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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黑虎道:“也好,不过看他们那些人的身骨,你要当心些。”
正在这时,只见擂台那里一阵爆竹声,众人都欢呼着,说打擂开始了,柳二郎随来的那些朋友,都怂恿着柳二郎上去打擂,柳二郎整了整衣服,很快飞身上台,抱拳对着坐在一边的国舅等人行了一礼道:“小可柳二郎,只想要十两银钱!”
很快那个身着红色衣服的大汉出来,不屑地看着柳二郎冷笑道:“我看你这身子,是一辈子没有见过十两银子吧?”
柳二郎道:“这个不用你管,出手吧!”
那个大汉听了,大笑几声,退后几步,柳二郎也退后几步,才刚站定,对方很快飞起一脚,柳二郎忙闪过,扬起拳头道:“好,看小爷的!”
台下随柳二郎一起来的人都为柳二郎鼓劲大喊,柳黑虎看着台上两人拳来脚去,点头道:“二郎武艺不错,但是若不能很快取胜,必败无疑。”
矮子忙道:“大哥一会要上去比试么?”
柳黑虎摇头道:“不,我午后来,现在不行。”
矮子不解地问道:“怎么不行?依大哥的手段,得二百两应当也是可能的。”
柳黑虎手指了一下台上,又指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疤痕,矮子很快明白过来,于是道:“大哥,那我们先看看。”
正在这时,只听身边的有人“啊呀”惊叫几声,柳黑虎见柳二郎被踢飞到台下的一棵大树边,幸好柳二郎手快,一手抓住一根树枝,很快听得树枝断裂的声音,待柳黑虎和众人过起,摔下的柳二郎已经站起,用手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迹道:“大哥,那个人好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
正在这时,有听得有人大声叫好,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已经飞身上去。
柳黑虎看着柳二郎道:“柳兄弟,先到那边歇息吧,矮子,给二郎敷药。”
原来柳黑虎和矮子出门,随时都备好了治伤的药末。柳二郎听了忙道:“大哥,不用。我且看看其他好汉。”
柳黑虎道:“看这个人的拳脚功夫,至少已经练了十多年,好像学过北漠功夫。”
矮子问道:“大哥,你看现在上台那个人怎么样?”
柳黑虎道:“看他们的身段,都差不多,应当不相上下。”
旁边一人道:“那个人长安县的林武师,他肯定可以胜出。”
柳二郎忙问道:“长安县的林武师?我只听过这个人,没有见过。他既然是武师,这么有空来这里打擂?”
那人道:“林武师本来就是我们平安州的人,他老娘还在南城外住着呢,舍不得这里的宅子。林武师有两个妹子也在我们平安州,所以每年他都会回来的。”
正在这时,只听周边一阵叫好声——原来林武师已经赢了,那个坐在那里的书办很快起身,将一封十两的雪花银子亲自送给恭贺,有笑道:“壮士还打擂台么?”
林武师接过银子道:“我还想试试二十两银子!”
林武师说完,当即将手上银子交给擂台下的一人,转身依旧站在那里等着对方上场。
台下欢呼声响起,很快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大汉走了出来,看着林武师抱拳道:“壮士身手不错,我就讨教几招了。”
那人说完,挥拳头往林武师打去,林武师也举起拳头一边躲闪一边打去。见台上两个已经拳脚相加,台下观看的人大声呐喊起来。
柳黑虎见林武师拳脚挥洒自如,不由赞道:“这个人真不错,这场他还可以胜出。”
矮子道:“他武艺这么好,怎么不直接打五十两的擂台呢?”
柳黑虎道:“你懂什么。若不知道对方功夫和自己能耐,上去不但要不了银子,只怕受伤是小事,要命是大事。刚才你没有听清楚,拳脚无情,死伤不按律法,至多的几两丧葬费用。”
矮子看着柳黑虎道:“那大哥要是一上台,也从十两银子开始么?”
柳黑虎道:“先看看吧,若这林武师胜了这个,我就从武师两开始。”
此时台上的林武师似乎越战越勇,只一会儿,又已经胜出,对方那人被重重打倒在地,林武师上前扶起他,见他站定,于是抱拳道:“承让了!”
