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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琴迅速捡起地上长枪,几步上前护住罗玉凤道:“罗将军,你快上马!”
此时不远处的云少光一身是血,罗玉凤忙道:“周青,别管我,快去帮云少将军!”
杨琴这才望向云少光那边,见他危急,忙对罗玉凤道:“罗将军,那个人好厉害,你快退下!记住,你和萧将军都要好好的!”
杨琴说完,手拿长枪忙挑开几个敌卒,见那个李桂举起佩剑对着倒地的云少光就要刺去,忙将手里的长枪对着那个李桂掷去,那个李桂虽然侧身多开,但是长枪还是刺中他的胳膊,顿时倒地。
杨琴忙过去扶起云少光道:“少将军,他们人太多了,我们不如先退!”
云少光还没有回答,只见倒地的李桂扬起手里的宝剑,忙大喊道:“周青,小心!”
杨琴忙转身扶住云少光,李桂的宝剑直插杨琴身上,当即倒地。
云少光见杨琴为了护住只见倒地,忙拔出身上匕首,投向手里没有武器的李桂,李桂侧身,匕首插在他的手臂上,很快有几个护卫上前扶着退下。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大喊道:“少将军,我们的援军到了!”
云少光忙抱住倒地的杨琴大喊道:“周青,你挺住!”
嘴角流血的杨琴惨然笑道:“少将军,你要好好活着,云家不能没有你!”
看着杨琴无力闭上眼睛,云少光忙扯下自己的一块衣襟,用力拔出杨琴右身前插着的剑,鲜血迅速染红了杨琴身前。
云少光解开杨琴的盔甲,要帮杨琴包扎——很庆幸杨琴被刺中的是近肩膀,猜想杨琴是伤重流血多暂时昏迷,但是很快一惊。
这个新提拨为副将的周青,竟然是个女子。
“父亲,把那个人杀了!是他杀了石儿!”
此时罗三虎领着萧天翼萧丹凤等援军策马赶来,罗玉凤见朱发也已经落马,忙手指傲棱多对罗三虎大喊道。
罗玉凤说完,已经奔向杨琴和云少光,见杨琴不省人事,云少光正在帮她包扎,忙道:“少将军,这样不行,流血太多了,要快把他抬下去让大夫止血。”
很快有人抬过一块门板,云少光抱起杨琴,几乎一个踉跄将她放在门板上喊道:“快抬下去让大夫看看!”
此时因为天朝援军到来,到处是一片混战声,罗玉凤见有人扶了云少光下去,响起战死的石儿,又忙转身去找石儿。
东湖上,除了湖上还在源源不断运送敌军的船只,东湖南岸也不断有敌军前来增援,领军敌将见天朝来的援军不少,一面给主帅多离传信,一面挥手让手下将士水旱两路加速行进。
正在和傲棱多对杀的罗三勇忙对萧天翼萧丹凤道:“天翼,丹凤,你们到城墙口拦截上岸的敌军,让人把他们的船都烧了。”
傲棱多没有想到,罗三虎如此勇猛,不过二三十回合,已经落下,正要转身王南逃走,罗三虎赶上拦住,有时一阵拼杀,十多回合后,傲棱多被斩杀马下。
这场混战,一直持续到近午时分。攻进冷水关的近两万敌军,一半多被战死,俘虏了近六百多人,其他的都沿着东南退去。
天朝将士这次也伤亡不少,多数是萧子龙和云少光的手下。死人太多,罗三虎让萧天翼带着手下的一万多将士清理战场,自己去官衙和萧子龙汇合。
萧子龙手上被火箭烧伤,见混战这么久的罗三虎一行到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亲自招呼众人进官署议事。
萧丹凤本来想留下和萧天翼一起清理死人,但是萧天翼想到萧丹凤是女子,又是第一次上阵,战了这么久,又见罗玉凤受伤,忙让萧丹凤去看视罗玉凤,不让她留下。
萧丹凤和莲儿来到官署,得知罗玉凤正在后院看视受伤的周青,忙一起进去。
才穿过过道,只见罗玉凤擦着眼泪出来,见了萧丹凤忙上前拉住道:“丹凤妹妹,你知道吗,那个周青,作战时想疯了一样英勇,他救了我也救了云少将军,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个女的。”
萧丹凤惊道:“女的?她不是和你们一起住?”
