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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丹凤听了,疑惑的问道:“唐公子,你是要找我天哥哥比试么?天哥哥还在上面,你们上去吧。马叔,我父亲有没有来?我们先下去了。”
唐君洛忙笑道:“也不一定要比试。见了世子爷,我自然有话说。”
马子烈道:“三姑娘,侯爷没有来。他让我陪唐公子来。不早了,你们先下去吧。”
目送萧丹凤和卓玛还有莲儿下去,唐君洛赞道:“没有想到西侯爷手下还有这样几个女将,怪不得当年这里有花木兰的故事。”
马子烈笑道:“唐公子可别小看她们三个女子,要是在战场上,她们不会比我们男人差的。她们虽然十四五岁,但是练武至少七八年了。刚才那个卓玛,弓箭可厉害了,不说她百步穿杨,九十步定能穿杨可不假。”
唐君洛忙问道:“那萧姑娘呢?有侯爷亲自教导,肯定更厉害了。”
马子烈道:“我们三姑娘的长刀是侯爷和世子爷教导,但是她最厉害的不是长刀,是轻功和剑法。她在终南山学艺四年,武艺只比世子爷差些,不过我没有见过他们兄妹分过高下。”
唐君洛笑道:“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想和你们世子爷比试一下,还有萧姑娘和卓玛姑娘!”
几个人继续往山上走,只一会儿来到一个小山岗,便见很多将士背着大捆草料下山,萧天翼也在其中。
“世子爷,这是西疆唐大人的大公子唐公子,侯爷让我陪他来见你。唐公子,这就是世子爷。”
马子烈见萧天翼背上草料正准备下山,忙上前招呼道。
萧天翼听了,放下手里的草料,抱拳对着唐公子道:“在下萧天翼,唐公子这么有心,实在愧疚。不知道唐公子找我有何事?”
唐君洛忙抱拳回礼道:“我叫唐君洛,听侯爷说你和我同岁,明日我要返回西疆,想认识一下世子爷,并无他意。世子爷能和将士一起收割草料,在下佩服。”
萧天翼道:“我来到军营,就是军中一员,自然要和他们一样。走吧,唐公子,我们到山下聚。”
萧天翼说完,背起一大捆草料对唐君洛道:“唐公子,走吧。”
唐君洛见马子烈也背起一捆草料,于是对身后几人道:“兄弟们,我们一起吧。”
他君洛说完,也去背起一捆草料,其他人见唐君洛如此,也都背上一捆。
萧天翼见唐君洛这样,不由笑看着唐君洛道:“没有想到唐兄也是性情之人,天翼佩服。”
唐君洛笑道:“我随我父亲在军营多年,只不过我们那里草料少,军营其他活计,我都不陌生。走吧,世子爷。”
萧天翼听了,顿时心生敬服,忙道:“唐兄,我们年纪相当,还是叫我名字吧。”
唐君洛大喜道:“好,我以后叫天翼,你叫我君洛,就这样定了。”
唐君洛说完,小跑着下山,萧天翼也忙着跟上。
一时到了山下,放下草料,萧天翼笑道:“君洛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包你喜欢,带了衣服没有?”
唐君洛笑道:“当然,这么热的天,衣服随时在身。”
正在这时,只见萧天雷和萧天明在一边喊道:“大哥,去游水了!”
唐君洛很快明白过来,笑道:“这里有河么?”
萧天翼道:“怎么没有?前面不远处就是汉耳河。现在这个时候去,可热闹了。我们战马都在那边,走吧,我们走路过去,回来吃饭。”
唐君洛听了,当即去营帐取了衣服,带了那几个随从一同前往。
汉耳河离萧天翼的营帐二三里远,那边也连着阴山,一股溪流出了山谷,汇成了一条不大的河流。现在是盛夏时节,河水清澈,两边都是绿油油的牧草。所以驻军的战马多在这里。而在这条河流的对岸,还驻扎有近一万多将士,也都忙着收割草料。
当萧天翼带着唐君洛来到河边时,只见河边到处是洗漱的将士,不时传来将士们欢笑的声音。
河水深处,也不过齐肩,萧天翼放下衣服,很快跳下河水中,大笑道:“唐兄,怕不怕水?”
