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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他们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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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你有心了!”李奶奶十分高兴的用手拍了拍白霓裳的手背,借过那梅子酒,眯着眼睛看了看。

    “您在这外面晒太阳,会不会中暑啊,不若我们去里面吧?”白霓裳抬起漆黑柔亮的双眸,就看到那焦灼的红日当空,烘烤着整片大地。

    李奶奶听了白霓裳的话,宽慰的笑道,“不碍事的,不碍事的,这太阳我晒了几十年了呢~”

    ······

    两人絮絮叨叨的唠了许久的嗑,白霓裳见那太阳差不多已经到了正当空,估摸着时间是晌午了,便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扶着李奶奶缓慢的走进了屋子里,“奶奶,您真的不跟我回去吃饭啊?”

    “不了,不了,我那老头子应该要从地里回来了,一会儿我烧柴,他做饭,没那么多讲究,况且我吃惯了他的手艺,还是不习惯去外面吃。”李奶奶和蔼的笑着,她的面部舒展开来,就好像是温暖的明月。

    白霓裳见面前的李奶奶虽然年岁已高,但精神头十足,估摸着平日里生活的极好,而她所习惯的生活方式,就是她认为最为舒适的方式,在这样的生活环境里,她才能保持这样的精神。

    白霓裳脸上挂着笑容,语气万般的柔和,“好呢,那您在这里休息一下下,我改日再和弟弟来看看您。”

    “嗯嗯,你们年轻人有事就去忙,不要管我这个糟老太婆,实在是闲的发慌,再来找我哈~”李奶奶声音洪亮的说着。

    白霓裳点了点头,便莲步微动的出了屋子,而刚走到门外,就看到小青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挂着笑容。

    “怎么了?”白霓裳拍了拍小青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脚步,便先一步走开了。

    小青很快跟了上来,在白霓裳耳边脆生生的叫了一句,“弟弟?”

    “······我只是不好解释我们的关系,这是农村,左领右舍的,一点点小小的风声都能传开。”白霓裳不知道为什么,瞧见小青这么叫唤,她有些不安。

    抬起眸子就看到小青那张精致的面容,修剪十分漂亮的眉毛,一双明亮的眼睛,明明那眼睛里流转着柔柔的光,就如同天上温暖的太阳,却隐约在更深处,发现了幽幽的昏暗。

    那是一种不悦的情绪,似乎极力克制自己。

    “噢?姐姐?”小青嘴角一勾起来,眸光闪烁。

    “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回家再说。”白霓裳见到小青这样,立马认怂,她的视线四处望着,生怕被其他人瞧见了他二人的互动。

    “成,回家。”小青眉毛一挑,便说道。

    白霓裳突然觉得回家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本来还步伐轻快的她缓缓放慢了步子,似乎有意在拖延时间。

    而小青很快就发现了白霓裳的不对劲,他伸出手一把拽住白霓裳的手腕,眼里的温暖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冰凉,“姐姐,你在怕我?”

    “没有,没有。”白霓裳连忙矢口否认,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小青十分满意白霓裳的表现,他的心中的烦闷似乎得到了缓解,那身上隐隐约约笼罩的灰暗淡了一些。

    然而,他依然没有松开对白霓裳的钳制,白霓裳这一路都是被拖着回去的。

    两人刚抵达庭院内,小青就刷的一下将大门关上,那大门因为突如其来的用力,微微颤抖着,发出啪啦的声音。

    小青直接将白霓裳抵在门前,那双眼睛带着浓浓的占有欲,“我是你弟弟么?漂亮姐姐?”

    “······”白霓裳望着突然男友力爆棚的小青,她的心竟然莫名的开始跳动,她的脸上蔓延上可疑的红晕,好似那天边的晚霞。

    扑通、扑通。

    天啊,她竟然吃这一套!

    她竟然喜欢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套路!

