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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睡了几日书房的忠亲王,见四下无人,不无委屈地对忠亲王妃道:“夫人,这戏可是足了?今日我便回了屋睡吧!”偌大的书房,只一人,与书同眠,风雅却无趣,知心的人不在眼前到底没了滋味。
忠亲王妃掩唇一笑,带了几分愧疚,“王爷,这苦了你了,今日便回屋吧,臣妾好生与您按一按,活络活络身子。”
忠亲王如或大赦,低头瞧见忠亲王妃着了宫装,随口一问道:“今日可是要进宫?我怎记着今日不是初一十五?”忠亲王妃每逢初一十五便进宫给太后请安。
忠亲王妃颔首,“昨日宫里来了信,说是太后念着钰儿,便让我今日带着钰儿进宫请安。”说着,门外便传来通报,“安郡王,安郡王妃到。”
“说曹操曹操到,往后可得多念着钰儿。”忠亲王妃慈爱一笑,抬眼看向一脸无奈的忠亲王,不忘提醒,“冷面王爷,可莫要漏了陷。”
忠亲王无奈叹息,转眼便冷着脸大步流星而去,正巧遇着萧钰与谢长安,没由来地冷哼一声,便兀自往书房去了,却隐有窃喜,左右今晚便能回屋,昨日他方淘得的山野志怪可要抓点紧儿看。
萧钰面色一暗,委屈地看向谢长安。谢长安素手轻拍萧钰的背,柔声安慰,“无事,爹不过还在气头上,过几日便好了。”
“可是钰儿没有错!”
“是是是,没有错,等过些日子再找爹好好说。”
见着忠亲王妃,三人闲话了几句便往皇宫去了,一路上萧钰甚是欢喜,因着又有窝丝糖可以吃了。因着宫内厨子的手艺好,便是宫外有窝丝糖,萧钰也不惜得碰的,那嘴早叫宫里的厨子养刁了。
为着不叫旁人落得旁人落得话柄,这会太后并未屏退一干宫女太监,当真只是正正经经地和萧钰闹腾了一会便一起用了午膳,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便是想破脑袋也找不出相作弄的把柄。
忠亲王妃原是有事想问太后,却隐约觉着不大对劲,便不吭声,只说些面上话,陪太后唠嗑一会,哄哄萧钰,夸夸谢长安,小半日便也过了。
临了,太后佯装不悦,“钰儿,常来看看皇祖母,莫叫皇祖母回回都得派人请了你来!”
萧钰忙撒娇开来,依偎着太后,着急哄道:“皇祖母莫要生气,钰儿会来看皇祖母的,带了长安和娘来,陪皇祖母说说话!”
待回了荣安侯府,谢长安张开紧拽的手心,赫然有一张纸条置于其上,想起太后临了那一眼,谢长安便心中有数,随即将纸条递与萧钰,“这是方才皇祖母着人与我的,你且看看。”
“司马妍?”萧钰抬手看谢长安,疑惑问道:“长安,往日可有听说此人?”
谢长安摇头,“你也知我来京时日甚短,且又因着这张脸见不得人,说来好笑,京中闺女我竟是半个也不认得。”不过女子到底心思敏感,不过心里几番婉转,忽地灵光一现,“莫不是那美人?”
萧钰分外抗拒听得“美人”这二字,只道:“明日我派人查探一番,届时便知。”
“不若我去查探吧,你到底要谨慎些。左右叫旁人知道了,也只是落个妒妇的名头,算不得把柄。”
萧钰叹息,拥谢长安入怀,“委屈你了。”
不知谢长安派了谁去查探,不过一个时辰便传了消息来,谢长安看着白纸黑字,若有所思道:“原是吏部尚书之女司马妍,司马妍……刑部尚书?若是我记得不错,那吴淑妃便是刑部尚书之女,如此说来,二人倒是沾亲带故。”
“倒是蛇鼠一窝,吴淑妃净会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这司马妍也不见得干净!长安,当真要让她入了我安郡王府?”萧钰一想心里便不舒坦。
“萧钰,如何审时度势,你应比我明白,莫要关己则乱。如今方才开始下棋,这一乱,后边的子还如何下?”莫要误会,谢长安自个分明见着棋子便头大,如何会下?
萧钰忙不迭地辩驳,“长安,此言差矣!我并非关己则乱,而是关你则乱,既你如此说了,我可要争气些,莫要叫你看了笑话,这盘棋,好下不好下,我萧钰都下定了!不过长安你须得答应我一事?”
“何事?”
