧兄说话这么谦让。去年我们家都没有应试的男儿,得榜眼的武举不就是你们萧家的人,叫什么名字了,我一下忘了,他也应当是你们家的兄长一辈吧?”
萧天翼忙道:“我不是谦让,是事实啊?去年中榜眼的是我江南的子龙堂叔,他的刀法剑法确实厉害。不单是我们祖上的武艺,因为他还在武当多年呢。若不是我爷爷劝他,他现在也许还在武当修行呢。”
罗玉凤惊讶地问道:“什么?你这个堂叔这么厉害,不想当官想去出家做道士?他也不要妻儿?”
后面正和萧丹凤说话的萧天雷听了,大笑道:“罗兄,你不知道,我这个堂叔,可不是一般人,长得帅不说,若武艺不厉害,肯定也不可能中榜眼。他都没有娶亲,这么可能有妻儿?”
罗玉凤听了更加吃惊,看着萧天翼萧天雷萧丹凤三人道:“堂堂榜眼,竟然还没有娶亲?他多大了?”
萧天翼忙道:“已经二十三岁了。我听我爷爷说,他十八岁开始,多少人都要给他说亲,都被他拒绝了,躲在武当山上,再不回家,家里真拿他没有法子。他去应试武举,也是先和家里说好的,不逼他娶亲,他才会去应试。”
罗鱼粉竖起大拇指道:“这样的人,才真是好汉!世上多少人迷恋功名利禄不回头,他能视功名富贵如浮云,天下有几个和他能比。不过他现在应当做武官吧,难不成还真一直不娶亲?”
萧天翼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人各有志,也许现在变了也难说。”
罗玉凤顿了一会,又问道:“萧兄,你做官堂叔现在哪里做官啊?若说武当剑法厉害,我有一个弟弟现在也在武当学艺呢。”
萧天翼忙道:“他就在离你们冀州不远的落凤关呢,听说皇上本来要留他在京城,可是他自己说愿意去落凤关。”
罗玉凤惊讶地说道:“他在罗风关?我来这里时还经过那里,看到好些府兵正在郊外训练骑射呢。对了,你那个堂叔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官?”
萧天翼犹豫一下,只好道:“我堂叔叫萧子龙,在落凤关任三品武将。”
罗玉凤道:“我只知道落凤关是朝廷训练调配战马和打造兵器的重要地方。上次我爹还说我们冀州军营新到的一千柄刀剑,都是落凤关打造的。”
萧天翼忙道:“对,我们这里的长刀长枪也是。”
罗玉凤看着四周的街道店铺,对一边的萧丹凤道:“你们西关城四边都是山,不像我们冀州,出城就是一马平川。哎,你们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好玩的,萧兄,我们找个地方比试如何?“
萧天翼听罗玉凤再次说要比试,于是爽快地答应道:“好,罗兄弟既然想比试,你是客人,我们兄妹自然陪着你,走吧,到我家练武场,我们比个痛快!”
罗玉凤也爽快地说道:“好,我们罗萧两家,不管输赢,都是好兄弟!”
萧天翼扬起一鞭,骏马飞奔,罗玉凤和萧丹凤萧天雷忙策马跟上。
众人回到萧家,也来不及歇息,径直去了练武场。
“萧兄,我们先比试我们最拿手的看家本领,如何?”
罗玉凤说完,对一边的随从石儿道:“石儿,去把我的长枪拿来!”
马子烈忙提醒道:“公子爷,比试罢了,不要太认真哪。”
罗玉凤忙道:“马叔,你去陪侯爷喝茶,我知道。”
萧天翼猜想罗玉凤不想马子烈看自己比试受拘束,于是笑着让萧达陪马子烈去前厅喝茶。
看着罗玉凤接过石儿递给的长枪,萧丹凤暗自吃惊——因为看得出这把一丈来长的长枪,至少有二十五斤以上,而看罗玉凤的年纪,只不过比自己略大,应当比萧天翼小,而萧天翼用的长刀,也就二十五斤。
萧天翼和罗玉凤上马后,两人扬手一鞭,两马相对而行,只一会儿,两马交近,罗玉凤常枪一指,先发制人喊道:“萧兄,看枪!”
萧天翼因为对方是客,而且看得出罗玉凤性子偏急,所以开始只在防御挡住,可是罗玉凤却并不希望他这样,一点不留情,十多招后,萧天翼才知道这个罗家公子,不愧为世子,不出手还真不行。
萧丹凤和萧天雷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偏瘦的罗家公子的枪法这么厉害,和萧天翼拼杀四五十招,竟然不分上下。
“三姐姐,罗家枪法,果然厉害!”