唐君洛笑道:“不怕,我们那里的将士每年也要到江河湖泊训练一个月,怕水的从军三年,也多少会水。”
萧天翼见唐君洛很快跳如水中,笑道:“说心里话,我六岁前最怕水。家里都不让近荷塘。自从去了恒山几年,师父特意教导游水,才知道水里的乐趣。”
唐君洛道:“谁说不是?我是去了我父亲军营,才开始下水。随我去的小厮,来到江边,说打死都不敢到水深到半身的地方。不到十天,一天不下水都不舒服。那时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羡慕鱼的乐趣。”
萧天翼道:“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听我二弟说,在江南的大江大河里戏水才过瘾。他们两个不会水,自从从武当回来,还真像一只水鸭子。我这个做大哥的自愧不如。”
唐君洛有些不相信地说道:“这么厉害?我听我父亲说,江浙那里的水军,有一半是本地的男儿,那些人可厉害了,说不单能在水里游,还能在水上飞奔。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信。”
萧天翼道:“我原来听我爷爷说过,他曾经陪先皇去江南检阅水军演习,说那场面可壮观了,可惜我父亲都没有去看过。”
唐君洛近前悄声叹道:“听说皇上继位之初有过一次检阅水军,但是他那次去,本不在检阅水军,带回了好些江南美女。从那次后,再没有听过检阅水军。不要说我们,就是我们父辈要见一次,也已经不能了。”
萧天翼道:“所幸江南民淳朴,不想我们这里,随时都可能有战事。要是没有战事,像现在这样,该多好。”
唐君洛远望北边一片霞光处,不由问道:“这里离波罗国有多远?”
萧天翼道:“这里往北三十多里有一个小镇,现在这条河流往北近四十里的地方,便是波罗国的新城,若从平城出关,到那里不到二十里,这一带都是每隔半里独有我们的驻军。我父亲说,十年前我们天朝和波罗国将士在这里血战,死伤无数。现在这里牧草长得这么好,其实地下都是人的骸骨呢。”
隐隐的角号声响起,萧天翼忙道:“好了,唐兄,我们该回去了。”
河流中刚才还无数人影在洗漱,很快都跑到岸边收拾。不远处大大小小的营帐前,都生起了篝火。
唐君洛抬头看了一下穹空,叹道:“看着这轮弯月,我想家了。”
萧天翼笑道:“一会儿你要是听到笛声和马头琴声,那你不是更想家?”
唐君洛点头道:“我最想的是我奶奶。我奶奶什么都顺我,在我眼里,她是最疼我的。我这次押送东西来这里,我奶奶一夜都没有睡好,生怕我出远门不习惯。”
萧天翼道:“我大概习惯在外面,只偶尔想我母亲和弟弟。我奶奶已经故去多年,爷爷也走了。我来这里一年多都没有回去呢。”
唐君洛听了惊讶地问道:“萧兄你没有回去过?一年多了?要是我,可能习惯不了。”
萧天翼道:“这是我们萧家祖上定下的规矩,想不想家,阿离到这里,没有两年是不可以回家的,除非家里有大事。”
说笑之中,几人已经来到萧天翼的营帐,营帐中已经摆好了桌饭菜——四个大钵菜肴,一大钵米饭,一大钵羊肉面条,萧天雷和萧天明还有马子烈正在帮着摆碗筷点心。
萧天雷歉意道:“堂兄,对不起,这里吃住简单,切莫见怪。”
唐君洛笑着坐下道:“比我们那里丰盛多了。我们那里常吃大饼和面条,很少米饭。晚上热,也常喝稀饭。”
正在这时,只见卓玛和萧丹凤莲儿三人,一人端了一大盘菜过来,还带来一壶酒,告知说是巴大娘让送来的,已经听说来了客人。
萧天翼要柳三人一起吃饭,卓玛笑道:“我们早吃了,我们出去了。”
卓玛说完,已经笑着拉起萧丹凤出去。
唐君洛问道:“我看这里应当很少牧民吧?这几样菜很有特色。”
萧天翼道:“这三样菜,是巴大娘的那首好菜呢。什么野菜到了巴大娘手里,炒多少菜都肯定不剩,不信你尝尝。”
