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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郡王府。
苏凝薇怡然自得地斜卧在美人榻上,手捧着暖手炉窝在怀里,目光深不可测地望着紧闭的屋门,嘴角擒着势在必得的笑。不多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颇为急切,倒叫苏凝薇眸光一亮,慵懒地直起身子,翘首以盼。
屋门吱呀一声响,白露慌里慌张地跑进屋,转身就将房门扣上,咽了口水,朝苏凝薇点头道:“小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妥当了。小姐,这般真的可行吗?”白露轻舔红唇,双手不安地紧抓着衣裳。
苏凝薇冷哼一声,“可不可行,也只能如此,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白露,你和小姐我同在一条船上,你放心,只要事成,少不了你的好处。”苏凝薇眼波流转,浅笑盈盈地望向白露,语带魅惑,“当然,我交代你的事情……好了,备水吧。”白露应声而下。
“世子爷,今儿李奶娘莫名吃坏了肚子,她怀疑是表小姐故意而为之,若是猜得不错,表小姐今日怕是要动手了。”
燕清岚正在作画的笔一顿,并未破坏堪堪完成的美人图,只是墨色浓了些。燕清岚神色莫名的眸子盯着那团无意留下的墨色看了许久,半晌抬头道:“阿福,东西可准备好了?”
李才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木匣子,忙不迭地递与燕清岚,“就在里头,奴才已经验过分毫不差。”
“如此甚好。”燕清岚并未接过木匣子,眸光微闪,转而继续提笔作画,头也不抬道:“该如何你自去办吧。还有,去主院与王妃说,今晚我去主院用晚膳。”
“是,奴才这就去。”李才福应声而去。
屋内一时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半晌,只听得一声轻笑,专心致志作着画的燕清岚毫无预兆地抬头,一贯的云淡风轻,只是清俊的面庞上多了几分泠然,几不可闻的低喃在屋内飘荡,好似说着“苏凝薇,莫要怪我。”
“母亲,今日这汤分外鲜美,您多喝些。”燕清岚起身,亲自为燕郡王妃盛汤,一派母慈子孝。
燕郡王妃眼波流转,优雅地轻舀起一口汤,微微吹了吹,浅尝辄止,复又放下汤勺,不无夸赞,“却是鲜美可口,赏。”燕郡王妃略一挥手,身后的一名丫鬟领命而去。顿了顿,燕郡王妃的目光落在燕清岚的身上,满是探究,“岚儿今日怎么想着来陪母亲用膳?”
闻言,燕清岚转头莞尔一笑,替燕郡王妃夹了清炒虾仁,而后缓声道:“孩儿已有几日未陪着母亲用膳,今日想起便来了。”
“如此岚儿倒是一片孝心了。”燕郡王妃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鲜艳的护甲,状似不在意一问,“岚儿,这几日可有去看过你表妹?”话落,燕郡王妃的目光紧随着燕清岚,仕途看出些什么。
燕清岚斯文地咽下嘴里的食物,轻拭嘴角之后放转头望着燕郡王妃,一本正经道:“回母亲,男女授受不亲,孩儿若是擅自出入苏小姐的屋内,恐于孩儿的名声有碍,还望母亲体恤。”见燕郡王妃并没有开口的意思,燕清岚继续道:“今日孩儿听下人道是苏小姐已好了不少,母亲,若是能让苏小姐家去……”
“岚儿,你这不是为难母亲吗?凝薇这般模样,若是我急于将凝薇送了回去,我该如何向苏家交代?”为着苏凝薇之事,燕郡王妃没少发愁,头发都愁白几根,当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燕清岚沉默了半晌,退而求其次道:“母亲,既如此,只要苏小姐不踏入孩儿的院落,孩儿也无不可……不过,孩儿还是希望苏小姐能早日家去。”
“夫人,不好了夫人!”一眼生的丫鬟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边喘气边禀报,“夫人,您快去看看,表小姐,表小姐出事了,在世子爷的屋里……”
燕郡王妃蓦地神色一凛,转头望向同样不明所以的燕清岚,二人面面相觑之后猛地起身,燕清岚当先开口质问,“她为何在我的院落?到底是出了何事?”说着,燕清岚大步朝外走去,燕郡王妃紧随其后。
“哎呀不好!”丫鬟似是想起什么,忙追上燕清岚,上气不接下气道:“世子爷,您且留步,此事您……您不宜出面。”丫鬟小脸一红,目光躲闪,不敢直视燕清岚,嗫嚅道:“世子爷,还是请王妃去吧……”
燕清岚猛地顿住脚步,目光对上身后的燕郡王妃,眉头微蹙,眸光深深,“母亲,既如此,我便在此等候。”燕郡王妃微一颔首,脚步不停地朝燕清岚的院落快步走去,美艳的脸黑沉得可怕,不发一言。
待燕郡王妃走远,燕清岚黑沉的脸色瞬间散开,好似明月破了乌云般光亮,一抹厌恶混合着畅快一闪而过。燕清岚轻抚了衣裳,云淡风轻一笑,转身朝屋内走去,不紧不慢地继续用膳。
匍一进院落,就听得苏凝薇发疯般的嚎叫,燕郡王妃眸光一寒,越发紧了脚步朝屋内走去。一踏入屋内,就见着一地凌乱且破乱不堪的衣裳,燕郡王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兀自镇定心神,快步走到被两个婆子强行制住,仅裹着锦被的苏凝薇,白皙的肌肤上青红的印记不堪入目,燕郡王妃怒极攻心,抬手猛地甩了苏凝薇一个巴掌,咬牙切齿,“苏凝薇!”
