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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各自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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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魂未定的燕郡王妃低头看了眼倒在林氏怀里的谢长宁,一时心绪纷杂,分外不是滋味。

    随行大夫已经替谢长宁包扎好,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这段日子得受些皮肉之苦,叫林氏和燕清岚心疼不已。

    见萧钰与萧元无事,忠亲王妃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但见着谢长宁,不免唏嘘,有意无意说了句,“以德报怨,到底是个这孩子到底是个有气量的。”

    闻言,燕郡王妃不免面上尴尬,只别过脸不出声。一旁正安抚着萧钰的谢长安有意无意地打量着燕郡王妃,半晌才收回视线。萧钰看在眼里,只当不知,兀自装傻埋怨,“长安怎么不理钰儿?”

    眼见谢长宁已经妥当,萧元抬头看了眼天色,对忠亲王妃道:“娘,天色不早了,我们须得尽快,青天白日便有劫匪,若是晚些,想来越发凶险……”

    闻言,忠亲王妃心有余悸,忙招呼一干人等往马车上去,继续往庄子去。

    经此一役,燕郡王妃的气焰消了不少,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偶尔瞥眼看看双眸紧闭,面露痛苦的谢长宁,林氏则紧张不已地看着谢长宁。而忠亲王妃斜倚着车厢,双眼微眯,好似有说不出的疲惫,唯有谢长安面色如常,却也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一时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轻柔着太阳穴的忠亲王妃开口打破沉默,看向不动声色的谢长安,心有余悸道:“今日可是多亏了长安……”

    谢长安摇头,面有自责,“到底是长安来迟一步,若是早一步,定不叫那匪伤上了姐姐!”谢长安折回时,谢长宁已经中刀,谢长安只来得及将人打跑,因着担心谢长宁的伤势,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匪人逃走。

    一路颠簸,总算是到了庄子。

    众人忙着先将谢长宁妥善地安置在屋内,并留了人照看,方才各自四散,先做休整。

    因记挂着谢长宁,燕清岚郁郁寡欢地跟在燕郡王妃身后,冷不丁的,燕郡王妃别扭的言语自前头传来,“岚儿,若是有空……你便常去看看她吧。”

    “嗯?”满怀心事的燕清岚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略一顿,才反应过来,忙道:“母亲,您是让我去看长宁?”由衷的笑意浮在嘴角,冲破阴霾。

    燕郡王妃本就不自在,燕清岚这一问,不觉愈发别扭,倔着性子道:“她为我而受伤,若是不让你去看她,旁人面上不敢说,指不定心里如何骂我呢!我可不远背上恶妇的名声!”话落,急走几步,不欲再理会燕清岚。

    目送燕郡王妃略显狼狈的背影离去,燕清岚嘴角不自觉地挂上笑意,呢喃道:“萧世子说得对,若是此后能安生过日子,如今的苦,便是不苦。”忽地,燕清岚又心疼起来,叹息道:“到底还是苦的!”

    这厢回了屋的萧元和萧钰如释重负,萧元兀自笑道:“幸不辱命!日后如何,端看谢长宁自己的造化了。”谢长宁受伤后,燕郡王妃的转变肉眼可见,但若是想让燕郡王妃彻底心无挂碍,怕是还有很长的时日要走。

    相较萧元的轻松,萧钰眼底隐有担忧,“大哥,今日我瞧着那后走的大汉不对劲……临走的眼神,怕不是那么简单。”顿了顿,萧钰终是开口问道:“大哥,你所托之人可信吗?”

    瞧见萧钰神色认真,萧钰略一思忖道:“我原是寻了山哥儿帮忙,不想山哥儿脱不开身,便寻了他心腹之人,具体是何人,大哥亦不知。若钰儿你所觉不差,想来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等回了京大哥再问问山哥儿。”

    萧钰颔首,掬了捧清水往脸上去,顿觉清爽不少,眸子清亮,恰似皎皎月辉,“只愿是我多心了!总归今日有惊无险,也算去了心头的一块病。”

    虽说他对谢长宁无甚喜恶,但谢长安却对谢长宁挂怀,经此一遭,想来谢长宁之事,谢长安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不得不说,”萧元猛的收起折扇,目光熠熠,略有钦佩之情,“这谢二小姐当真大胆,巾帼不让须眉啊!”

