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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一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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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亲王府。

    萧钰迫不及待地双手接过书信,临了却心生怯意,望着轻薄的书信踌躇不已,清亮的眸子里既期待又害怕,“大哥,万一长安恼了我该如何是好?”萧钰复又将书信递与萧元,神情分外纠结,“大哥,你能否帮我先看看,若是长安不恼我,你再将书信给我,如何?”

    “钰儿,这是长安写与你的书信,大哥如何能先睹为快?往日你不明白实属无奈,如今你好端端的,大哥如何能越俎代庖?”萧元好笑地望着“关谢长安则乱”的萧钰,浑然不见平日那股子精明劲,“钰儿,你自看吧,大哥相信长安不会恼了你的,大哥保证。”萧元安抚地拍拍萧钰的肩膀,温厚的眼里皆是鼓励。

    萧钰眸光微顿,俊眉扬起,一咬牙,“男子汉大丈夫何惧之有!”萧钰带着上刑场的大义凛然,心一横,迅速将书信拿了出来,飞快地展开,却见着书信上只寥寥数字,但就是这寥寥数字就让萧钰欢喜不已,清亮的眸子一扫犹豫,顿时光彩熠熠,欣喜地手足无措,抑制不住地向萧元报喜,“大哥,长安想我我来了,长安想起我了!”

    萧钰一时欢喜,声音难免大了些,萧元忙朝萧钰使眼色,双眼犀利地望向屋外,假意说道:“钰儿,莫要再闹了,再闹大哥就不陪你了。”凡事小心为上,总有防不住的耳报神。

    萧钰会意,佯装委屈道:“大哥,钰儿错了,大哥不要不理钰儿,钰儿再也不敢了……”说着,萧钰好笑地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大哥,这些年我当真就是这般傻的可爱?”

    萧元似笑非笑地点头,颇为宠溺道:“傻不傻都是钰儿,都是可爱的钰儿。钰儿,既然谢二小姐记起你来,你若是想一探谢二小姐的真心,可得紧着点时日,皇祖母不定就下旨赐婚了。”萧元接过顺心,打眼一看,龙飞凤舞的寥寥数字,自成风骨,不由感叹道:“谢二小姐的字,写得越发好了。”

    “长安的字,自然是极好的!”萧钰与有荣焉,眉眼带笑,见萧元爱不释手地欣赏着谢长安的字,忙将书信拿回,兀自欣赏一番之后,小心的折叠好,转身妥善地放进木匣子里,珍而重之。

    萧元笑着摇头,不忘提醒道:“钰儿,你好生想想,何日再约谢二小姐一探究竟,事不宜迟,待想好了便告知大哥,大哥帮你安排。”

    萧钰欢喜的神色微收,眸子清冷明亮,听着呼啸的寒风皱眉道:“大哥,长安畏寒,这般寒凉的时日不好约了她出来……”萧钰顿了顿,转头望向萧元,“若是频频上荣安候府,也不是那么妥当……大哥,你可还有别的法子?”

    萧元略一思索,摇头道:“钰儿,除去书信,别无他法,但这书信如何写,依着谁的名义写,又是个麻烦事……既如此,且过两日再看吧,若是天晴,咱们再想法子约了谢二小姐。”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般了,唯望天公作美,早些时候放晴吧。

    “钰儿,大哥先回屋去了,你也早些休息。”萧元起身往外走去。

    萧钰望着萧元出屋的背影若有所思,近来萧元分外奇怪,一有时间就往缩在屋内,不知是为着何事?萧钰也曾装傻试探张汉,但张汉只隐约说是萧元在作画,但所画何物,却是不知,这倒叫萧钰越发好奇了。

    “唉,这样傻着还真不是办法,手里没有可用的人,束手束脚的,真不得劲。”萧钰暗自惆怅,心思千回百转,“可得好好像个法子才是……”

    萧钰一时思绪纷杂,手不自觉地拿出木匣子里的书信,谢长安瘦劲清峻的大字映入眼帘:大梦初醒,不忘赤子。

    “赤子。”萧钰低喃,摩挲着“赤子”二字,忽而轻笑,“长安,如今的我,可比赤子狡猾多了……权当是与你的惊喜吧。”

    荣安侯府。

    屋内烧着四盆银丝碳,暖和不少。谢长安紧裹着狐裘,轻啜一口热茶,紧捂着茶盏不放手,任腾腾的热气氤氲了眼前,忍不住开口道:“青霜,何时才能不这么冷?”

