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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马背戎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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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右相府寿宴那日之后,平家与荣安侯府多了往来,虽打着夫人之间闲话家常的幌子,可谢斌和平昭雪无出左右会跟随,时日一久,两人之间却是有了朦胧的情意。

    这日林氏约了平夫人往青山寺去上香,因着两家已有结亲之意,倒也不如何避嫌,四人同乘一马车,行至半路,却听得街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咦,这几日并未传出什么喜讯,又是谁家结亲?”

    这段时日,林氏忙着侍疾,又紧着谢长安的身子,并未留心外头的消息,今日还是谢老太太大好,且谢长宁又回了荣安侯府,林氏方才偷得浮生半日闲,却又是挂心于谢斌与平昭雪之事。

    平夫人掀开帘子瞧了一眼,眼底有几分嫌恶,不在意道:“原是白家与欧阳家的大喜之日,想是低调办了,这才没多大风声。”

    闻言,许氏一怔,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无甚波澜的谢斌,状似无意道:“倒是个心急的,左右是喜事,今日却是沾了喜气。”神色一换,却是欢喜,与平夫人默契的相视一眼,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羞赧的平昭雪和谢斌身上。

    平夫人是满意谢斌的,且对谢斌身后的安郡王府与燕郡王府亦是满意的,平家书香门第,空有个好名声,无甚功勋,家族的荣耀怕是止步于此,若是与荣安侯府接了亲,往后的帮衬是不可计量的,不消的说,平家能稳上一个台阶。

    想起平老爷的交代,平夫人也不藏着掖着,只碍于两个后生的面皮,只隐约道:“谢夫人,我家老爷托我问道,不知侯爷几时休沐,若是侯爷得了空,我家老爷想要登门拜访。”言外之意就是商量婚事。

    林氏一喜,看了眼只作不知的谢斌与平昭雪,笑道:“平夫人客气了,待我回府问过,就差了下人往府上送了帖子。”

    谢斌面色微红,偷瞧了眼面色羞赧的平昭雪,心头悸动,虽不如初次见着惊为天人的欧阳菲那般心如擂鼓,却是实在的欢喜和隐约的甜蜜,不觉一时局促了起来,手无足措,莫名地生怕惊了佳人。

    正这时,马车毫无预兆地停下,一时不稳,谢斌来不及思索,稳住身子,一手扶了往后跌的林氏,一手扶住平昭雪的臂膀,出于本能未觉又什么不妥,却在回过神来面上一烧,对上平昭雪娇羞的目光,忙不迭地收回了手,只柔软的触感萦绕在心头,一时躁动。

    平昭雪亦是羞赧,垂首掩帕,可眉眼间竟是甜美的笑意,只觉臂膀灼热,厚实的触感久未散去,心头悸动,如小鹿乱撞。

    平夫人与林氏相视一笑,却听得外头车夫怒喝道:“哪来的疯婆子,快些走开!”

    林氏疑惑,忙掀开帘子一看,却是身着红装披头散发的欧阳菲,状若癫狂,正发了狠地咬了车夫的手腕,一见林氏,忙不迭地扑向马车,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央求道:“谢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不想,我不想嫁给白一飞!”

    没头没脑地来这一通,林氏皱眉,目露嫌恶,冷声道:“欧阳小姐,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莫要胡闹了。”话落,放下帘子,暗道一声阴魂不散,所幸今日就了解了。

    欧阳菲眼见,却是瞧见了谢斌,挣扎地抵抗车夫的阻拦,声泪俱下地喊道:“谢公子,我知道你对我有情,今日你若救了我,我愿意为奴为婢,只要你让我留在你左右,谢公子……”

    如此野心昭昭之人,又怎么可能为奴为婢,不过是权宜之计。

    车内之内却是面色一沉,林氏暗叫不好,谢斌的名声怕是平白要被污了去。果不其然,抬眼就见着平夫人眼露不满,平昭雪则是垂首,隐约见着是难堪的神色。

    此时的谢斌却是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不管初见时如何勾魂摄魄,如今不管不顾地倒贴上来,却叫谢斌倒进了胃口,神色一冷,眸子犀利,兀自起身,掀开车帘看向犹在与车夫撕扯的欧阳菲,而周围已然为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一见谢斌,欧阳菲喜极而泣,忙不迭道:“谢公子,我就知道你……”

    “欧阳小姐,请你自重。”谢斌目光如炬,眼带寒芒,冷声道:“我与欧阳小姐不过数面之缘,从未有过私交,还望欧阳小姐不要平白污了谢某的名声,更莫要叫谢某与心上之人生了嫌隙。”

