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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到,安郡王,安郡王妃接旨!”尖细的嗓音总叫人听着不那么舒坦。
管家王叔略一皱眉,“公公,今日我家王爷和王妃皆不在府中,公公您看……”自那日谢长安赌气回娘家,萧钰屁颠屁颠地跟着去,非但没将人带回来,反而在竹意院住下了,两人成日你来我往地闹腾,好似不将赐婚这一回事放心上。
“这……你家王爷几时会回府?”
谢长安并萧钰的心思王叔岂会知,便是知也不好多言,略一踌躇道:“回公公,王爷与王妃出门时未说几时回府……”
跟在皇帝身边的公公大多都是有眼力劲的,见状直接问道:“敢问王爷王妃尊驾何处?”左右是要宣旨的,在何处宣旨不是宣?
“回公公,王爷和王妃应是在荣安侯府。”
“来呀,速速往荣安侯府去。”
风风火火的,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往荣安候府去了,不想还是扑了个空,只听得门房道:“公公,今日王爷和王妃出门散心去了,并不在府内。”
公公无奈,嘟囔了句,“得,咱家今日这旨是宣不成了。”随后一行人便回了皇宫,据实已报。
皇帝神色晦暗不明,却又挑不出错了,思忖一番之后道:“且再等两日,着人看着,一见安郡王回府便去宣旨,如若不行,便去忠亲王府宣了这旨便是。”
司马弘倒是接旨接得干脆,虽然心里不舒坦,左右由不得他。便是司马妍,神色也不见得欢喜,颇为复杂,不知其中到底是何缘由。
无意中忙活了一群人的谢长安并萧钰又换了装扮往街上去了,散心,自然就是吃喝玩乐,毫不意外的,二人又来了鸿运楼,那胭脂鹅脯的滋味真叫人难忘,且能听些有趣的消息,何乐而不为。
二人并未要包间,而是就在大堂的角落,叫了几道吃食之后,饶有兴趣地观望着,耳朵自然也没闲着,这听一耳朵,那听一耳朵的,但却未听到什么惹人兴趣的秘闻,倒是听见了有关于自个的消息。
“我听安郡王府的下人说是今日有公公来宣旨,但安郡王并安郡王妃并不在府内,那些个公公又往荣安候府去,不想又扑了个空,你说说,这到底是巧了还是有意而为之?”
谢长安掂了颗花生往嘴里送,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萧钰。萧钰则假装没瞧见,余光却埋怨地瞪了眼说得正起劲的一堆人。
“我看八成是有意而为之,瞧着架势,想来成婚那日还有好戏可以看!”
“我听说那安郡王妃早些日子便回了荣安侯府,我倒觉着不是有意而为之……不过这桩婚事到底还有些看头。”
一群人脸上皆是意犹未尽,巴不得成婚那日快些来。
“长安你看。”萧钰朝门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迎面而来的赫然是司马妍,面色清冷地朝楼上包厢去了。
瞧见那张脸,谢长安心里到底有几分别扭,但时下更为好奇的是,怎的总是这般巧,来了两回皆碰上司马妍,这其中又是什么缘由?不过想来应该不是为这她二人来的,余光都不给一抹,若是装的,未免也太厉害了些。
生怕谢长安又胡思乱想,萧钰忙打岔,“长安,快些吃,今日这胭脂脯肉倒好似那日的,想来滋味定是不错。”话落,伸手为谢长安夹了一筷子。
“萧钰,你是个傻子。”
萧钰冷不防一顿,颜值脯肉光荣地落于桌面,抬眼委屈地看向谢长安,出口即入戏,“长安,钰儿笨。”收了手放在腿上,委屈巴巴,好一副可怜见的模样。
“无碍的。”谢长安往萧钰碗里夹了块大的,好言劝道:“莫要再闹性子了,快些吃。”
不多时便见着司马妍往外去了,谢长安抬头看了眼,似是而非地说了句,“这司马小姐倒不像是来一品美味的……”复又抬头望向包厢,却久未再见人下来。
“长安,吃饭,快吃饭。”
谢长安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萧钰是分外介意的,为此,心里对本就不喜的司马妍愈发厌恶上几分,真不知何处来的程咬金!
一回了竹意院,萧钰就吩咐青霜收拾衣裳。青霜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眼谢长安。见谢长安颔首,忙收拾了起来。
“萧钰,你这是要临阵脱逃?”