    青霜正加着碳,好笑道:“回小姐,这日子还久着呢,这会刚冷起来,还不是最冷的时候,您且再忍忍,少不得不出门便是。”

    “成日闷在屋里,小姐我看看就要长霉了。”谢长安不由得埋怨,成日不出门,一身的筋骨都不得劲,望了一眼悬挂在一旁的“凤鸣”,“唉,若是不心疼这屋子,我就在这舞舞剑也可。”

    “小姐,就是在屋里,您也不见得会舞剑,您瞧瞧,就您这衣服,怕是只能拿着剑干着急了。”青霜走到谢长安身后,贴心地替谢长安捏肩,怎奈谢长安穿得实在厚实,这力度隔着几层衣裳,再作用到肩上,跟挠痒痒似的。

    “唉,还是早些暖和吧。青霜,这几日梅园的梅花开得如何?”

    “昨儿奴婢经过时,梅花皆已盛开,一朵朵缀在枝头,落着些雪,若是有风吹来,梅花和雪簌簌飘落,着实好看得紧。”

    谢长安颔首,“改日带了我去赏梅。”说到梅花。谢长安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同光寺看见的早梅,自然,顺带想起了萧钰。

    谢长安记起萧钰,知道萧钰确实是个傻子无可辩驳,但萧钰偶尔露出的眼神,那般清亮,分明不是傻子能有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自己的错觉,抑或是萧钰恢复神智了?谢长安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萧钰好了,他那般爱重自己,为何不告诉自己?思来想去,谢长安还是觉着是自己的错觉,可心内的疑惑却无法解释……

    “小姐,小姐!”青霜急唤了几声。

    谢长安回过神,抬眼看向青霜,“何事?”

    “小姐,午膳已经备好,您先用午膳吧,一会才就该凉了。”青霜小心地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一时饭香四溢。

    谢长安似是而非地瞪了青霜一眼,语气清淡,“青霜,你现在胆子不小,都敢做得小姐的主了!”

    青霜忙将手头上的活放下,告罪道:“小姐恕罪,青霜也是一时心急。”清爽低着头站在谢长安跟前,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谢长安忽而轻笑,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清,“瞧给你吓的,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莫要再傻站着,来布菜吧。”谢长安仪态端庄地坐下,笑看青霜。

    “青霜这就来。”青霜暗自松了一口气,忙上前伺候起来。

    这厢林氏与谢长宁早已用完膳,母女二人正依偎着谈心。成日在宅子里,也没个什么新鲜事,成日就是吃的用的,再多的就是忠亲王府与燕郡王府的动向。

    “宁儿,这几日燕世子可有再写书信与你?”林氏将谢长宁的手揣在怀里,慈爱地问道。

    谢长安忽而娇羞,低下头不看林氏,手紧张地在手炉上来回摩擦着,嗔怪道:“娘,您怎么成日问着宁儿这些,娘您是不是就盼着宁儿早日嫁出去,娘好清静清静?”

    林氏轻拍谢长宁的手,佯怒道:“宁儿,你这不是在诛娘的心吗?”林氏忽而沉默,叹气道:“宁儿,娘既想着让你早些嫁入燕郡王府,娘这颗心也安定些……可娘一想到日后再见不易,又不想将宁儿你早早地嫁出去,嫁出去的女儿啊,都是别人家的人了。”林氏不由得红了眼眶,泪眼朦胧。

    谢长宁心有所感,不免也红了眼眶,却是贴心地安慰林氏,“娘,您莫要哭,您看,宁儿这不是还在您跟前吗?若是宁儿他日出嫁,定会回来看您的,娘……”谢长宁拿出绣帕替林氏拭泪。

    “宁儿说得对,宁儿还在娘跟前,娘不哭。”林氏将谢长宁的手放回怀里,自己拿着绣帕拭泪,语重心长道:“宁儿,日后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谢长宁郑重点头,神情是少见的坚韧,温柔不失坚定,“娘您放心,宁儿也算是苦过来的人,以后一定会过好的,您放心吧。”

    林氏亦是点头,一时动情,将谢长宁紧搂在怀中,低声呢喃道:“宁儿,娘的宁儿啊。”

    待林氏平复心情,谢长宁略一犹豫,朱唇轻启,“娘,您若是有空,也去看看妹妹吧,妹妹畏寒,指不定屋内缺什么呢。”谢长宁目光温和地望着林氏,眼里柔和一片。

    林氏微怔,一时尴尬,只得承诺道:“晚些时候我就去看看安儿。”若不是谢长宁提醒,林氏几乎要将谢长安抛在脑后,再想起谢长安一口一个不待一星半点情分的“母亲”,林氏心底忽然生疼,她,却是待谢长安太不公了……

    见林氏心有触动,谢长宁微松一口气,因着她,林氏已经薄待谢长安太多了,嫡亲姐妹,谢长安如何能不懂谢长安的心,只是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