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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表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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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媳拜见皇祖母。”谢长安不敢造次,紧循着礼数跪拜,毕恭毕敬。而萧钰贪玩似的,有样学样,笑嘻嘻地跟着谢长安跪拜于地上。

    瞧见与谢长安同跪在一旁的萧钰,太后并未犹豫便吩咐道:“起来吧。”

    “谢皇祖母。”谢长安落落大方地立于一旁,准备聆听太后的教导,怎奈萧钰实在闹腾了些,巴巴地要太后屏退一干下人,说是有好东西要与太后看,却不能叫旁人瞧见。

    太后立时朝身后的嬷嬷示意,回头笑看萧钰,“钰儿带了什么好东西要给皇奶奶?”上下打量了一番,却不知萧钰将那好东西藏于何处。

    眼见四下无人,萧钰不由分说地牵着谢长安往太后跟前去,长身玉立,目如朗星,忽地附耳低声道:“皇祖母,孙儿好了。”话落轻笑出声,目光灼灼地望着日渐苍老的太后。

    “钰儿?!”太后阅尽沧桑的眼里忽地迸发出由衷的欢喜,年迈的身子因喜不自禁而止不住颤抖,忙拉了萧钰到身旁,欢喜得不知如何开口,不觉眼眶已然湿润。

    “皇祖母,这事还请皇祖母代孙儿保密,莫要叫旁人知道了,便是皇伯伯,也请皇祖母莫要透露……”想起忠亲王与他所说,萧钰俊眉轻皱,眼底隐了些担忧。

    太后会意,只不住地颔首,“皇祖母知道,钰儿你莫要担心,好了就好,好了就好!”瞥见一旁淡然而立的谢长安,私以为是谢长安给萧钰冲了喜,心底对谢长安的介意去了几分,难得温和道:“你倒是个有福气的!”

    “皇祖母,长安不止是有有福气的……”萧钰温柔了看了眼谢长安,附耳太后,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惹得太后抬眼看了下谢长安,面上却是无甚变化,叫谢长安看不出个究竟,心底暗暗揣测。

    萧钰话落,太后的目光便落在萧钰脸上,温和慈善,全然不似生杀予夺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仔细地嘱咐道:“往后的日子注意些,莫再叫人看不过眼去……若确实避不过去,你便与皇祖母说,皇祖母倒要看看,可是狂妄得连皇祖母都制不住了!”

    萧钰乖巧颔首,“孙儿谢过皇祖母恩典!”

    太后斜昵一眼萧钰,“怎的如今好了反倒是越发生疏?可是要皇祖母拿这龙头拐敲你几下才清醒?”话落伸手掂了掂拐杖,这才转头看向谢长安,语气温和了些,“既然进了门,便好生与钰儿过日子,钰儿处境你也知道,往后须得谨慎些。”

    “是,孙媳谨遵皇祖母教诲。”

    见谢长安如此乖巧和顺,萧钰心神欢喜,忍不住向太后为谢长安邀功,“皇祖母,长安剑法卓绝,有长安在孙儿身旁,孙儿安心不少!便是上回落了崖,若不是长安,孙儿只怕再回不来……”

    “休得胡说!”太后嗔怪地瞪了眼萧钰,“好端端的说那些个不吉利话作甚?”顿了顿,带了几分闲散的调笑,“钰儿你且放心,莫要着急,与你媳妇的赏赐断然是不会少的。”话落,太后朝谢长安露出几丝笑意,“原是明珠蒙了尘,所幸钰儿聪慧,此后你夫妻二人要同心同德,莫再叫哀家担心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乌云散去之后到底是晴朗,萧钰与谢长安相视一笑,携手又是一拜,“孙儿/孙媳谨遵皇祖母教诲。”

    “太子殿下到!”

    一时,三人的笑意皆凝固于脸上,再眨眼,太后依然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不怒自威的太后,萧钰仍是痴痴傻傻的懵懂稚子,而谢长安一派的淡然,脸上无半点情绪。

    前呼后拥而来的太子瞥了眼空荡荡的大殿,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旋即毕恭毕敬地朝太后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而后面目带笑地看向谢长安并萧钰,“恭喜钰表弟抱得佳人归,倒叫表兄艳羡不已。”谁也没注意,太子的亲侍已换了一人,当日那小贵子只不知魂归何处。

    “表兄?钰儿不想跟你玩!”萧钰孩子气地拉了谢长安往太后身旁去,“皇祖母,钰儿想吃窝丝糖,钰儿要带长安吃糖!”