“长安,能否莫要再唤我萧钰了,好歹是恩爱夫妻,怎生叫的这般疏离!”萧钰脸上皆是不满的神色,兀自下决定道:“即时起便唤我相公,便是我家王爷也可,若是再唤我萧钰,我断然是不理会你的!”
谢长安无奈瞪了眼萧钰,好笑又好气,“正与你说着正经话,怎么歪到这头来,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这如何不是正经话?这便是最正经的话了,旁的都是小事。”似是口感,伸手欲倒茶,却发现茶壶已空,不由心下疑惑,青霜想来伺候得周到,今日怎会在小事上犯了迷糊?青霜?正经想起来,这几日见着青霜的次数愈发少了,莫不是犯了什么错让谢长安罚了去?一时不解,开口问道:“长安,这几日怎么不见青霜?”
谢长安神色如常,只道:“最近府内整顿,我让她往别处帮手,过几日便回来的?”忽地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萧钰,“怎么,不惦记美人,倒惦记上我的丫鬟?你这眼光,倒是极好!”
“又说什么昏话!”狠瞪一眼谢长安,不由分说的抱了谢长安往榻上去,恶狠狠道:“叫你说昏话,今日便让你长长记性,看你日后可还敢胡说?”一时旖旎。
这厢青霜和梨白在某处碰头,梨白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如何?”
“还差些火候。”
青霜颔首,“莫急,谨慎些,可靠便可。”
府内景致虽美,却不若外头热闹,谢长安并萧钰在府内你侬我侬了几日,便按捺不住往外便去的念头,二人一合计,便寻了个风轻云淡的好日子出了府。为着不招人耳目,谢长安女扮男装,原是不像,得亏王嬷嬷手巧,帮着谢长安改头换面,连带着将萧钰也变了一变,瞧着甚是有趣,不由相视一笑。
二人只带了一个小厮便出了门,眼见便是用午膳时分,二人颇有默契地朝鸿运楼而去。鸿运楼乃是京城第一酒楼,其中以胭脂鹅脯最为著名。
“小二,要一个包间。”
见大堂内熙熙攘攘,小厮自发给了银钱,谁知那小二却笑着拒绝,“这位客官不好意思,今日包间已订满,客官请见谅。”
到底是第一楼,自然生意兴盛,瞧见小厮为难的目光,谢长安略一摆手,“无妨,便在大堂坐一坐,兴许了听些有趣的。”当先拉着萧钰往一张空桌去,点了几道有口皆碑的菜色,便悠哉悠哉地四处偷听几耳朵。
“昨儿王大媳妇偷人,被王大逮了个正着,今儿还闹着呢!”
“王大那媳妇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姑娘,瞧瞧那眼神,勾人得很!昨儿逮住的是一个,没逮住的还不知几个你!”
啧啧啧,谢长安边听便摇头,神色精彩,叫一旁的萧钰都看不入眼,直闹着谢长安,自己都不知吃的不止哪门子的飞醋。
“哎,快看,曾瘸子,也不知上哪发财了,连着几日都上鸿运楼来,还坐的包厢,前几日还让人追着还赌债,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忽地又压低声音,惹得谢长安不自觉地凑近了些,“我听说是帮着宫里头的人做事,得了好大一笔银子哩!”
“嘿,干什么!”
瞧见伸长耳朵的谢长安,其中一人低喝一声,其他几人忙噤声,警惕地看着谢长安。
谢长安讪笑,“打扰了,一时好奇,你们继续继续。”转过身之后,眼底疑虑积聚,一个烂赌的瘸子能帮宫里人做什么事?想是些见不得光的事……
“客官,胭脂鹅脯,请您慢用!”
“长安,快些吃,莫要再胡思乱想了。”萧钰虽听得不真切,藕断丝连间也知谢长安为何如此在意,但是又何妨,左右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
谢长安忽地感慨,“便是有你在我才担心啊。”
二人正津津有味地品尝胭脂鹅脯时,自楼上包厢下来了一女子,萧钰抬眼却是一愣。察觉萧钰的异样,谢长安亦是抬眼,又是一愣。而后二人对视,萧钰当先开口道:“长安,那人生得与你有几分相似。”
“只是与往日的我有几分相似罢了。”说得轻敲,心底却隐约有莫名的预感,略一顿,抬眼对萧钰:“萧钰,那女子怕就是那司马妍。”
萧钰并未反驳,只是抬眼看那女子看看消失的背影,嗤笑一声,“便就是又如何,长得相像又如何,这世上到底只有一个谢长安。”
“便是这张脸换了又换,我也不会认错,长安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