那个书办于是又将二十两银子呈上赞道:“壮士厉害。国舅爷说了,你若有意为谋个差事,不如留下姓名住处。”
林武师抱拳道:“这个不急,今天暂且到止。明日我会再来!”
林武师说完,当即接过银子,飞身下了擂台。与此同时,又一人飞身而上,说要打十两银子的台。
众人都惊讶林武师明明轻易赢了两场,只得了三十两银钱,却突然停下离开,有些不解。
柳黑虎见林武师下了擂台,和一个在擂台前面候着的十三四岁的女子一起离开,忙问身边的柳二郎道:“二郎,这个林武师还没有成家么?”
柳二郎还没有回答,身边一人道:“那个姑娘是林武师的妹子,他还有一个妹子已经出嫁,就在西门外不远,和我姑妈姑父家是本家,林武师的家眷都在长安县呢。”
正在这时,只听擂台上一声惨叫,那个上去打擂的已经败了,被重重踢倒在擂台上,可能伤得不轻,正痛得喊叫,很快有人上去抬下。
接下又有两个人上台,都很快被打下擂台,一时竟然没有人上去。
柳二郎正奇怪柳黑虎不上去,只听擂台坐在一边的郭国舅站起走到擂台前,笑着大喊道:“平安州不是习武之乡么?怎么今天就一个好汉能得我的银子?还有没有人敢上来?”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青年公子飞身上了擂台,抱拳对着那个国舅道:“我打五十两银子的台。”
郭国舅看了一下那个公子,笑道:“这位壮士,看你这么瘦弱得像个女子,开口就要打五十两银子的台,你是刚来的么?”
那人平静地说道:“我既然敢上来,就不怕输了。哪怕死了,也不后悔。人生一世,谁还能没有死呢!”
郭国舅听了笑道:“好,有志气。不知道公子贵姓,你若能赢了,我加十两银子!”
那个人道:“回国舅爷,小人姓柳名三。”
郭国舅听了,当即向旁边那几个武师挥了一下手,很快在那边坐着的一个身着青色衣服的大汉走了出来,也抱拳对着那个公子行礼道:“看你眉清目秀的,你是来为了五十两银钱,还是为了在平安州要一个好名声?你可仔细了,我管你柳三柳四的,要在我这里赢钱,可没有那么容易。”
那人说完,退后两步,对面的那个公子用手整了一下头巾,也不说话,很快举起拳头也退后两步。
突然穿绿色衣服的大汉大喊一身,飞起一脚横扫过去,那个年轻公子竟然飞身而起,躲开对方的横扫,落在对方身后,一掌击去,又很快退后几步。
那个绿衣武师本来先发制人,用力过猛却扑空,后辈还来了一二=掌,不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由大怒道:“直娘的!我还小看了你!”
绿衣武师说完,挥起拳头,砸向那个年轻公子,对方侧身躲过,很快又回到了对面一侧。
台下都为那个年轻公子叫好,一阵欢呼。
矮子道:“大哥,你看那个人,不就是昨日我们在夫子庙遇见的那个带斗笠的那个?”
柳黑虎点头道:“应当是。昨日他遮着脸上,但这身样就是他。这个人学过好几年轻功,不简单。”
柳二郎道:“他刚才说也姓柳,我怎么不知道平安州柳家有这样一个人?莫非他不是平安州的?我从没没有见过他。若是平安州姓柳,我们都是同宗,年前我们平安州所有同宗男丁,还在宗祠聚过,吃了十来桌,根本没有这人。”
柳黑虎对矮子道:“矮子,你帮我看着柳庆,我去那边看看。”
矮子答应一身,牵过柳庆的手,往擂台看去,只见那个绿衣武师一拳一脚猛攻对方,对方却忽左忽右躲闪,并没有挨中一脚一拳。擂台下的看众,都在为这个年轻公子呐喊助威。
擂台上两人持续了好一会,似乎并不见赢输。突然,只见那个年轻公子围着绿衣武师转了几圈,绿衣武师竟然闭上眼睛,挥拳胡乱舞动,单见那个年轻公子很快举起手掌,连发几掌,那个绿衣武师踉跄着退后两步,突然倒地,又很快用一手撑住,口里吐出几口鲜血。
年轻公子退后几步,用手招呼倒地的绿衣武师道:“还比么?”