罗玉凤道:“听云少将军说,她是随王将军从京城来的,一直穿着男装,和那些将士一起住军营,从没有人知道她是个女的,我现在去给她找药找衣服。”
萧丹凤听了忙道:“她现在伤得怎么样?带我去看看,我带了药。”
罗玉凤听了,忙引着萧丹凤和莲儿进去。
此时云少光的病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杨琴,双目紧闭,虽然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是上半身衣服全是血迹,云少光亲自在帮着擦拭。
罗玉凤忙道:“少将军,这是我萧妹妹,西侯府的三姑娘,她带了药。”
还不等云少光回话,萧丹凤忙道:“少将军,听罗姐姐说这个周将军是个女的,我带了药,也有衣服,还知道一些医理,让我们来吧!”
云少光忙忍痛站起道:“这个周青,是随王将军来的,他们一行近百人,如今只剩下她和朱发了。朱发每天和她住在军营,也不知道她是个女的。萧姑娘,罗姑娘,你们是姑娘家,我让人提热水过来,你们帮她擦拭换好衣服,我去给你们安排住所。”
萧丹凤忙道:“少将军有伤,你先歇着,我让莲儿提水进来就可。”
云少光给萧丹凤和罗玉凤行礼谢过,瘸着出去。
莲儿放下包袱当即出去,当即提了水桶出去。萧丹凤近前细看了一下叹道:“罗姐姐,这个周青和我们一样大,她家里怎么舍得让她女扮男装来辽东?”
罗玉凤道:“我来到这里后,常见过她,但是很少和她说话。听少将军说,他听朱发说周青本来是来辽东投亲的,路上遇到王将军来救援黑水城,就一起来了。”
很快莲儿提来一桶热水,三个人小心地帮杨琴换衣服擦拭一身。当萧丹凤帮杨琴挽起一头青丝时,见她后脑勺的脖子上一个小指头大小的红痣时,不由一震。
这个红痣,萧丹凤似曾相识,再细看杨琴的相貌,见她双目紧闭,偏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想起萧蓝曾经告知皇上最宠的公主失踪,萧丹凤突然想到了杨琴——莫非她就是?
分别八年了,萧丹凤努力想从杨琴的脸上找到她当年的印记,但是实在看不出来。
“丹凤妹妹,你怎么了?”
罗玉凤见萧丹凤突然停下,像在想着什么,忙问道。
萧丹凤忙道:“没有什么,我看到这周青脑后有个胎记,觉得意外。”
萧丹凤和罗玉凤莲儿三人小心帮杨琴换好衣服,罗玉凤道:“丹凤妹妹,我觉得这周青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萧丹凤忙道:“为什么这样认为?”
罗玉凤道:“因为她上阵时就在拼命,但是武艺并不是很高。她还很仗义,虽然不喜欢说话。能在军营一个多月,没有任何人看出她是女子,可见她心细沉静,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可能做到的。”
萧丹凤点头道:“有些道理。”
罗玉凤道:“还不单这些,刚才少将军说,周青亲口说过,说上次冷水关被攻破时,周青扶着他南行,再三说自己有几个兄弟姐妹,纵然死了也没有什么,说少将军不可以死,云家几代忠良,少将军的兄长成亲不久战死,少将军自己还没有成家,不能让忠良没有后人。妹妹你想想,这样的话,普通人家的女儿能说出么?况且她说有兄弟姐妹,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萧丹凤听了,不由再次细看躺在床上的杨琴。
如果周青就是皇宫失踪的杨琴,那一切疑惑都可解了:周青的年纪和杨琴一样,会武艺不喜欢说话,脑后有胎记,取名周青,宣帝生母的姓。
萧丹凤站起,再次细看了一下杨琴脑后的胎记,思绪回到了八年前。
那是端午节前后,明帝出征还没有回来。午饭后,张英莲陪着极少午睡的杨丹去御花园,因为杨丹听说那里几棵桃树上的桃子熟了。
才到御花园门口,杨丹见手里拿着几支荷花的杨琴带着几个宫女从荷花池过来,听杨丹说去摘桃子,杨琴当即让宫女先拿荷花回郭皇后处,说自己也去摘桃子。
几个宫女有些不放心,杨丹当即道:“你们放心,我们摘了桃子,一会儿送我琴姐姐会皇伯母处。”
几个宫女见杨丹开口,于是接了荷花离去。
姐妹两个和张英莲进了御花园,很快来到那几棵桃树下。
“琴姐姐,我们自己到树上去摘才好玩呢,你看,这树不高,这么多桃子,是不是想王母娘娘的蟠桃园啊?”
