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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厉慎行的眉头拧了起来：“奶渍？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被他这么一问，许志海反而笑了：“这还不简单，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那里为什么会有奶粉吧。”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和往日的平静不同，此刻透着满足和兴奋。
说完，许志海将那份房产合同紧紧地抓在手上，好像它随时都会长出一双翅膀来，噗啦噗啦就要飞走似的。
看出他的紧张，厉慎行笑了：“行，你去找我的助理吧，她会帮你的，我已经吩咐过了。”
闻言，许志海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要走，略一犹豫，还是转过头来，轻声说道：“我知道，我这么做让人看不起，可我不后悔。别看我是给厉先生打工的，但不代表我对他的所作所为都赞同，尤其是生活作风这方面。”
许志海长得不丑，甚至还有一点帅气，平时跟着厉一豪，也有不少女人主动扑上来，但他却相当的洁身自好，记挂着老家的妻子。
厉慎行没说什么，他却好像急于抒发情绪似的，继续说下去：“当年我刚跟着厉先生，工作上不小心失误，给公司造成了一笔不小的损失。厉先生很生气，想找人废了我一只手，就当两清。厉太太知道以后，帮我说了几句好话，我才免于一难。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什么本事能报答她，还得经常帮厉先生作掩护，让他在外面舒舒服服地玩女人，所以一直感到很愧疚。”
今天这件事，倒是令他的心里舒服多了。
“你也别有什么心理包袱，我妈那个人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没害过谁。难为你还一直记着这件事，我估计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也不过是替你说说好话而已，你犯不上还念叨着。”
厉慎行舒展了眉眼，干笑一声。
没想到，许志海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要是聂美芸知道自己当年无心的几句话却成就了他今天的“告密”，想必她也一定会心生感慨吧。
等许志海离开，厉慎行觉得心里有数了。
他立即穿上衣服，去找聂美芸。
护士见他要走，自然阻拦：“厉先生，厉太太交代过，你不能再随便出门了！你手臂的骨折还没完全好呢！还有，请你别为难我呀，如果你在我值班的时候不见了，我这个月的奖金就彻底泡汤了！”
小姑娘急得快要哭出来。
厉慎行笑眯眯地看着她：“放心，没人敢扣你的奖金。真要是被炒了，就到雪缤纷来上班，给我当助理。”
说完，他扬长而去，留下一颗芳心如小鹿乱撞的年轻护士。
自从和厉一豪大吵了一架，知道他在外面玩女人，聂美芸索性也从家里搬了出去。
她现在住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时不时地和一群姐妹们开派对，同样过得很潇洒。
厉慎行按响门铃的时候，聂美芸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准备出去打麻将。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在医院里住着，我的小祖宗！”
她急忙让厉慎行进门。
他走进来，打量了一圈，咧嘴笑道：“妈，挺会享受啊，一天好几万块的房费呢。有这种好事，你怎么不叫上我，谁想成天躺在医院里啊！”
聂美芸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她很快笑了起来：“乖儿子，好好养伤，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等你彻底好了，还不是随便你怎么玩？”
厉慎行点点头，忽然又问道：“卫生间在哪里？我憋了一路，快，让我上趟厕所。”
他一边问着，一边向旁边走去。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追了上去，将厉慎行推到位于客厅旁边的一个小洗手间：“来来来，往这走，快去吧。”
等他一进去，聂美芸才做贼心虚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推开另一个洗手间的门，鬼鬼祟祟地打开了垃圾桶。
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她这才放下心来。
很快，厉慎行洗完了手，走了出来。
“我今天来，是准备和你一起去一个地方。你不是一直想找到我爸在外面养的那个女人吗？我弄到地址了，绝对靠谱。”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对聂美芸说道。
既然许志海那边都给出了肯定的回答，那么，这件事八成错不了。
华庭公寓里，绝对有猫腻儿。
聂美芸大吃一惊：“真的假的？在哪里？”
厉慎行勾了勾嘴角：“华庭公寓啊。”
她咬牙：“泡妞儿还真下血本！谁不知道那里的房价有多贵，全都是大户型，一套几千万！这小狐狸精还真有两把刷子，再不济也能混到一套房子，妈的！”
说完，聂美芸也来了精神，先给牌搭子打了电话，说自己今天有事，让她们另外找人。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哪路神仙，居然想要把我拉下马！”
她怒气冲冲地吼着，整个人斗志昂扬，好像下一秒钟就要和厉一豪的小三厮打在一起。
而厉慎行最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他可不希望欣赏着两个女人打成一团的画面。
“妈，我觉得最好还是谨慎一些。”
厉慎行提议道。
聂美芸眼睛一瞪：“还谨慎？再谨慎，我们娘俩恐怕就要净身出户了！”
他打断她：“我听说，那女的好像给我爸生了一个孩子，就是暂时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保护得很好。”
一听到这个噩耗，聂美芸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孩子？！连孩子都有了，我看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她瘫软在沙发上，面色哀戚。
就算厉一豪在外面怎么风流成性，但他在子女的问题上还是非常在意的，肯定不会随随便便让外面的女人怀上自己的种儿。
但这一次却显然成了例外！
“是啊，要是真的有了孩子，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分，所以我才特地跑来找你商量。”
厉慎行可不想做冤大头，一方面，他要帮助聂美芸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但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早早地得罪厉一豪。