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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东西对峙”,萧钰哪屋都没去,又宿在书房,那人亦在。
听得萧钰上街被愤愤不平的百姓扔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小人笑得前俯后仰,却不敢出声,只强忍在心里,身子不自主地颤动,清亮的眸子尽皆幸灾乐祸。
萧钰斜昵了那人一眼,忽然恍然大悟,“莫怪那日你敷衍我,说什么再看,原是在这等着我,真真是狡猾的狐狸!”
那人如何能认,强忍了笑意,强辩道:“我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如何能未卜先知,不过是懒怠应付张牙舞爪的嘴脸。”一顿,敛了笑意,“你且说说,她今日如何与你说的?”
萧钰道:“她道要我与柔然王里应外合,待事成之后,尊我为王,柔然依然固守柔然。”
那人冷哼一声,“里应外合?尊你为王?谋逆之事说得如此正义凛然,还妄想事成?哼,区区一蛮夷小国还妄想取我萧家为代之?”一顿,嘴角扯起冷笑,“你怎的不问她,柔然王如此大费周章,却愿意只固守柔然,莫不是没了脑子?”
萧钰一笑,“你莫要气恼了,此番话不就是你等着的?若是我质疑了,岂不是要阻了事态发展,莫不是你不愿早日恢复身份?”
“哼哼。”
“不过那巴木扎在京中怕是藏了不少暗桩。”想起今日那骤然盛行的流言,萧钰亦是诧异,不免担忧,“日久天长,暗中的势力想是可观。”
那人也敛了神色,沉声道:“既如此,你切莫打草惊蛇,待将底细摸清了,届时再议,记着,莫要急躁了。”
萧钰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语带哀怨道:“我怎能不急躁,再如此怕是身子都要给掏空了,真真是豺狼虎豹!”身子合时宜的一抖,心惊不已。
凉凉月色,那人却是摊开了折扇,清亮的眸子藏了笑意,揶揄道:“可好生珍惜吧,日后可无如此美差了!”
萧钰羞恼,却是不跳脚,只似笑非笑地看了那人一眼,颇为遗憾道:“本来今日心情甚佳,想要送了你往东院去,唉,可眼下……算了,让我们一起不快活吧。”
“哎别呀,是小弟我错了!”
察觉有人翻身上塌,心知是何人,谢长安只闭了眼假寐,任由那双手缠上自己的腰肢,随后一刻沉甸甸的脑袋往颈窝钻,温热的鼻息落在脖颈,惹得谢长安发痒,一时也睡得不安稳,埋怨出声,“莫要闹了,歇着吧。”
萧钰叹了口气,“长安,快了,你今日一击,叫那蛮婆子迫不及待了,方才挑明了,不过须得再拖段时日,柔然的势力须得尽数拔除才可。”
翌日,谢长安并未去找巴木青的岔子,只若无其事处理府务,又逗弄了萧若萤,不觉想起了萧若辰,思子心切,亦是担忧忠亲王妃,当即前呼后拥地往忠亲王府去了。
一见谢长安,忠亲王妃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直说道:“长安,苦了你了。”眼眶一红,竟是要落泪。
谢长安心下愧疚,却不好明说,忙道:“娘,我无碍的,您莫要伤神才是,您放心,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犹豫了一下,谢长安添了句,“娘,萧钰什么性子您是知根知底的,眼下胡闹,或许并非他本意。”
被提醒了几回的忠亲王妃总算如梦初醒,怔愣道:“长安你说什么?”
见忠亲王妃有所领会,谢长安就不再多说,只握了忠亲王妃的手道:“娘,左右您不想认萧钰这个逆子了,您就只当他不在,旁的事情有我,您莫要担心也莫要伤神了。”眸子璀璨,似有叫人信服的力量。
“娘……”
虽是“兵荒马乱”,可萧若辰并未落下习武之事,这会刚完成今日的课业,听得谢长安来府上,忙不迭地就跑了过来,稚嫩却隐约藏着坚定的小脸笑开了花,满目想念。
谢长安温柔一笑,忙揽了萧若辰在膝下,“来,叫娘看看,这几日可是瘦了。”
这厢正共享天伦之乐时,见谢长安出府,萧钰避人耳目的往西院来,在入屋的那一刻,萧钰心生憋屈,明明是自己的府邸,可眼下自己却跟偷闯了的贼一般,好在有翘首以盼等着他的巴木青。
一见萧钰,巴木青也不藏着掖着,径直问道:“王爷,您考虑得如何了?”