    白霓裳以前也很喜欢看书,人人都以为那律政精英看的,定然是各种各样的法律相关的书籍,然而白霓裳却不是,因为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工作当中,唯一的消遣自然是每天看半个小时的言情小说,来舒缓神经。

    当然,她从来不指望自己能够遇到像那些个小说当中的人,她已经认命了,嫁给一个家境差不多的人,过着一眼就看得到未来的一生。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那宛若死水的心开始跳动了,这样的跳动让她有些无措,想要逃避。

    白霓裳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敢多看小青一眼。

    而这样的举动自然激怒了小青,小青伸出有力的手掌,一把将白霓裳的下颔捏住,他缓缓垂下脑袋,一点点朝着白霓裳靠近。

    白霓裳甚至能够感受到小青身上的寒气。

    明明那么冷,她的心却在燥热,就连同她的身子。

    “姐姐,回答我。”小青终于在一张薄纸的距离前停了下来,他的唇瓣微微动着,眼里闪烁着摄魂的光芒。

    “我·······我之前不是说了吗?”白霓裳总觉得自己是个怂包,在面对小青这样强势的态度,她整个人就软了下来。

    “······”这一次,轮到小青沉默了。

    他的眸子牢牢的锁定在白霓裳的脸上,他看得到她的娇羞,看得到她小女儿一般的姿态。

    他的思绪复杂,心乱如麻。

    他从来没有想到,一向以冷静自称,甚至可以亲手杀了自己六弟而眼睛不眨一眼的他,却在这一刻乱了。

    一个人若是有了弱点,他便不再坚不可摧。

    如今他在的这个位置,就不允许他有弱点,若是再这样下去,面前这个女子······

    良久,久的白霓裳以为小青化作了枯木,他终于动了。

    小青缓缓阖上那双冰冷的眸子,甚至有点苦涩的味道,白霓裳瞧见他胸口起伏,似乎在极力的舒缓自己的情绪。

    终于,他平静了下来,眸子再一次张开,就如同她第一次见到小青时的模样,“嗯呢,我明白了~”

    说完,小青松开对白霓裳的束缚,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厢房走去,“姐姐,我有些乏了,先回去眯一会儿。”

    白霓裳盯着小青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似乎觉得这一步一步,像是逃离她的身边,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刚刚贴的那么近,却在这一瞬间,他们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

    白霓裳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靴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缘分,就是这样。

    她向来不强求。

    第二日,白霓裳坐在房间内捣鼓着上次从后山带来的化尸粉,正在研究如何制作,如今她已经知道里面的大部分药有哪些,只有一两株她还分不清楚,有可能那一两株药要么十分名贵,要么及时十分的稀少,不为人知。

    如今她练出来的半成品虽然不能起到化尸的作用,但却可以让花草瞬间枯萎,这已经是一个质的进步了。

    “叩叩。”她门外的厢房被敲响了,白霓裳不用想也知道,那定然是小青来了。

    昨日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吃完晌午饭过后,白霓裳让小青将那些从地上挖出来的瓜果蔬菜快速处理,一些切碎了做泡菜、腌菜、阉果子,还有一些直接作为这几日的用菜,余下的则直接变成养料,洒在了田土里。

    小青做完后,便自己拿着粗布麻衣去了河边沐浴,归来的时候已经浑身干爽,看不出半点水渍,随后连晚膳都没用,就回到房间就寝了。

    白霓裳一方面气恼小青似乎故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另一方面则欣慰,小青终于长大了,可以分担家中的大部分劳作了。

    若是让她一个人处理这么多东西,只怕她累死累活,都做不了像小青那么迅速。

    “进来。”白霓裳将化尸粉连忙藏了起来,而后用酒精消毒,才缓缓开口。

    她在研究化尸粉小青还不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了,只怕按照目前小青的性格来说,小青定然会二话不说毁了化尸粉,碰都不让她碰。

    “吱呀”厢房的大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小青那张明艳的脸出现在门外。

    “怎么了?”白霓裳一手拿着茶杯,装作若无其事的喝了起来,眼里还是有些闪躲。

    这闪躲不是源自于她在逃避小青,而是她害怕小青发现她刚刚在炼化尸粉这种丧心病狂的药粉。

    可这在小青看来,却恰恰好是第一种意思。

    她在躲他?

    他有这么可怕吗?

    小青的心下一沉。

    “砰。”的一声,小青将手中的一个布袋子掷在桌子上。

    白霓裳有些不解,却瞧见小青示意让她打开,她用修长的指尖解开小小的布袋,将里面的东西一倒。

    只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倾然而下,白霓裳的眸子里闪烁着讶异。

    因为在她面前安然躺着的,是十几枚大小一致的金元宝,那四溢的光芒将整个厢房衬得更加的明亮。

    “这钱哪里来的?”白霓裳手指抖了抖,她分明知道那个答案,却还是想要问。

    刚刚她特意看了那金元宝的底部,没有之前那一小箱元宝一样,留着特殊的印记。

    这是普普通通,可以用于流通的货币。

    这些钱,够她一个人去镇上盘个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