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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机,厉谨言保持不动,依旧坐在轮椅上。
但是,他的耳朵,眼睛,甚至全身的器官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那是源于多年的习惯,只要察觉到任何可能的危险,哪怕只有一丝,都会迅速保持高度戒备。
又过了几秒,判断出脚步声中夹带着某种颇为熟悉的节奏,厉谨言一下子轻松下来。
他有些不悦地开口问道:“来就来了,干嘛鬼鬼祟祟的,还不坐电梯,非得爬楼梯不可?”
脚步声一顿,继而变快了。
很快,李狂沙出现在了厉谨言的视野之中。
他看起来充满了风尘仆仆的味道,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的一样。
“你还真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卖汽水了?看不出来,整栋楼居然都是你家的,我绕了两圈才进来,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果然是越有钱,越胆小怕死,生怕出事。”
打量着周围,李狂沙一张嘴就是出言不逊。
看来,火蝎所说不虚。
“少废话,来找我做什么?还有,你这是去哪里了,是不是跟有夫之妇睡觉被人家老公发现了,逃命去了?”
厉谨言也反过来损他。
总之,这两个人只要一见面,很少不互呛的。
“放屁,又没睡你老婆。”
李狂沙爆出一句粗口,因为生气,所以口音变得更加奇怪了。
从小辗转在多个国家生活,有可能上周还在东欧,下周就在南亚,这极大地挑战了他的语言学习能力。
虽然最后学会了二十多种语言,可也导致了他的母语反而不太利索,尤其是在互损的时候,难免被厉谨言压制得死死的。
“好了,说正经事,你到底去哪里了?”
又一次赢了他,厉谨言心情大好,再次追问道。
谁知道,李狂沙的脸色却变得不太自然,他略一犹豫,这才开口回答道:“我回了一趟西南,想要亲自证明一件事。”
说完,他掏出手机,递给厉谨言。
接过手机,厉谨言只看了一眼,眼神立刻就变了。
他的瞳孔骤然间紧缩,鼻翼微动,呼吸也跟着急促,下巴后缩,嘴唇死死地抿成一线。
一切表现,都是因为震惊!
沉默了片刻,厉谨言把手机还给李狂沙,声音沙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跟我说清楚一些,我要知道全部!”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将双手紧握成拳,厉谨言在努力克制着汹涌的情绪。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同样费解的,还有李狂沙自己。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把整件事说得清楚明白一些。
等了一会儿,李狂沙终于艰涩开口:“一开始,我有一个朋友,发给我一张在高速收费口拍到的监控视频截图,虽然不太清晰,但我相信,那应该就是叶沁本人。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死了,可因为实在太像了,我以为是不是她的双胞胎姐妹,所以就一直追查下去。”
大家都了解叶沁从小是被遗弃的,乡民在路边捡到尚在襁褓中的她,一看是女儿,就送到了当地的福利院。
这样的身世,如果有其他兄弟姐妹,其实也不稀奇。
所以,李狂沙就抱着这样的想法,让人继续去查。
可意外的是,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不得不怀疑,那个女人就是叶沁本人。
为了求证自己的大胆猜测,李狂沙只好返回西南,亲自带人挖开了叶沁的墓。
结果和他想得完全一样,里面的骨灰盒是空的,只是摆着做做样子。
至于叶沁……她究竟是死是活,居然成了一桩悬案!
“我本来想联系一下福利院院长,向她问个清楚,结果她带着那些孤儿去外地参加演出去了,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情急之下,我索性挖开了她的墓,果然是空的。”
李狂沙生怕厉谨言会怪罪自己的鲁莽,但事实证明,他并不是在无风起浪。
“你、你没事吧?”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李狂沙真的不敢保证厉谨言会不会在情急之下,做出什么恐怖的举动。
幸好,听完了他的话之后,厉谨言虽然脸色铁青,两个拳头也是越握越紧,连骨节都在咯咯作响,但他并没有任何要杀人的表现。
“下葬的事情,是你们几个人趁我昏迷的时候一手操办的。当初是你来告诉我,她已经死了,现在又是你来告诉我,她很有可能还活着。李狂沙,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没有刻意提高音量,但语气足以骇人。
“我……老实说,我们并没有亲眼看到她的尸体被送进火化炉,只是把尸体交给了福利院院长,又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负责安葬叶沁。她没有家人,你是知道的,在当时那种环境下,我们只能联系到那家福利院了!总不能把尸体一直留在医院的太平间,医生不停地催着,就算我们不签字,他们也会直接叫殡仪馆的人过来拉走!”
就算是为了给自己平反,李狂沙也要把当时的情况明明白白地告诉厉谨言。
他们虽然不喜欢叶沁,但斯人已逝,大家总不至于故意在这种事上胡来。
“我知道,以当时的情况,也只能这么处理。毕竟,我和她没有结婚,没有法律认可的关系,在很多事情上无能为力。”
想了想,厉谨言微微放开了拳头。
“你能这么想,不怪我们兄弟几个,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狂沙松了一口气,脸色稍缓。
但他很快想到了新的问题:“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叶沁没死,可她究竟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为什么一直没有联系你?既然她还活着,按理来说,应该第一时间去找你才对。”
心中一动,厉谨言也被问得一阵哑然。
但是,在得知叶沁没死之后,他也忍不住一阵狂喜。
“我打算亲自回去一趟,先把这些细节全都弄清楚再说,包括是谁确定她已经死亡的,葬礼又是由谁经手的!”
厉谨言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一小时后,我会乘军用机出发,这里离西郊不远,还来得及。”
“我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一听这话,李狂沙试图阻止他,着急地劝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掀了掀眼皮,目光平静,厉谨言居然还真的点了一下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