被拘在一旁的白露一见燕郡王妃就惊恐地超后退去,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不敢言语,只是呜咽低泣。
燕郡王妃瞥了一眼就将目光落在苏凝薇身上,指着苏凝薇的鼻子骂了起来,“苏凝薇啊苏凝薇,枉我有心栽培你,你却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心中的戾气横冲直撞,燕郡王妃忍不住伸手朝苏凝薇再甩一个巴掌,“看看你这样,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个不干不净的下贱货!”
苏凝薇冷笑,目光阴鸷地盯着盛怒中的燕郡王妃,无可无不可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我输了,我苏凝薇愿赌服输……可是,我最亲爱的姑母,您又来我面前装什么好人?呵呵,培养我?说不出也不怕旁人笑话。如何,今日这境地可是衬您的心,如您的意了?”经过最初的癫狂,苏凝薇逐渐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这是中了旁人的圈套。这个旁人,不是燕清岚,便是燕郡王妃,其实又有甚差别?归根结底,她成了正常母子争斗的牺牲品。
闻言,燕郡王妃更是怒不可遏,猛地掀开锦被,任由苏凝薇**的身子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叫一干丫鬟顿时羞红了脸,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燕郡王妃恶狠狠地指着苏凝薇满是痕迹的身子,咬牙切齿道:“苏凝薇,难道是我叫你与人苟合?你看看,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你怎么还有脸叫嚣?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燕郡王妃猛地转身,叫喊道:“李奶娘,李奶娘在哪儿!滚出来!”
半晌无人说话,当中一个丫鬟战战兢兢道:“会王妃,李奶娘今日吃坏了肚子……”
“好,好啊,好一个吃坏肚子!”燕郡王妃黑沉着脸走到白露的跟前,猛地拽住白露的头发,狠甩一个巴掌,“贱婢,将今日之事仔细与我说来,若有半句不实,小心你的小命。”在来的路上,报信的丫鬟已经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而那个奸夫,此刻正关在柴房。
燕郡王妃一放开白露的头发,白露忙不迭地用力磕头,声嘶力竭地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王妃,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饶命啊王妃……”白露不匍匐前进,爬到燕郡王妃的跟前,抱着燕郡王妃的脚,手足无措地辩解,“王妃,我们是被陷害的王妃,我们只是来看望世子爷……谁知,谁知……”
燕郡王妃一脚踢开白露,好整以暇地望着白露,嘴角漾起一抹讽刺的嘲笑,“谁知什么?白露,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飞花,说,这几日你看见了什么?”
当中一个其貌不扬的丫鬟站出,据实说道:“回王妃,前今日奴婢无意偏僻的地儿见着白露在向一个江湖郎中买药,一时好奇,待白露走后,奴婢就问了那郎中,那郎中说,说白露买的是***……”丫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半晌抬头,看了眼狼狈的白露,“不巧,今儿奴婢见着白露往世子爷的汤盅里下药……”
闻言,白露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眼里皆是不可置信,兀自胡言乱语,“不,不可能,那不是我,不是你,你胡说,你诬蔑我!”白露忽然发狂,猛地朝飞花扑去,张牙舞爪地抓向飞花的脸。
“啊,疯子,疯子!”飞花被抓出一道带血的印子,好在旁边的两个婆子眼疾手快地抓住癫狂的白露,“老实点!”
苏凝薇恍若未见,就那般裸着身子躺在床上,嘴角是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