萧天雷不由赞道:“三姐姐,要是我,肯定早输了!”
萧丹凤道:“要是我,也不是对手。”
罗玉凤和萧天翼大战八十多回合,见萧天翼脸上并无异样,而自己已经感觉有些气力不支,不由后悔刚才再三主动说比试——因为现在在战下去,肯定不是萧天翼的对手。
“罗贤弟果然厉害,罗家枪法,天下一绝。不如今天我们到止为此,歇息一下,如何?”
萧天翼似乎看出了罗玉凤的愧疚心理,勒住马退后几步抱拳道。
罗玉凤只好回礼道:“实在惭愧,小弟不是萧兄对手,你们萧家刀才是真正厉害!”
两个人下马,罗玉凤突然看着一直在观战的萧丹凤和萧天雷道:“两位贤弟,我们四个再一起比试弓箭,如何?”
萧天翼疑惑地说道:“罗贤弟,要不歇息一会?”
罗玉凤道:“比试弓箭,又不用多少气力,我没有事,权当比试玩吧。”
萧天翼只好道:“好,丹凤,你这里陪着罗贤弟,我和天雷去拿弓箭!”
看着萧天翼和萧天雷去取弓箭的背影,罗玉凤近前萧丹凤道:“妹妹,你哥几岁啊?这么厉害!”
萧丹凤没有想到罗玉凤突然凑前这么近和自己说话,还来不及退后几步,不过很快发现了端倪——
这个罗家公子的耳垂上,分明有带过耳环的痕迹,再细看她的音容相貌,不由大惊:他一定是个女子!
萧丹凤不由微笑道:“罗兄,我哥今年十六了。不知道你几岁?我十三岁,我觉得你才厉害,要是我,肯定不到五十招肯定败下来了。”
罗玉凤听了忙笑道:“我十四了,妹妹才十三岁?你长得真漂亮,可惜我没有哥哥,要是我有哥哥,我就让我父亲来你们府上求亲,让你做我的嫂子。”
罗玉凤这么一笑,脸上露出两个笑酒窝,眼睛有如明月晶莹,萧丹凤更加确信,她肯定是个女子。于是近前悄声问道:“你是罗姐姐?”
罗玉凤不由一惊,忙用两个手抚了一下自己脸上,疑惑地看着萧丹凤道:“妹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丹凤见她已经承认,忙道:“姐姐别紧张,因为我是女的呀,我也曾经像你一样女扮男装啊。”
罗玉凤听得更加惊讶道:“妹妹,你也女扮男装过么?”
萧丹凤点头道:“是,我哥来终南山接我,回家时我就是女扮男装回来的。罗姐姐怎么想到女扮男装来我们这里?不会是偷偷来的吧?”
罗玉凤不好意思地说道:“妹妹,我告诉你吧,我不是偷偷来的,是求了我伯父让我来的。因为我玉龙弟弟还在武当呢,他自己没有空来,其他弟妹都还小呢。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你们萧家刀法,还有你们萧家姐妹,我奶奶常说,你们萧家姑娘一身书香气,而且武艺也好。不想我们罗家,虽然也学文习武,但是却少那种浓浓的书香气。对了,妹妹,要是侯爷和夫人知道我女扮男装,会不会见怪啊?”
萧丹凤笑道:“姐姐不用担心,我父亲母亲不会的。我们萧家,还更偏心女儿家呢。”
罗玉凤听了大喜,情不自禁牵起萧丹凤的手道:“好妹妹,那一会儿你帮我向侯爷和夫人赔罪,可好?我这里先谢你了。我们晚上一起住,好不好?我有好多话对你说呢。”
萧丹凤见身着男装的罗玉凤拉自己的手,而此时萧天翼和萧天雷刚好出来,肯定已经看到,不由红着脸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一会儿带你去见我母亲,然后去我那里换衣服,可好?”
罗玉凤点点头,见萧天翼和萧天雷已经拿了弓箭过来,忙道:“多谢了,走吧,我们比箭去!”
近前的萧天翼疑惑地看了一下萧丹凤,很快让罗玉凤先挑了一把弓箭,然后自己拿了一把,对萧天雷道:“二弟,你去那边摆好靶子,我们四个一起比。”
罗玉凤扬起手里的弓箭,笑对萧丹凤道:“妹妹,走吧,我们两个一起,他们两个一起,看看谁厉害!”
萧天翼听得顿时脸上顿现阴云,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三个一起,我一个人先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