杨丹高兴,怂恿着杨琴一起爬树。
张英莲忙道:“丹公主,我摘给你们吧,你们说要哪个我就摘哪个,你们太小呢,爬树可别摔坏了。”
杨丹忙道:“英莲姐姐,不用呢。我要自己爬树。琴姐姐,你若不喜欢爬树,你等着,我摘下来给你。”
杨琴很快笑道:“我才不怕,我母后不在这里,我什么都敢做。看我的!”
杨琴说完当即双手攀住树干往上爬。
可能年纪太小,有几次杨丹杨琴两个人摘到的桃子都滚到了地上,所幸张英莲挑了好几个又大又红的桃子。
姐妹两个在桃树上玩了一会,杨琴突然说脖子上好痒,很快下树,杨丹也跟着爬下树,听杨琴说脖子后面痒痛,杨琴忙踮起脚掀开杨琴的衣领细看,原来有两片桃树叶子落在杨琴后脑脖子上。
“姐姐,你怎么后脑那里有颗红痣?是不是一出生就有啊?”
杨丹看到杨琴后脑脖子上的红痣,忙惊讶地问道。
杨琴忙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悄声道:“丹妹妹,别说出来让人知道。奶娘说,这个胎记是我前世的印记呢。要是被别人知道就不好了。快帮我挠挠,好痒。”
张英莲见杨琴一直说痒痛,忙道:“琴公主,丹公主,不如我们去前面水井那里,我帮你擦洗一下,没有水不行的。”
杨丹忙道:“英莲姐姐说得对,我们去那里洗桃子吃。”
杨丹走了几步,忙对杨琴道:“姐姐,怎么我没有胎记?是不是我没有前世?”
杨琴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丹妹妹你看,这桃子这么大一个,是不是和天上王母娘娘蟠桃园的一样?”
杨丹好像突然醒悟地说道:“那个王母娘娘的蟠桃园肯定是假的。现在我们都端午节了,才有桃子吃。都说王母娘娘的蟠桃会是三月初三,春天这么可能有桃子呢?那时桃树还在开花呢,就是有了桃子,肯定和我们手指头这么大。”
张英莲笑道:“那不过是传说罢了,丹公主何必这么认真?不过我听说,王母娘娘蟠桃园的桃子,要上千年才开花结果,吃一个可以长生不老呢。所以天上的神仙,因为都吃过王母娘娘的仙桃,不会像我们凡间的人一样有生老病死。”
不一会儿,杨丹杨琴来道水井边,张英莲打了一桶水,杨丹拿出手拍,亲自帮杨琴擦拭后脑脖子,杨丹还特意动了一下那个红痣,问杨琴道:“琴姐姐,这样有没有疼?”
杨琴忙道:“不疼,这样好舒服。”
杨丹低头悄声道:“姐姐,我在动你的胎记呢。”
杨琴忙道:“丹妹妹,你现在看到我这个胎记了,要是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记不清楚对方了,你就看我这个胎记,看到不会认错人。皇祖母说,胎记长在后脑的人很少。”
杨丹笑道:“我记住了,要是以后我们分开了,我只找后脑勺有红胎记和我一样大的女孩就是了。”
杨丹还在沉思,只听罗玉凤道:“丹凤妹妹,让莲儿这里看说周青,我带你去我屋子吧?石儿不在了,我们两个人一起住好不好?”
杨丹于是点头道:“我随便住哪里。先去看看你的屋子。”
两个人嘱咐莲儿几句,一起走出屋子,刚要进罗玉凤的屋子,只见一个士卒走过来道:“罗姑娘,萧姑娘,少将军和罗将军说,周青现在住的屋子,就留给萧姑娘和莲儿姑娘住,还要麻烦你们三个照看好周青姑娘。我现在去搬床和被褥过来,少将军的的衣物,我会帮他拿走。你们看这样可好?”
要知后事,且看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