此时郭国舅再也坐不住,很快起身道:“算了,柳公子,你赢了,张文书,给他六十两!”
那个文书听了,当即呈上六十两银子。柳三接过银子,正要离开,郭国舅道:“柳公子,既然手段这么高,为何不再来个一百两?”
柳三抱拳道:“对不起,国舅大人,已经不早了,小可明日再来!”话一说完,已经纵身而下。
柳黑虎顺着柳三落下的地方,这才发现那个有些矮胖偏黑的那个人在人群中候着,见柳三已经下来,两个好像说了什么,很快离开,柳黑虎也顾不得矮子和柳二郎几人,忙悄悄跟上。
出了人群,柳黑虎见那个柳三转向东街,而且走得偏快,几乎是小跑着,于是加快脚步,很快见他们两个竟然进了一家药铺。
柳黑虎于是站在药铺对面的大树下,两眼盯着那个药铺细看——原来那个柳三的面容,让柳黑虎想起一个人,而且是他曾经找过无数次的一个亲人。只是让他疑惑的是,对方是个男的,自己要找的人是个女子。
但是这个柳三长相实在和自己要找的人太像了,柳黑虎不探过究竟,是不可能罢休的。
因为这个柳三,很像自己十多年前失踪的妹妹柳珍珠。
当年柳黑虎在衙门做捕快,柳家庄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哥哥,一个小五岁的妹妹。听到哥哥失足落下山崖亡故,他回去料理了哥哥后事后,妹妹珍珠还送了一双鞋袜给自己。
那时柳母告诉柳黑虎,说他已经二十一岁,珍珠也已经十六岁,本来今年准备让人给他们兄妹说亲事,但是现在家里出了这事,只能先放下。
可是三个月后,柳黑虎出了远门再次回家,嫂子告诉他,父母已经不幸染病亡故,妹子竟然不见了。后来探听一切缘故,柳黑虎才知道哥哥和父母,竟然都是被嫂子和堂兄妹妹这个奸夫谋害身亡,杀了这两个仇人。
妹妹明明死了,可是眼前这个人,实在和妹妹柳珍珠太像了。柳黑虎还在想着,即使这个柳三不是妹妹,自己也愿意认下他做兄弟,以慰藉自己的思亲之痛,况且他也姓柳。
不一会儿,柳三和那个同伴出来,手里已经多了好几包捆好的药。但是让柳黑虎惊讶的是,他们两个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往柳黑虎这边走来。
快近柳黑虎时,只见柳三将手里的药递给身边那人,好像说了几句,那人很快走开。
柳黑虎看着那个走来柳三,觉得他越来越像,不由上前几步抱拳问道:“柳公子,我们昨日在夫子庙见过,你还记得吧,我想问一句,你果真姓柳么?”
那个柳三看着柳黑虎,突然眼里泪水盈眶,点头道:“你也姓柳么?你可听过柳大虎的这个名字?”
柳黑虎激动地看着柳三道:“我不单知道柳大虎,我还知道柳黑虎和柳珍珠,他们是恒山县柳家庄人。”
柳三听了,泪流满面,上前抓住柳黑虎的手道:“我就是柳珍珠,你是我二哥柳黑虎么?”
柳黑虎点头道:“我就是柳黑虎,你是我妹妹柳珍珠?你没有死?”
柳珍珠听得顿时泪如泉涌,但是很快擦了一下眼泪,拉着柳黑虎道:“二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住在前面客栈,我们到那里说话。”
柳黑虎点点头道:“妹妹现在遇到什么难事么?”
柳珍珠道:“我和师父从洛阳过来,路上她突然病了。前天来到这里后,师父已经病得不能赶路,我们身上的盘缠也快用光了,听说这里今天打擂,所以我急着要银钱用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