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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楚幽蓝的回答,厉谨言身上所散发的戾气终于卸下去了一些。
但是,他的脸色依旧白里透青,嘴唇抿得紧紧的。
“你别动,我给你倒点水喝。”
楚幽蓝刚要下床,却被厉谨言猛地抓住了手臂。
被抓到的刚好是烫到的地方,她不禁发出一声惊叫:“啊……”
他一下子回过神来,松开了手。
“不用了,我不想喝。你帮我拿条毛巾吧。”
厉谨言有些歉意地看着楚幽蓝,声音依旧嘶哑,但表情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不用问也知道,他刚才做的那个噩梦一定非常可怕。
“哦,好的。”
楚幽蓝用手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连忙下床,绞了一条热毛巾,递给厉谨言。
他摸了一把,发现是热的,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你很细心。”
“一直和我妈一起照顾我大哥,习惯了。”
楚幽蓝站在床边,抱着手臂,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
等厉谨言擦过了手和脸,她接过毛巾,放回原位,这才重新爬上了床。
两个人都没有睡意,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再重新入睡了。
“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沉默了半天,楚幽蓝还是没有忍住心头的好奇。
“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唯独这件事,以后你不要再问。”
厉谨言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的心底一沉。
“可我们已经结婚了,虽然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过去,即便是我也向你坦白了我和宋翊的关系,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说一说你和那个叶沁……”
不等楚幽蓝说完,厉谨言变了脸色,低吼道:“不要再提她了!”
被他这么一喊,楚幽蓝顿时也来了火气:“那又是谁在嘴上说不要再提,却在婚礼上当了逃兵?我不问,不代表我是一个傻瓜,既然你割舍不下,何必摆出一大堆的条件和我结婚,难道你天生想当救世主?”
她没有吃醋,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
就连厉慎行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存在,而自己却傻乎乎地一无所知,实在太可笑了。
“你非要知道,是不是?好,我告诉你,她叫叶沁,是一个孤儿,她已经死了,死了!你听见了没有?没有人能抢走你现在的这个位置,一个死人就更不会了!你嫁给我,也无非是为了你大哥能去做手术,现在你不用再担心了!”
厉谨言冷笑一声,好像说着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一个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
“她……”
楚幽蓝愣住了,只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就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死了……
“我不是担心那个。”
几秒钟以后,她反应过来,脸颊一下子涨红了。
她并不是出于嫉妒,或者忧虑,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以及对他的一份关心。
平日里这么强硬的一个男人,却因为一个噩梦而吓得惊醒,楚幽蓝真的很想弄清楚,他的心结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远离家人,又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和自己结婚。
这些疑问,连日来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呵。”
可惜,厉谨言只是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就重新躺下来了。
看得出来,他不会再和自己说话了。
楚幽蓝感到一丝委屈,她觉得厉谨言刚才所说的那番话侮辱了自己,好像她所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妒妇在担心别的女人抢走丈夫一样。
她咬了咬嘴唇,重重地翻身。
背对无眠。
还没有天亮,楚幽蓝就爬起来了。
原来,失眠的滋味儿竟然这么痛苦,那种想睡又睡不着,睁着眼睛,捱着时间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她没有什么心思,索性就煮了两碗面。
等楚幽蓝端着面碗走出厨房的时候,厉谨言也已经出来了。
“我今天要出门一趟,中午就不回来了,你和阿姨在家里吃。如果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回来,你就打电话。”
他如是说道。
楚幽蓝点了点头。
于她而言,这样的交流,更像是上下级,而不是夫妻。
一想到以后的几十年恐怕都要过着这样的生活,她不禁有一丝惶恐。
“知道了。”
发现厉谨言一直盯着自己,楚幽蓝以为他是需要一个回答,于是马上开口。
“昨晚的事情,对不起。”
就在她把头低下,张嘴吃面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居然又说话了。
而且,还是亲自向她道歉。
楚幽蓝险些呛到,她急忙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
“她和宋翊并不一样,而且也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我不想多谈论她。当时的情况很复杂,甚至可以说是不堪回首,她死了,我的腿也废了,对我来说,那几天的事情我真的不愿意去回顾。希望你能理解,不要胡思乱想。”
说完,厉谨言便低下头,飞快地吃起面来。
因为吃惊,楚幽蓝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
原来,他的腿部中弹,并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而是和那个叫叶沁的女人有关!
楚幽蓝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过去?
她无从知晓。
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心门已经完全关闭了,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别想进去。
一直到苍鹰来接厉谨言离开,楚幽蓝一个人仍旧呆呆地坐在餐厅里,那碗没吃完的面条已经成了一坨,令人没了食欲。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忽然响了。
她一惊,终于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枯坐了半天。
楚幽蓝看了一眼时间,以为是钟点工来了,马上去开门。
万万没有想到,站在门外的女人,竟然是聂美芸!
“妈,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她愣了一下,急忙弯下腰,飞快地取出来一双新的女士拖鞋。
“是新的。”
楚幽蓝有些讨好似的补充了一句,她担心聂美芸会嫌弃,所以急忙把话说清楚。
“我就不换鞋了。地板踩脏了,就让阿姨去擦好了,谨言不是说请了钟点工吗?这又不是在你娘家,不需要你来拖地,你紧张什么?”
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聂美芸开口便是语气不善,连挖苦带讽刺地说道。
作为母亲,她对厉谨言居然有几分忌惮之情,并不敢和他当面发生争执。但对于这个不满意的儿媳,聂美芸可就是无所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