    欧阳菲满面愤恨,这要开口时,却听得白一飞怒喝,“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原是跑到这来了!”随后下了力气一把抱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欧阳菲,不由分说地往花轿里塞去,众目睽睽之下,又拿了绳子将其绑上,方才吩咐起轿。

    “谢世子,不好意思,内子给您添麻烦了,还望谢世子大人有大量,莫要记挂在心。”

    “只愿白公子日后好生管教,莫要平白污了旁人的名声。”话落,转身入了车厢,瞥了眼羞恼的平昭雪,对平夫人保证道:“平夫人,小子在此保证,小子从未与那欧阳菲有何交情,小子心内只有……”温柔地看了眼平昭雪,俊朗的眉目间隐有神采。

    眼见谢斌诚意十足,又知那欧阳菲的性子,平夫人心下的恼怒也去了几分,看在林氏的面上不再计较,沉声道:“谢世子,只盼你牢记今日之言。”

    事态明朗之后,一趟上香之行尽皆欢喜。

    回了府后,林氏犹不放心欧阳菲那张无中生有的嘴,就去了竹意院与谢长安说了此事,思忖了一番,谢长安道:“娘,此事不需藏着掖着,现下我写了帖子,您再送与白家,在放出风声就好。”

    愈是拎不清之事,愈不能私下交涉,放在明面上,反倒叫人无话可说。现在倒不是紧着谢斌的名声,而是怕平家生了嫌隙,如此反倒不美。

    翌日,大街小巷皆知荣安侯府给白家放了话,道若是欧阳菲再胡言乱语无中生有妄图污了荣安侯府的名声,荣安侯府决不轻饶。

    老百姓津津乐道,得了消息的平家亦是满意,谁都不愿自家的女儿嫁给****到处拈花惹草之人。如此,平老爷原想观望一段时日再上荣安侯府的决定也改了,想着不日就去,若是太端着,倒是对不住荣安侯府的诚意了。

    自那日谢长安翻箱倒柜找出从福建带来的谢老太太年轻时候的画像,萧钰成日不思在谢老太太跟前侍疾,就是关在书房内不再忙活什么,谢长安问也不说,知道日后就知。久而久之,谢长安也懒怠再问,左右不是什么偷鸡摸狗之事。

    不过谢长安倒是诧异于萧钰的转变,先前叫萧钰去陪着谢老太太,萧钰百般不情愿,如今不必谢长安叫唤,兀自按时按点地去,比谢长安还殷勤,且老远就听得萧钰与谢老太太有说有笑的,就是谢斌也不能哄得谢老太太如此欢心。

    谢长安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多思,恰巧小家伙又提了一脚,谢长安温柔一笑,眉眼间尽皆说不出的慈爱,伸手轻抚,温声道:“小家伙莫要着急,再过几月就能见着娘和爹了,还有你外太祖母……”

    言及谢老太太,谢长安心生惆怅,又有几分心慌,尤其是见了谢老太太愈发苍老的模样,凌厉不再,生息渐弱,每每触及那不知何时总是微凉的手,心生惶恐,生怕谢老太太……谢长安不敢想,也不愿去想,自幼长在谢老太太膝下,若是……一时心头悲怆,清泪之下。

    许是察觉谢长安的悲拗,小家伙活动不停,却是温柔的,轻巧的,似是安抚,倒是个乖巧的,打娘胎里就知道心疼娘。

    谢长安忙拭了泪,泪中带笑,梨花带雨,见之生怜,却是强颜欢笑,轻声道:“小家伙是在安慰娘吗?却是如了你爹所愿,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长安,你看!”

    人未到,声先到,谢长安抬眼就见萧钰一手推门而入,一手小心地拿着画,目光紧张地落在画上,生怕出了差池。可抬眼却见谢长安眼眶微红,眼角泛泪,立时着急起来,“长安,你这是怎么了?何人欺负了你,告诉我,我去给你讨了公道!”俯身轻拥入怀,低声呢喃,“莫哭莫哭,你这一哭,美则美矣,可我的心都要碎了。”

    却是听得谢长安扑哧一笑道:“萧钰我无事。”目光却是落在画上,却只瞧见下半截的戎装,“戎装,莫不是……”

    四目相对间已然明了,萧钰面色严肃,仔细地展开画像,“那日听得祖母缅怀征战之时,就想着画了这画像与祖母,虽有出入,好歹做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