唐君洛每样夹着尝了一下,点头赞道:“我母亲也喜欢做菜,这菜味道不错。”
萧天雷道:“唐大哥,我给你们倒酒,这酒喝一碗下去,一觉到天亮。”
唐君洛忙道:“我们那里都是喝葡萄酒,第一次来这里,我也不客气,就尝一碗吧。”
萧天翼道:“唐兄既然第一次来,好事逢双,来两碗吧,我和马叔陪你们。”
马子烈也附和点头,唐君洛只好道:“也罢,那就喝两碗。”
却说萧丹凤和卓玛莲儿出来,回到住所,很快拿起了针线活——萧丹凤答应给萧天翼绣一手帕,还有给萧天明的袜子也还没有做成,刚好巴大娘也在忙着做鞋袜,于是四人都坐在灯光下忙针线活。
因为白天忙碌疲惫,一个时辰后,外面将士们的说笑声,隐隐的笛声马头琴声都已经安静下来,除了当值的将士四处巡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今晚终于做完了针线活,躺在床上,萧丹凤很快睡着了。
“丹凤,你知道吗,我去看过皇上皇后了,她们的坟茔都是杂草荆棘。我帮他们清理了墓园,可是我闯下大祸了。云翠庵的老少师父都被那个昏君杀死了,幸好我没有带宏儿去,要是I带他去,可能我们母子命都没有了。”
好像回到了终南山,张英莲一见萧丹凤,忙拉住进屋告知道。
萧丹凤道:“张姨,对不起,我到现在都没有把你和弟弟的事情告诉我父母亲,我不敢,我怕会带累他们为我们担心。”
张英莲忙道:“不,丹凤,不要告诉他们。只要那个昏君在,我们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还活着,要不不单我们活不成,还不知道会连累多少无辜的人。我已经决定了,等宏儿大些,我带他去南方,再不回长安。只是这样,我一辈子也不安心,皇上和皇后还有小太子再也没有人去祭祀了,他们的坟茔,成了无人祭祀的荒冢。”
杨丹气愤地说道:“张姨,你好好照顾我宏弟,以后我一定会去拜祭我父皇母后白儿弟弟。如果遇上那个昏君,我一定杀了他!为我父皇母后还有白儿报仇!为那些无辜被杀的人报仇!”
张英莲忙正色道:“丹凤,你不能报仇。你现在是西侯府姑娘,要是因为报仇连累了西侯府,你会安心么?就是皇上皇后在天有灵,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正在这时,只见外面慧空急急进来道:“不好了,丹凤姑娘,木晴,你们三个快从后门走小道下山吧,京城来人了,好像是皇城卫,都蒙着脸。道长和无为师父已经出去迎接了,他们让我来告诉你们快走。你们下山后快分头走。”
张英莲和萧丹凤听了,也来不及收拾东西,当即拉起木宏跟着慧木从后门西转沿着梯田边的荆棘小道下山。
木宏个子小,脸上被荆棘划烂直流鲜血,张英莲也顾不得许多,拿着木宏飞奔。
三人下了山,张英莲忙道:“丹凤,我和宏儿去南方,你往西走吧,去平城河西都可以,先不要去西关,快走。”
萧丹凤点头道:“张姨,宏弟,你们快走,不用管我们。”
正在这是,只见一两马车过来,张英莲忙拦住马夫,拉着木宏上了马车很快离开,萧丹凤于是往西快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身精疲力竭,萧丹凤扶着路边的一棵大树歇息,只见一匹马飞奔而来,很像西侯府上自己常骑的那匹,萧丹凤一阵惊喜,很快飞身上马,往长安飞奔。
很熟悉的路途,很熟悉的乡音,萧丹凤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往长安郊外的皇陵奔去。
不一会儿,杨丹策马来到一个岔路边,见四周到处都是山岭,山上一片衰草枯木,一时不知道自己父母葬在哪边,眼下该往哪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