萧钰一惊,忙示意巴木青不要说话,旋即仔细地掩上门,又四下瞧了瞧,方才往巴木青那儿去,却是警惕道:“眼下长安回来了,府里还不知道多少眼线,你我二人说话要注意些。”
“王爷您的意思是……”巴木青由怔愣转欢喜,忙不迭再次确认道:“王爷您是同意了?同意巴木青的计划了?”
眼见巴木青口无遮拦,萧钰忙捂了巴木青的嘴,皱眉道:“才让你谨慎,又如此喊叫,莫不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巴木青毫不在意,好似已然成了大计,见萧钰恼怒,未表歉意,娇艳的红唇在萧钰的手心啄了一下,抬眼却见萧钰苦着脸,忙疑惑问道:“王爷这是怎了?”
萧钰叹息道:“我虽有心,可是无能为力啊……”往事不堪回首,萧钰本不欲再提,斟酌再三还是开口,“你也只我本是个痴傻的,就算如今贵为安郡王,可到底是个闲散王爷,手上并无实权,你瞧这安郡王府就知,我连半个可用之人也无……”
巴木青一点就透,美眸紧盯了萧钰,好半晌,见萧钰神情不似作伪,思忖了良久,方才抬眼道:“王爷,若你要用人,巴木青可以给了你几人,就在京城。”
闻言,萧钰诧异,不可置信地看向巴木青,惊道:“你们莫不是早在京城部署了力量?那,那为何还要我一百无一用的闲散王爷相帮?”
巴木青眉棱骨一挑,不无得意道:“自是藏了人,至于为何找王爷……你们天朝之人不是讲求名正言顺?既然皇帝无德,身为天家之人的王爷取而代之,天下百姓方能心服口服,且……”巴木青媚眼带笑地瞥了眼巴木青,“且谁叫巴木青心悦于王爷?”巴木青还未说的是,皇宫跟铜墙铁壁似的,安插不进去人,亦是难以知晓其中的玄机。
萧钰旋即笑开了,鱼跃道:“如此……公主与萧钰却是天作之合!”
‘“既如此,王爷你且附耳过来。”巴木青低声说了几句,旋即又道:“此事须得与巴木扎说一声,日后如何部署,须得依靠巴木扎。”
两人结为同盟,巴木青也不藏着掖着,径直唤了宁婆子来,当着萧钰的面吩咐了几句,宁婆子好似心虚,不敢抬眼看向萧钰,待巴木青吩咐完,忙不迭地往屋外去了。
得了消息的巴木扎朗声大笑,“好!”可旋即又沉了脸,深觉如今与对方交底属实是过早了,好在巴木青只挑了不紧要的说了。
在京城的这段时日,巴木扎也没闲着,仔细分析了萧钰与谢长安的过往,因着那日在街上的闹剧,巴木扎自动将谢长安排除在外了,试问哪个那人会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自己的女人?
当巴木扎隐晦地得知往日萧钰与谢长安的龃龉,心下又有了几分把握,对萧钰如今的倒戈并无多大怀疑,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向往权利的,何况是天朝如此庞大的权利。不过,若是事成,萧钰能否成功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怕是难说……
将来龙去脉捋清楚之后,巴木扎提笔立就,等着趁夜往安郡王府送去。
与巴木青半推半就地一番欢好之后,萧钰拖着疲乏的身子往屋外去了,留下一句,“我往书房去研究策略。”
巴木青嗤笑一声,真是个病秧子,待事成之后,须得找个体力十足的汉子好生享受一番,遂唤了婆子送了水进来,透心凉的水巴木青早已见怪不怪的,只强忍着,待功成那日再一道讨了回来,定要叫这满府的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是谢长安!
萧钰入了书房,警惕地看了眼有无耳报神,随后将书房紧闭,那人自发地从角落出来,直截了当地问道:“如何?”
萧钰颔首,“方才与我说了两处,不过瞧那蛮婆子不甚在意,想来不是什么要紧的势力,须得再下了力气。”
瞧见萧钰满面潮红,那人戏谑一笑,却是不打趣,只正经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到底要有什么作为……”低头略一思忖,复又抬头,“你今夜就去找了皇上,禀明情况,想来皇上知晓哪几处动得,哪几处懂不得?”
“那蛮婆子那……”
那人斜昵一眼,揶揄道:“怎的,莫不是舍不得那蛮婆子了?”
萧钰忙道:“自是不是,我怕她起疑……”
“真真是个榆木脑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瞪了眼萧钰,那人道:“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