    “好好好,且让嬷嬷带了你去。”慈爱地目送二人离去,太后周身的气势顿起,不苟言笑地看向太子,“太子今日怎么有空到哀家的慈宁宫来?登基事宜可是妥当了?”当今圣上龙体虽安,但到底年事已高,总归是勉强些,想着太子已熟悉政务,便放手让太子荣登大宝,左右还能从旁听几年政,倒也不怕出什么乱子。

    太子颔首,“回皇祖母,登基事宜已经妥当,想着几日未来向皇祖母请安边过来了,不想钰表弟也在,倒是巧了。”

    太后忽地眸光犀利起来,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似利刃,仿佛生生要将太子剖开来看,“可不是巧了,太子会会来哀家这慈宁宫,回回都能遇着钰儿,真不知是真巧还是假巧!”顿了顿,太后沉声道:“太子,你不日便要登基为帝,心思应放在国家社稷上,莫要再生出旁的心思。”意味深长的一眼,到底看透了太子的心。

    太子面色一怔,清秀的面上有被人识破的心思的恼怒,转瞬笑道:“皇祖母说的是,孙儿谨遵教诲,他日登基后,定当将心思全然放在国家社稷之上。”

    不久之后,太子回了寝殿,二话不说便砸开了物件,面目狰狞,一干太监宫女只瑟缩于一旁,低眉垂手,大气不敢出。恰巧太子侧妃吴氏前来请安,登时被眼前的狼藉吓得惶恐不安,却强忍着惊慌,轻声唤道:“太子殿下……”话落,便被拦腰抱起,转眼已被摔于一旁的美人榻之上,顿时惊呼,“太子……”

    怒气未消的太子岂会怜香惜玉,伸手狠力一拽,薄纱尽碎,太子欺身而上,浑然不顾身下没人的娇呼,兀自释放一身的怒气。

    云雨之后,吴氏面带潮红,娇弱地倚在太子怀中,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太子,心思一转,状似无意道:“太子殿下,前几日臣妾听得一言,说的便是那安郡王……”

    “哦?”私以为深闺宅妇说不出什么有意思的话,只漫不经心地附和着,“有话便说,莫要再弯弯绕绕,叫人心烦。”

    “臣妾听得表妹说,那安郡王原是装傻扮痴……”

    太子瞳孔骤然一缩,忆起今日前去慈宁宫却半个伺候的太监宫女也无,心下已是信了七八分,忽地紧拽着吴氏的手臂,咄咄逼问道:“装傻扮痴?为何装傻扮痴?!”

    吴氏低呼一声,许是吃痛,轻皱秀眉,娇嗔地看了眼太子,娓娓道来,“装傻扮痴,不过是为着扮猪吃老虎,但这吃哪只老虎……臣妾却是不知。且这只是坊间传言,做不得真,臣妾只当个笑话说与太子殿下您……”

    猛地放开娇弱的没人,兀自低喃,“扮猪吃老虎?”太子眸光深深,分明有阴谋的味道。

    这厢萧钰并谢长安回了府后,太后的赏赐便下来了,因着欢喜,太后下了大手笔,鱼贯而入的宫女太监皆手捧着奇珍异宝,且一并赐下两个嬷嬷两个大宫女,便是为着帮谢长安打理安郡王府。一时新府初兴,倒也有了几分规矩。

    谢长安索性放手任由嬷嬷及两个大宫女去操持,只偶尔查看府中的账目,一时倒也乐得清闲。自然,如今的青霜名头上虽不是管家,却协助谢长安处理诸多事宜,倒也算个半个女管家,全了谢长安当初的无心之语。

    眼见明日便是回门之日,谢长安一时竟紧张了起来,讷讷地坐于梳妆镜前不言不语,叫自说自话的萧钰没了兴趣,轻手轻脚地走至谢长安身后,从菱形铜镜内瞧见谢长安眼带茫然和无无措,心生怜惜,伸手一揽,美人入怀,低声相问“长安,可是想到有何为难之事?”

    谢长安斜倚在萧钰怀里,鼻间盈着若有似无的男子气息,立时心安不少,勾唇一笑,语带感慨,“只是想到明日便要回门,那日自荣安侯府出来,我仍是荣安侯府的二小姐,今日再去,竟已是他人之妇,心里到底有几分难平之意……”

    “非也非也。”萧钰伸手轻柔谢长安柔顺的青丝,“长安可不是嫁与他人,而是嫁与萧钰我!即便是萧钰之妇又如何?你何时想回去便回去,左右我们没那么多规矩。”顿了顿,萧钰出其不意笑道:“可莫要是受了委屈回去,不然可叫我不敢上门接了你,祖母那般刚强,我着实是心慌啊……”

    谢长安忽地眼神犀利起来,似笑非笑,“祖母这般才好,便不叫你欺负了我去!”

    冤字当头,萧钰无奈一叹,转瞬眼里闪过几抹一眼,情绪莫名,“是我不够努力,才叫长安这般胡思乱想,如此,娘子我们便歇息吧,容为夫一表衷肠!”

    “萧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