    萧钰亦是感慨,“长安若是男子,想来在沙场也有一席之地……不愧是谢老夫人教导出来的!”谢老太太身上刚毅果决的杀伐之气令萧钰心颤,便是太后亦及不上,前者是切实的杀伐之气,而后者只是浸淫宫闱时日已久以及皇家与生俱来的威压。

    正饮着茶的萧元忽然转头看向萧钰,面露同情之色,语重心长道:“钰儿,日后可要好好待谢二小姐啊,莫要一时起了歪心思拈花惹草,不定谢二小姐就想出什么招对付你。依大哥看啊,只有钰儿你想不到,没有谢二小姐不敢做,钰儿你可要当心啊!”话落,忍不住抚掌而笑,笑里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这厢开起了玩笑,气氛和乐,而谢长宁屋内却是愁云惨淡。确切来说,是林氏一人在愁云惨淡,而心里跟明镜似的谢长宁并谢长安只无奈笑笑,忙不迭地安慰林氏。

    “娘,您可莫要再哭了。”谢长宁伸出未受伤的手握着林氏,温柔一笑,“您这般模样,旁的人可不得以为宁儿无几日好活……”

    “宁儿不许胡说!”林氏猛的收住泪,怨责地瞪了眼谢长宁,“你这孩子,真真是瞎胡闹,哪有自个咒自个的?”话落,目光又落在谢长宁包扎好的手臂上,心疼不已,“宁儿你便是傻,她那般待你,你还巴巴地替她挡了……”

    “母亲。”谢长安瞥了眼四周,朝林氏摇头,“莫要落人话柄了……姐姐不平白受了这伤,王妃如何,母亲您也瞧见了,往后只对姐姐有利而无害,可莫要再失了言,那姐姐便白受了这伤了。”

    不知为何,瞧着谢长安过分冷静的双眼,林氏心头蓦地一颤,眼里闪过几分骇然,不可置信道:“莫不是……”

    谢长安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母亲,如今姐姐伤着,您便好生照看,旁的莫要再多想了。”

    谢长宁亦是忍着痛浅笑盈盈,“娘,您莫要再胡思乱想,是宁儿命中该有此劫,过去了便好了。是宁儿不孝,劳娘您费心了。”

    “你这孩子,又在胡说什么!”

    因着舟车劳顿了一天,又遇上劫匪,众人不免疲乏,晚膳便送至屋内,用完也便睡了。

    翌日清晨,谢长安听着嘹亮的打鸣声悠然转醒,精神倒也不错,只是侧头瞧见又缝里闯进的灼灼日光,不免神色恹恹,一时心烦,却越发觉得身子燥热,索性起身更衣洗漱。

    见谢长安无端带了几分躁意,青霜心里亮堂,忙道:“小姐,别看日头大,这庄子里倒是凉快,一会子您出去一瞧便知。”

    谢长安斜睨一眼青霜,似笑非笑,“你倒是眼儿尖得很,回头若不像你说的那般,仔细你的皮!”

    青霜忙朝谢长安福了一福,笑吟吟道:“全凭小姐处置。”

    匍一踏出屋,清凉的风迎面袭来,而抬眼便是满目苍翠,再凝神一听,隐约听得竹子林沙沙作响,倒是清爽得很。

    不待谢长安仔细难得的轻快,萧钰的喊叫声随风而至,“长安,长安,钰儿等你等得好苦啊!”显而易见的,萧钰在控诉谢长安的慵懒。

    谢长安抬眼看了日头,分明还早,忍不住话里藏话,“起那般早,夜黑风高的,莫不是想做些见不得人的营生?”末了,谢长安兀自一笑,萧钰如何听得懂,只得又开口道:“等我这般久,可是有何事?”

    话落,还未听萧钰应声,袖子已被拉扯着往前,“长安快着点,钰儿找到了个好地方,快跟钰儿来。”

    萧钰不由分说地拉着谢长安穿过莹莹如碧玉的竹林,穿过崎岖不平的田埂,穿过杂草丛生的小径,方才到了萧钰口中的好地方。

    抬眼望去,汨汨清泉不疾不徐地向东而去,水光与金乌交相辉映,粼粼发光。低头是清可见底,偶有调皮的鱼儿悠游,或是虾或是蟹,也有成群结队的蝌蚪嬉戏,好不热闹。

    “长安!”不知何时下水的萧钰衣裳已湿了大片,站在河中央笑着招呼谢长安,“水里凉快,钰儿好舒服!”话落,忍不住扑腾开了,原是和脚下穿梭的鱼儿起了玩心。

    眼见萧钰玩得高兴,谢长安喜忧参半,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萧钰,生怕一个不妥当让萧钰受了伤。唉,谢长安暗自叹了口气,今日萧元未跟了来,连个照看萧钰之人都无……

    “哎呀!”

    惊呼声打断谢长安的胡思乱想,猛的抬头便见着萧钰跌坐在水中,仍愤愤不平地要与绕晕了自己的鱼儿一决高下,“不要跑,钰儿要把你抓住!”

    好在有惊无险,但让萧钰独自在水中总归是不妥当的,罢了罢了,谢长安认命地起身脱下鞋袜,随后将纤纤玉足小心翼翼地伸进水中。匍一碰着水,沁透心扉的冰凉顺着脚底游进全身经络,叫谢长安不期然地打了个激灵。

    “长安长安,快来,有条鱼儿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