四下无人,萧钰便正常道:“长安此言差矣,为夫只是见娘子不甚欢喜,便想着待娘子往外头透透气,何来临阵脱逃一说?”
谢长安一针见血地戳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娘子此言又差矣,便是我避得,忠亲王府也避不得,只是想磋磨磋磨而已,叫他失点颜面,心里总归舒坦些。”顿了顿,萧钰眼里荡漾了几丝不明意味的笑,“为夫早就盼着与娘子好生过段不叫人打扰的日子,岂不美哉?”
萧钰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谢长安含嗔带怯,不无恼怒地瞪了眼萧钰,“成日没个正形!”
“王爷,王妃,衣裳收拾好了。”
萧钰揽了谢长安入怀,吩咐道:“备马车,钰儿要和长安出去!”
谢长安并萧钰的马车前脚刚走,后脚宣旨的公公便来了,不想还是扑了个空,且得了萧钰并谢长安不知归期的消息,忙回宫复命。
翌日,圣旨便下到了忠亲王府,萧元代萧钰接了,忠亲王妃却道:“如今安郡王自称一府,便是元儿接了也无济于事,左右每个新郎官,如何成婚?”
不待太监开口,忠亲王妃又道:“请告与皇上,钰儿的行踪本王妃不知,莫要叫忠亲王府兴师动众地去寻人,若是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因着心里有怨气,忠亲王妃并未留了面子。
公公面色一噎,却碍于权势不敢多言,左右这事也是皇上不厚道,只得讷讷地应下,灰溜溜地回了宫。
“哼,一个二个的不把朕放在眼里!”皇帝目光阴鸷,却无可奈何,只强压心头怒气,一字一句道:“那边着人去寻安郡王,务必寻了回来!”到底是新皇,且不说如今朝局不稳,便是忠亲王府根基深厚,量他也动弹不得,且还有太后在后方坐镇……
这厢一通闹,谢长安并萧钰却自在得很,兀自窝在车厢内你弄我宁。而车夫驾着车一路飞驰,目标明确地往上回萧钰落崖的地方去。
不过半日,二人顺着小道来了上回避难时偶然找到的一处避世之所。虽是深秋,这儿却不见凉,叶儿还绿着,花儿不见颓败之势,溪流清澈且温和,一眼便能瞧见底下悠游的虾兵蟹将,以及兀自虽流水飘荡的海草。
更叫二人称心如意的是,有一所并不破败的茅草屋便在溪流边上,落了尘,模样还是他们上回见着的那般,想来是无人居住,倒是便宜了二人。
匍一见此处鸟语花香,山清水秀,青霜不由得呆了,不想外边那番恶劣的模样,这里边倒是别有洞天,想来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亦是有迹可循。回过神,见萧钰并谢长安二人已然在一旁你侬我侬,抿唇一笑,径直收拾去了。
青霜是个周到的,原是担忧着此处并无新鲜之物可食,不想余光却瞥见屋后的一片田地,长势正好的果蔬叫青霜展颜一笑,忙唤了梨白去后边摘些回来,自己则将屋子收拾出来。
“上回便说着何时能来小住一段时日,不想这般快。”谢长安颇有感触,上回找到此处时,萧钰浑身带着伤,且触不及防地发起了高烧,叫谢长安心焦如焚,哪有心思享受这世外桃源。
“这会你想住到几时便几时,左右是找不到这儿。”萧钰胸有成竹,拉着谢长安往一旁的隐有落叶之意的梧桐树去,变戏法似的自身后拿出“凤鸣”,万分期待道:“长安,我已许久未见你舞剑,甚是怀念。”
自打见着那司马妍,另一个模样的谢长安叫萧钰想念得紧,不免想起太后寿宴之上谢长安舞剑时的意气风发。如今的谢长安已然褪去几分凌厉,愈发温婉,萧钰虽乐见其成,但心里到底也会念着初见时的谢长安。
谢长安好似自萧钰清亮的眸子看进萧钰的心里去,二话不说的接过剑舞了起来。匍一拿着剑,谢长安周身的气势便起来了,一招一式皆带着锋芒,亦是带落了将落未落的梧桐叶,一时落英缤纷,其中有美舞剑于其间,不见娇媚,乃是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萧钰长身玉立,含笑的眸子紧随谢长安舞动的身姿,忽地有几分遗憾,若是他带了琴,或是笛,便能与谢长安同舞,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